第二天,關于吳大爺到莫老大家裏理論的結果就傳到寒寒耳朵裏。
原來昨天吳大爺找過去時,莫老大和莫根身上不知道什麽原因竟起了一層層紅疹,不但顔色可怖,還劇痛難忍。
莫老大本就是個火爆脾氣,現在被紅疹折騰的正焦躁的慌,一看吳大爺一家子拖家帶口的過來,立刻就紅了眼,二話不說抄家夥就上去攆人。
一來二去雙方就打了起了。
打的正厲害,莫老大和莫根突然倒地不起,如同死過去一般。莫家人一下慌了神,忙搶着将人擡到屋裏,找人去找大夫。
吳家人怕鬧出人命,不鹹不淡的罵兩句,撤了回去。
大夫過來給莫老大父子紮了幾針,父子倆倒是醒了過來,隻是半邊身子卻是不能動了,一看症狀,大夫就知道倆人中風了,撂下一句“再無痊愈的可能”,搖搖頭走了。
莫老大父子平時身體爽利,怎麽會突然中風?想來想去,将責任歸到後晌的一場打鬥上面,莫家人頓時紅了眼,糾結了親族大晚上的闖入吳家,将吳峰打個半死,昏迷的吳峰媳婦也被從炕上拖了下來一頓胖揍。
吳大爺怕傷着了吳小寶,左推右擋的護着,被生生的打斷了一條胳膊。
一時村子裏雞飛狗跳,直到村長帶着人趕過去了才将事情壓下來,隻是吳莫兩家的仇怨是結下了。
寒寒挑挑眉,對林嬸兒給自己說的這些半點都不奇怪。
昨晚那麽大動靜她自然也聽到了,隻是沒自己什麽事,也懶得理會,他們狗咬狗才好呢!
何況,莫老大父子落個這下場也都是她算計好的。
當初她給莫老大父子下的疼痛粉痛過一天後,藥效自然就消失了,誰知那父子倆竟然還死不悔改的威脅自己,甚至威脅奶奶,她才下決心廢了這對父子。
那看似輕飄飄的一針不疼不癢的,其實是爲了延緩疼痛粉發作的時間,更主要的是,銀針上的毒素會進入血液,一旦莫老大父子在三天内情緒波動過大,銀針上的藥效就發揮出來,造成中風的現象。
而且即便發作了,莫家人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隻是沒想到吳大爺一家子會這麽巧趕上了,說起來,吳大爺一家也算是替自己背了黑鍋。
“這件事情還是瞞着你奶奶吧。吳大娘是個心善的,知道了指不定多着急呢,現在那兩家正在氣頭上,别讓你奶奶趕上去給他們做出氣筒用。”林嬸兒拉着寒寒小聲叮囑。
寒寒蹙眉,林嬸兒說的這些個她自然也想到了,雖然奶奶昨天想通了,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知道奶奶聽了他們的遭遇後會不會再心生憐憫?
不行,得想個辦法把奶奶支開才成。
心裏有了主意,又和林嬸兒寒暄幾句,寒寒忙回屋。
“奶奶,我今天去鎮子上,您也一起去吧。”
吳莫氏搖搖頭:“我還是在家裏看家吧,總不能家裏一個人都不留。你帶着小峰去吧。”
“可是小峰不會挑布料啊。”寒寒眨眨眼。
“你要買布料?不是才買的嗎?怎麽又想買了?”吳莫氏擡頭。
寒寒眨眼,才買的布料?那分明是一個半月以前,自己當掉那件撿來的衣服時買的,現在那些布料早就用的差不多了,家裏哪還有料子?
“眼瞅着天就熱了,我想再買些做夏衣穿,青峰也還沒有夏衣呢。”知道吳莫氏最心疼自己和青峰,寒寒故意扯扯身上的薄夾衣道。
吳莫氏一時沒了言語,以前自己沒出息,寒寒隻能穿破衣服,現在孩子有能力自己買新料子做衣服了,自己哪舍得攔着,隻是,吳莫氏看看屋子:“家裏沒個人看着,萬一招賊了怎麽辦?”以前不招賊,是因爲家裏窮的叮當響,現在家裏富裕了,誰知道會不會招人惦記上。
“招賊了家裏也翻不出一個銅闆來,奶奶你就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寒寒笑笑,上前挽着吳莫氏的胳膊,“奶奶你就别想那麽多了,到鎮上給我和青峰好好挑兩匹料子是正經。”招呼一聲站在裏屋炕沿旁不知道畫什麽的青峰,“小峰峰,快點出來,姐帶你去鎮上。”
聽到叫自己,慕容懿放下手中的毛筆,扭着小身子穩穩的走出來。
“小峰峰真乖,讓姐看看今天畫的是什麽?”寒寒捏一下慕容懿的小臉,就要進屋。
她怕這小屁孩無聊,才買的紙筆給他畫着玩,誰知道這小屁孩要不不動紙筆,要不就是畫些她看不懂的東西,連朵小花都畫不出來,心裏歎口氣,看着挺聰明的孩子,怎麽就一點藝術天賦都沒有呢!
慕容懿眸子暗暗,伸手拉住她:“再不走,就趕不上晌午的飯了。”倒不是他防備寒寒,就是讓她看了,她也看不懂他們聯絡用的符号,隻是這丫頭每次看完了都會一臉糾結的鼓勵自己一番,那表情和那些違心的話,看的他都難受,還不如不讓她看呢。
吳莫氏不懂這些,隻覺得大戶人家的孩子這個年紀已經可以蒙學了,見慕容懿喜歡擺弄筆墨,忍不住開口:“既然小峰喜歡寫字,不如就送他去鎮上的蒙學吧?”
慕容懿小臉一黑,送他去和一群小屁孩子聽一個酸秀才讀書講道?還真能想!剛要說話,就聽寒寒更快一步的拒絕:“小峰峰還這麽小,去了也聽不懂,沒準還受欺負,等他大些再說吧。”
吳莫氏聽寒寒說的有理,也就不再多說,反正青峰還小,又聰明,大些去上學也是可以的。
一家三口收拾收拾坐上牛車往鎮上駛去,半途中,就見一個花團錦簇的馬車帶着一股子香味從旁邊駛過,直直的奔着留村而去。
吳莫氏被這濃郁的香味熏的打個噴嚏,看馬車一眼:“這是哪家的姑娘來回娘家了,這麽漂亮的車子,一看就是有錢人,沒記得村裏有哪家姑娘嫁到這樣富貴的人家啊?”
慕容懿細小的眉頭皺皺,很不耐煩這樣嗆人的香味,拽拽寒寒的衣服:“趕快些。”
寒寒無語,還真把自己當車夫了!
不過想着剛才過去的那輛馬車,奶奶沒看清,她可是清楚的看到車帷幕上食客居的标志了!
嘴角劃過一抹冷笑:這吳大丫找死還真是迫不及待啊!
慕容懿坐在寒寒一旁,自然沒錯過寒寒眼中的冷意,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狹長的眸子中劃過一抹笑意,這小丫頭也是個面善心狠,不容欺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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