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爬的山不高,也不陡,說它是一個丘陵還是比較合适。
驢隊沿着一條小土路,淅淅的越走越高。
腳下是土和碎石組成的,漫坡也沒有什麽高大的植物,稀稀拉拉雜亂生長的樹也都是一些年齡不大的小樹,大多是一些雜草、和多年生的灌木。也有一些野生的沙棗樹,沙棗樹長的不高,可是樹枝上的長刺卻是要非常小心,要是被紮到,鑽心的痛。
李力就有些奇怪,腳下的山不是石頭堆砌的,也不是三年五年形成的,千百年不敢說,幾百年應該是有吧,可是爲什麽會沒有高大的樹木呢?心想,隻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裏原先有參天的大樹,隻是不知什麽代年讓什麽人給砍伐了,沒有了大樹,地上存不住水,植物就難以存活。
李力正漫無頭緒的猜想着,低着頭,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着。
“哎,鯉魚。”
李力聽得身後有人喊,回頭一看,才想起來,她在叫自已。
李力選的這個女伴叫三葉草。是她在驢背上叫他。“鯉魚,你走累了吧?你扶我下來,你上來騎一會兒,我下去走一走。”
李力說:“這才剛剛走了還沒十分鍾呢,我不累,”
“我看你走路,好象有點吃力,還是你上來坐着,我牽着它走。”
李力明白,她看出自己受傷的左手使不出力,又不好意思說自己身體有毛病。就對她說:“我這個左手受了點傷,還不能用力,走路不影響,要是爬高山可能就吃力了。”
三葉草别看長的一般,圓圓的臉,心卻很好。她聽李力受過傷也不等李力扶她,自己從小毛驢身上跳下來,非要李力騎在驢上,她牽着走。兩個人讓了半天,最後隻好兩個都走着,誰也不騎驢。
李力問道:“你和誰一起來的?”
“我自己來的。”
“哦,咋沒找個伴一起來呢?”
“這次出來玩,是我們老闆安排的。”
李力覺得這些老闆們都是有些奇葩,怎麽都喜歡安排别人出來遊玩呢。問道:“爲什麽隻安排你自己出來,不按排别人呢”
李力這樣問,在三葉草聽來,好象他覺得自己和老闆關系不一般呢。
趕緊給他解釋:“我在單位工作很努力,常常是早來晚走,好幾回把約會都耽誤了,前兩天我男朋友說我對他不夠好,提出分手,我很是傷心,哭了好幾回,。讓老闆看出來了,問我爲什麽,我隻好說出來。老闆也去幫我去說合,我男朋友就是鐵了心。說什麽也要分手。老闆說我工作好幾年都沒請過假,這回放我幾天假讓我出來好好玩玩,把心情調整好了,回去再好好的工作。于是他就給我報這個旅遊團。本來他說再叫着我的一個同事陪着我,我願一個人出來。”
李力說:“我可能看法不對,不過我覺得你有點得不償失,工作永遠也幹不完,在工作的八小時之内要努力的工作,下班之後就是自己的時間,不能總是加班加點的再去工作。公司裏的工作是要靠大家一起努力幹好的,并不是靠某個人來完成的,你加班加點把别人的工作也幹了,那别人就多了一些空閑時間。工作總量沒變,隻是有的人幹的多,有的人幹的少。不要以爲公司是離不了你的,其實離了誰也行。象你這樣,因爲工作的事,影響了自己的事,要是把工作和自己事都處理好,工作起來心情愉快,效率也高。”
“你說的很對,以後我會把各方面都處理好的。”
“---大家加油啊,别走丢了啊----”走在前面的人,有人在大聲的喊着。
山路越來越不好走,
遇到有難些走過去的地方,李力伸手拉三葉草一把,握着三葉草胖胖的小手,李力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每個小毛驢的脖子下都挂着一隻小銅鈴,走起路來,小銅鈴叮叮當當的響着,偶爾被樹叢擋着前面的隊伍,也能聽到前面隊伍的所在,不易迷路。
這夥城裏人,平時都不怎麽走路,在這山裏走,沒走出多遠就有人氣喘籲籲的。雖說是有一條小路,也是高低不平,是些碎石、雜草等形成的。
有人提出:“歇會再走吧”
女士們都興緻正濃,催促着,向前走。
李力看前面看看,隻見水仙花和小貓的身影時隐時現,一個在前面拄着登山杖潇灑的慢慢走着,一個坐在驢背上一走一晃氣定神閑,小銅鈴叮咚有節奏的響着,好象敲的李力的心上。
李力心想,這兩人一個有錢,一個漂亮,還是真是挺配的一對。隻怕龐總安排的計劃要落空了。哼,隻可惜便宜了那個小子。
三葉草看到李力注視着水仙花,就說:“你的那個伴長的那樣漂亮,小心要小心喲。”
李力淡然的說:“我和她不熟,我覺得她倆還挺般配的。”心裏暗說:隻怕龐麗妹和我也不般班配。其實自己跟龐麗姝之間一點事兒也沒有,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還是龐總想多了。
三葉草聽他這樣說就問道:“你結婚了嗎?”
“呵呵,沒有,我連對象還沒呢。”李力強擠出一點笑意。
“怎麽這樣呢?”
“我在鋼廠上班,我們單位女同事很少,加上我的家庭條件不好---。”李力正說着,看到山羊坐在小路的一塊石頭上喘着粗氣,他的女伴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搭涼棚向遠處眺望,小毛驢在一邊吃着鮮草。
“累了?”李力打招呼。
“歲數大了,又不常活動,”山羊說着,擦着頭上的汗水,好象在證明他說的這句話是真的。
三葉草說:“不如我們也坐下來歇會?”于是兩個人在離山羊不遠的石頭上坐了下來。
清新的山風輕輕的吹過。讓人格外覺得舒服。
近幾年城市裏的霧霾嚴重,生活在城市裏的人難得見到藍天白雲和呼吸到清潔的空氣。李力的村子就是靠近大山,他那裏的空氣還是不錯的。四個人裏隻有他沒感受到這清風吹過的清爽。
往遠處看,不知名的樹葉紅的、黃的、紫色的都有。秋天好象一位大畫家,給這山中塗上了各樣的色彩。
“嘻嘻,看,你的朋友來啦”山羊的伴是一個三十多歲留着剪發的中年婦女,她指着遠處,笑着對山羊說。
幾個人順着她的手指看過去,隻見不遠處有一個老頭,趕着一群羊慢慢的往山上走去。
山羊捋着他那山羊胡子說:“它們隻能算是朋友,我是山羊,它們是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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