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容懿起來後,寒寒早已走了多時,淡然的吃完十個包子,慕容懿拿起布巾擦擦手,眼皮撩一眼目瞪口呆的吳莫氏,淡然的邁着小短腿走出去。
吳莫氏真的吓到了,盯着慕容懿小小的身子,心裏擔憂,這麽小的人,那十個包子塞哪去了?不會把胃給撐破了吧?
慕容懿溜達到無人的地方:“出來吧。”
一大早就收到暗一傳來的信号,沐風到了。
對于讓别人等待,攝政王大人完全沒有壓力,别人不等他反而有點說不過去。
因此,吃飽喝足後才淡然的溜達到這個地方來見他們,仿佛他不是等着人醫治似的。
沐風對于攝政王大人這樣一貫的表現一向無語,翻個白眼,毫不客氣的抱怨:“我說,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别人,我收到連錦的傳書衣服都來不及換,連夜趕過來給你醫治,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我整天給你當牛做馬的容易嗎?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還讓我等……”話沒說完一眼瞥到慕容懿看過來的冷冰冷的眼神,立刻閉嘴,狗腿的笑道,“當然,我等的也是很心甘情願的。能爲攝政王大人醫治,是我畢生的榮幸。”心裏默默哀悼,沒出息啊,怎麽每次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啊!
“廢話真多!”攝政王大人瞥他一眼,白嫩的小臉上劃過一絲不耐。
“……”沐風頓時如同被捏住脖子的鴨子,一張頗爲清秀的俊臉瞬間漲紅,太打擊人了!淚奔……
暗一默默扭過頭,沐神醫每次見到主子就要挑釁一番,偏偏有賊心又沒賊膽,連主子的一個眼神都接不下就瞬間投降,這樣沒氣節的人,鄙視之!知道惹不起主子還要招惹,這樣豬腦的人,鄙視之!招惹完了就一副受委屈小媳婦的慫樣,鄙視之!
慕容懿沒心思去理會他們想些什麽,看着沐風如同被欺負的小媳婦的表情,細小的眉毛慢慢皺起,眼中的不耐越加明顯,如同實質的冷沉氣息慢慢流瀉而出。
這冰冷的威壓太過明顯,以至于處于打擊中的沐風也感受到了,忙收起自己的委屈,頓時笑靥如花:“那個,我先幫王爺把個脈吧。”
慕容懿皺起的眉頭這才微微松開,伸出胳膊:“嗯”
伸手探上慕容懿的胳膊,沐風嬉笑的表情頓時沉靜下來,略顯秀氣的眉頭慢慢皺起。
暗一心一沉:“沐神醫,我家主子怎麽樣了?”
沐風收回手,眉頭皺的更緊,似乎遇到了什麽頗爲難解的事情。
慕容懿也不催他,對于自己這次毒發的異常,他其實是能感覺出來和以往不一樣的。以往毒發時,身體變小的同時,身體也會時不時的疼痛,而這次毒發,除了身體變小,自己基本上沒有任何異常感覺,就像一個普通的孩子一樣。
半晌,沐風才看向慕容懿,眼中充滿了疑惑、不解、疑慮,慢慢道:“王爺沒事。”
“無事本王爲何不能恢複?”
提到這點,沐風眉頭皺的更緊:“這才是奇怪的地方,脈象顯示,王爺一切正常,身體也沒——有——中——毒!”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你說王爺毒解了?”暗一驚喜,頓時又覺得不對,“王爺既然毒解了,身體爲什麽不能恢複正常?”
“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當初王爺體内各種毒素聚集,導緻王爺每月朔日毒發。我研究了三年,才找出一味藥草讓王爺服用,使王爺體内的各種毒素互相牽制,達到平衡,這才保持了三年不毒發。但是這次王爺又中了一種毒,打破了原本體内毒素的平衡,才會導緻毒發的。”說到這裏,眉宇再次皺起來,“隻是不知是中了什麽毒,怎麽王爺體内會有這樣奇怪的脈象顯示?”
暗一雖然粗線條,卻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王爺體内又多了一種毒,意思是,王爺更危險了?
這樣一想,頓時連對沐風的鄙夷都顧不上了,滿眼熱切焦急的看着沐風:“那你還磨蹭什麽?快給王爺解毒呀!”
慕容懿一點都不樂觀,看沐風的表情就知道,他現在也沒辦法解毒,面無表情的開口:“有什麽需要本王做的?”上次沐風說要研究解藥,拿自己的血去做實驗,這次應該還會要吧。
果然,慕容懿一開口,沐風立刻露出狗腿的笑容:“鑒于王爺這次情況特殊,我需要王爺的一點血做研究。”
“又要血?”暗一正心疼自家主子,一聽這話瞬間蹦了,上次也是什麽狗屁研究,楞要了王爺一大碗血過去,想想就疼的慌,那會王爺還是大人,又住在王府裏,各種藥材齊全,所以失了血很快能補回來,倒也能接受。
可是現在王爺……暗一看看王爺剛到自己大腿的身高,要是再放一大碗血下去,這小身闆估計就流幹了,頓時看着沐風就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你個庸醫,就知道放血!王爺現在的身體還能放血嗎?”
每個做醫生的,最見不得别人诋毀自己是庸醫,更何況是被人吹捧已久的沐神醫,“我說要放很多血嗎?你個莽夫,不知道就胡說八道,還敢诋毀本神醫,小心本神醫一針讓你不舉!”沐風憤恨的瞪着暗一,大有他再敢多說一句,就上去紮死他的架勢。
要不是自己惹不起攝政王,他早特麽的不幹了,還用在這受這鳥氣!
暗一剛要說話,就接到慕容懿撇來的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閉嘴!”說着伸出白嫩的小胳膊,“放血時靠上點,不要割别人能看到的地方。”
有了攝政王大人發話,沐風大人不記小人過的不和暗一計較了,從自己背的藥箱裏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匕首和一個琉璃瓶,拔掉瓶子蓋子,握住慕容懿白嫩的小胳膊,袖子往上撸撸,露出藕節似的上臂,瓶子接在胳膊下邊,手中的匕首飛快的劃過一刀,鮮紅的血液頓時順着手臂流下來,嘴裏不忘調侃:“放心吧,即使劃在别人能看到的地方,有本神醫在,也不會給你留疤的。你忘了你那一身的疤痕,還是本神醫的藥浴治沒的呢!”
慕容懿抿着唇,懶得理他。自己隻是不想讓那個黃毛丫頭看見擔心罷了,不然依她那脾氣,定會讓自己交代個子醜寅卯出來,然後多半還會借機“蹂躏”自己一下,自己傻了才會去惹那丫頭不開心。
血放了半瓶,沐風在暗一殺人的目光下,淡然的掏出藥粉幫慕容懿止了血,将瓶子收好,遞給慕容懿一瓶參茸養血丸,“這是我新研制的丸藥,現在吃一顆,你的身體會很快恢複。以後感覺氣血虛時就吃一顆。這血我拿回去做研究,找到解藥了就過來給你治療。中間有事情的話,再聯系我。”
被放了半瓶子血,慕容懿雪白的小臉上多了一絲蒼白,聲音卻依然冷沉:“啰嗦。”轉身離開。
沐風嘴角抽抽,啰嗦?自己是爲的誰呀?
看暗一還站在一旁,想到他那可惡的主子,惹不起主子,還惹不起他麽?
這樣想着,臉上立刻換上一副鄙夷加不屑:“瞧瞧你家主子多麽沉穩,再看看你……粗魯、莽撞、傻大個一個……啧啧……不說了!”幾個起落,消失不見。
暗一黑沉的臉瞬間更黑,默默出一句:“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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