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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我看出我眼底的疑惑,雲焱這時說:“巫恒心狠手辣,他的殘忍,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巫恒作惡,但也可以想象到。把自己的哥哥做成血屍,是件多麽殘忍的事情。
“他當初,是如何救活先皇?”這一點我很好奇。
五年前,巫恒也才十三四歲,那時候,還是個孩子。
就算是天賦異禀。也不能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巫術。
除非,那時候的先皇,并非是因病,命在旦夕,而是中了邪術。
黑巫術害人,讓人防不勝防。
“先皇那時,并非因病,而是被人在背地裏暗害,使用了巫蠱之術。”雲焱說到這裏。臉色異常的陰沉,眼底驟起狂風暴雨,“最終,在我太子的寝宮,翻到下了巫蠱之術的小人。先皇醒來後,誅殺太子府上上下下四十二人。頒發通緝令,追殺黑巫師。巫恒上位,而我,也由庶出,成了繼位諸君。”
聽到這裏,我豁然明白,雲焱是如何順利從不得寵的庶出,成爲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諸君。
帝宮,皇權,永遠是這世上,最黑暗最肮髒的東西。
這也讓我對雲焱,嗤之以鼻。
這件事情中。收益得利的人,是他和巫恒。
我不相信,他會不知道,巫恒耍陰招的手段。
就算不知道,那在事後,太子被誅殺時,他身爲兄弟。爲何不站出來爲太子澄清。
“皇權争位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太子不死。太子上位後,死的就會是我。”雲焱看着我說着一個自古以來,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這就是人的*,驅使着一個人去貪婪,去争奪,甚至,不惜踏着骨血至親的屍骨,也爬上那個萬人之上的位子。
爲的,不過是成爲上人上。
而他們的腳下,墊着他們,讓他們成爲萬人之上的王的,不是一把龍椅,不是滿朝文武的舉薦,也不是百姓們的尊敬和愛戴。
而是那些,出自同脈的血親屍骨。
一将功成萬骨枯。
“我對此不敢興趣。現在重要的是,巫恒他在墓穴裏面放出了血屍,這足以證明,他現在和你真正的撕破臉皮。”我說:“我們想要殺了巫恒,就要入墓穴。但在此之前,巫族很有可能會接收到巫恒的求救信息。我們必需要切斷這個信息,不能讓巫族或是夏家的人來搶他。”
聽我這麽說,雲焱輕松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巫恒沒有這個機會。我也不會給巫族來救巫恒的機會。”
他說着,擡頭看向天空,“這個時辰,巫族自身難保,恐怕還要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聯系巫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巫恒已經收到消息,否則,他不會輕易放出血屍,這可是他的心血,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輕易動用。”
我心中一驚:“你已經派人去絞殺巫族了?”
我有些吃驚,豁然想到,之前有玄光鏡中聽到雲焱提及過,要巫族給巫恒一起陪葬。
原來,他一直都在暗處,培養自己的勢力對付巫族和夏家。
“有幾層把握?”
巫族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豈是輕易殺得了。
而且,像巫族這種大族,住風水寶地,得天獨厚,四周必需結界一層又一層,外人就是連找都難,更别說是闖入結界,絞殺成功。
雲焱微微眯起芒鋒畢現的眼眸,嘴角勾畫出冷峻的弧度,“我雖然不是在巫族長大,可每個月,巫恒都會帶着我進一趟巫族。雖是蒙着我的眼睛,讓我辯不清方向。但他們似乎忽略了,我能見鬼,卻也能與鬼交談的事實。”
“你養鬼?”這個早在我的意料之中,不過在聽他說的時候,還是不由的有些驚訝。
因爲,我無法想象,一個在巫恒和巫族與夏家監視俘虜下的他,是怎麽成功的培養出自己的勢力,而不被他們發現。
不過此刻,也不是深思這件事情的時候。
好一會兒,沒有看到無闌,也不知道他怎麽樣。
誠然,剛剛認識。那家夥,有些鬧人了一些。
可在簽訂了簽約之後,與我還是有些關系。
雖然說,主仆契約,他出了事情,我無礙,我出了事情要遭殃。
客觀上來說,他還是個不錯的幫手,且深藏不露。
我跟雲焱說:“你現在受了傷,需要好好養一下。處理這兩具血屍的善後事件,就交給你了。注意,身上的傷口,不能碰到血屍的毒液。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放話說完,也不在理會他。就按着與無闌之間的主仆感應,去找無闌。
看到無闌的時候,他正在和三具血屍博鬥激烈。見我來,連忙喊道:“美人兒,你可算來了。再不來,本少,就要被這三個邪怪,給纏死了。這東西實在是太髒,太惡心了……”
他邊說,還邊嫌棄的躲閃血屍的攻擊。
好吧,我不得不承認,這個家夥,哪裏是在殺血屍,分明就是血屍在拼命的追殺他。而他跟着猴子似的上上蹿下跳的躲着。
我心裏氣不打一出來,都什麽時候了,他居然犯起了潔癖病。
這病,我不會治。
我全當沒有看到他,直接越過他。朝陣法走去。圍爪役亡。
又聽他說:“陣法已破。美人兒,姑奶奶,你到是快來啊,弄死這幾個畜生。”
“我看你,玩的挺歡快的,你就慢慢的自個兒解決。”我見陣法已破,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而朝下一個陣點奔去,隻聽到身後傳來血屍的哀嚎聲和無闌的叫聲,“美人兒,先别急啊,快等等我……”
隻要他沒事,我就無需擔心。這會兒聽到他叫,我隻當沒聽到,飛快的奔入東角的最後一個陣法。
當看到眼前的陣法,并非是五屍陣的時候,我心裏豁然騰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因爲眼前這個陣法是一個乾坤陣法,也是一個逃生陣法。
我立即入陣,出現在眼前的,果然是一條黑暗沉長的甬道。
甬道沒有燈,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陰風撲面灌來,可見,這條甬道,是通往墓穴的甬道。
甬道裏面,還彌漫着一股令人反胃的酸臭味,這股味道和血屍身上的味一樣。
由此說明,那些血屍是從這條甬道裏出來了。
換而言之,巫恒放出血屍打頭陣,已經在我們對付血屍的同時,從這個陣法逃了出去。
我立時折身返回,無闌卻在此時走了進來,四周打量,“這個甬道通往墓穴。看來,剛才那些血屍,就是從這裏出去的。”
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問他:“血屍出來的時候,你在哪裏?”
無闌說他那個時候在墓穴的前門,阻止惡鬼闖入墓穴。是首在此處的死士誤闖此陣,結果被血屍撕裂丢出陣法。
死士覺得此陣太邪,正想去通知我和雲焱,便看到見一個個青紫色的血屍,接二連三的從陣法裏面出來。
死士與在血屍的打鬥中,多人被血屍撕殺,有些受傷的,當即倒地斃命。生還者,吓的逃命大喊,才引來他的。
我說巫恒很有可能,已經從這個陣法逃了出來。他可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他沉默了一瞬,搖了搖頭,說:“我趕來時,那些死士與血屍打成一團。現場一片狼藉血亂。我也沒有發現巫恒的身影,也沒有時間耽擱,就讓那些死士撤退,與血屍打鬥起來,然後通知你。”
我恩了一聲,算是明白。回頭看了眼漆黑的甬道,就算再想進去查看。此時,也不是好時機。
且不說裏面有什麽。就說現在身上的符咒已經用的差不多,還要出去看看結界可有破洞。
如果有的話,那麽巫恒十之入九就是逃走了。如果沒有的話,就封鎖整個墓地。無論巫恒藏在哪裏,我總能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