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冷關進地牢後。雲焱給了我一把鑰匙。
那把鑰匙,是打開地牢的唯一一把鑰匙。
隻要我想去,随時都可以去牢房。
我沒有接鑰匙,而是交給雲焱保管。
并跟他說,冷中了劇毒,每次毒發都會生不如死。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我要在他每一次毒劇發作時,親自看着他在痛不欲生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掙紮。
雲焱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将我望着。過了許,才把我抱在懷裏。
我把頭靠在他的胸口說:“我進宮也有一年多了,卻連帝君的面。一次也沒有見過。你說,帝君他是不是,早就忘記後宮還有一個所謂的天女?”
雲焱身子輕輕一顫,随後把我摟的更緊,“他忘記你更好。就沒有人,會和我搶你。”
“雲焱,真正屬于你的東西,别人永遠也搶不走。能搶走的,都不屬于你。”我擡眸看他。一字一句冷漠的說:“不管他是不是把我忘記。我都是他後宮的妃子。你想要我和你在一起,就要讓帝君休了我,放我離去,否則,身爲帝君的妃子的我,如何同你在一起?”
他眼底閃過一絲欣喜而後的複雜,看着我不确定的問:“你做好決定了?決定嫁給我?”
我沒有絲毫猶豫,點頭應道:“如果你隻喜歡,這種偷偷摸摸,不能見光的感覺。那麽,你找錯人了。我言梵,縱是無權無勢,要嫁。也要嫁的光明正大。嫁給這世上,最愛我的男人。若是你辦不到,今夜之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眼前。”
我說着,推開他,解開腰間的腰帶。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你要幹什麽?”
我推開他的手,繼續手中的動作,“我曾經答應過你。隻要你替我報仇,你就考慮接受你。如今,你已經替我抓住仇人。也是我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今夜之後,橋歸橋,路歸路,我們這一生再無交集。”
他抓住我手腕的手,猛的一緊,通紅着眼睛盯着我。“是不是我做到你所說的要求,你就答應嫁給我。這輩子都不離開我。”
我看着他,微微點頭。
他扣住我的腰,猛地把我摟在他懷中,附在我耳邊,冰冷的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好,記住你說的話,這輩子,都不準離開我。”
他說罷,不留在逗留,拂袖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雲焱再也沒有來看過我。
洛宸因爲冷的事情,也沒有再來鳳鸾殿。
卻有一個不速之客,幾乎隔三差五,就會不請自來。每次來都會帶着一堆的民間小吃,纏着我陪他下棋。
我對巫恒實在沒好感,而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煉香,更沒功夫搭理他。
他也不在意,坐在院子裏的樹下,一邊吃着小吃,一邊跟自己的下棋。偶而還會吹吹殒。惬意的,好像鳳鸾殿是他家一樣。
“梵妃娘娘,你會煉香。”就在我調香的時候。巫恒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起。我眉心一蹙,冷視他一眼。便沒有在搭理他。
他也不覺得無趣,在我身旁來回轉悠。
“這煉香,我也懂得一二,不如我幫你掌火,你一個忙不過來。”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他已經自故的坐在爐火掌控火候。
我不喜歡,我煉制東西的時候,别人差手,正想讓他出去。就聽他莫名其妙的說了句;“這兩天,宮裏又要有喜事了。”
“宮裏有沒有喜事,與我無關。但現在,坐占了我的位子,讓開。”巫恒天天來,不目地,就是偶爾透露出一則消息給我。
有時候是民間發生的事情,有時候是宮裏最近出的事情。再就是帝君的事情。
我不相信,他會無緣無顧和我說這些。
“宮裏的人都在議論,帝君這一次要納哪個大臣的千金爲妃。整個後宮布置的很隆重。就連宮外,也都四處張燈結彩,比納娘娘爲妃時入宮時還要隆得。這可引起帝宮和全城百姓好奇,就連朝中官員,都紛紛猜測,帝皇這是看上他們那個臣子家中的千金。”巫恒答非所問的說。
我無心聽他說這個,“縱是皇君将全天下的女子,都納入後宮。又與我何幹。”
“呵呵”他低沉的笑了笑,“你就一點也不嫉妒,不吃醋?比美貌,這東瀚國無人能比你。你這般絕色兒,卻要被冷落在這冷清的宮裏,像隻被遺棄的金絲雀無人問津。當自己想要得到某樣東西,卻被他人奪走,才會産生嫉妒。而我,沒有想要得到的東西,何來嫉妒。”我嗤之以鼻:“至于醋,就更加談不上。我一不愛,二不搶,三不奪。醋從哪來?”
“後宮女子,想要生存下來,就要倚仗帝王的恩寵,一個得不到帝王恩寵的女子,想要在後宮是活下去,就要有靠山,有勢力。”巫恒突然走到我面前,距離近的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我蹙了蹙眉,腳下步子後移。圍役私号。
誰知,他不依不饒的緊跟着一步上來,“梵妃娘娘,你在這後宮,一無恩寵,二靠山,三無勢力,很容易一不小心,就一隻腳踏進閻王殿。”
“哦?那又怎麽樣?”我知道,巫恒要切入正題了,雙臂環胸,迎視着他的眸光,不屑道:“莫非,身爲帝後表哥巫大國師,是特意來當我靠山的?”
他修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颚,眯着邪惡的眼眸,勾唇輕笑,“從巫恒第一眼看到梵妃娘娘的時候,就喜歡娘娘。娘娘越是對巫恒冷漠,巫恒卻是喜歡。隻要願意,巫恒便可解救娘娘離開這後宮的日非之地。”
“哦?你要如何我?”我眉挑笑了起來。許是自認識我以來,第一次見我笑,他看的有些發呆,好半天才反映過來,長臂一攬,将我攬入懷中,邪笑道:“我與帝君從小一同長大,看似君臣更似朋友。他既然不喜歡你。隻我向他請求,把你賜給我,他定然會答應。”
“可我是碑文中的天女。”我沒有掙紮,隻是笑着陳述事實。他說:“多般配啊。你天女,我巫師。天生就是一對。東瀚國的子民,會祝福我們。”我到要看他,到底想要做什麽。
他沒有回答,隻是别有深意一笑。然後轉身離去。
第二天,整個帝宮,都傳出我勾引大國師巫恒的不實謠言。同時,也傳出,巫恒向帝君請旨,求将我賜他爲妻。
而這段時間,巫恒日日出入鳳鸾殿,早已經在帝宮掀起風浪。
謠言一出,各種我與巫恒私相授受暗渡陳倉的污言穢語,層出不窮。
帝君龍顔大怒,将巫恒打入天牢。
巫恒是東瀚國的國師,他在東瀚子民的眼中,是敬尊高貴,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地位不次于帝君。
巫恒因我打入牢裏,很快就攪得帝宮與宮外風雨不斷。
先是朝中大臣紛紛向帝君谏言,我會亂後宮,有損帝君尊嚴,将我打入冷宮。
東瀚子民更是對我憤然,大街小巷竟傳出天女**不貞,東瀚國基動搖。
因此,民間關于誅天女,東瀚昌的各種版本的誅殺令,傳至整個東瀚國。
巫恒被關,洛宸晉升東瀚大國師。
然而東瀚子民的人心,都靠巫恒大國師。
洛宸隻要出了宮門,就會被百姓們謾罵侮辱,說他和我這個狐狸精,是來禍害東瀚國。
洛宸很生氣,來找我時,我正在煉香。
他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抓住我的手,就說要帶我離開帝宮。
而這一幕,卻又被正巧趕來的帝後,與朝中大臣們的夫人看見。
當即,便有大臣的夫人指着我和洛宸,尖叫着,說我背着帝君與洛宸私通。
我冷眼看着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我面前厭惡憤恨的指着我侮辱,讓帝後立刻将我這種四處勾引男人的狐狸媚子處死。
洛宸實在聽不下去,怒氣沖沖的想要上前理會。
這件事情,擺明是針對我來的,我不想把洛宸扯進來,就拉住他,示意他别沖動。
然而,那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借機生事,說我們當着她們和帝後的面,還不知檢點,拉拉扯扯,有失體統婦德,不将帝君放在眼裏。
洛宸氣的殺人的心都有,生生克制下來。
可對方,居然又傳出,我與洛宸醜事敗露,便想殺她們滅口。個個花容失色,尖叫着逃出鳳鸾殿,似乎有人在身後追殺一樣。
隻有夏臧月沒有逃走,而是看着我和洛宸一臉憤怒,揚手便要打我。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那一巴掌,我沒有受過任何人的耳光,自然也不會讓夏臧月這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然而,還沒有等我出手。洛宸已經抓住夏臧月的手腕。我眼皮一跳,豁然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洛宸,放手”
我焦急的話,還沒有喊完。夏臧月的身子就猛地一下撞向鳳鸾殿的柱子。
我心下驟然一沉,連忙去抓夏臧月。
可已經太遲,我才抓住她的手臂,她的頭,已經撞在石柱上。
夏玄臧月的貼身丫鬟,頓時扯着嗓子尖叫起來,“啊,殺人了。快來人啊,梵妃娘娘要殺皇後娘娘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