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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焱離開京城,趕往皇陵之後。我便把夏臧月交給成子衿。今夜刺殺屍蛟的行動之中,也包括成子衿。
見我幫的人是夏臧月,當朝的帝後,成子衿愣了一瞬間,委實沒有料到我會這麽大膽。敢膽綁着夏臧月。
“梵妃娘娘這是……”
最終,成子衿還是不安的問了出來。
我瞟了眼夏臧月,挑眉道:“他是驅動巫恒的鑰匙。”
聽我這麽一說,成子衿豁然明白,爲何今夜巫恒會行爲反常的殺自己養出來的屍蛟,原來是因爲夏臧月。
這麽說來。巫恒喜歡夏臧月,感情很深。
否則,是斷然不會因爲夏臧月,而親手殺死他費盡心思養出來的屍蛟。
“帝後娘娘,得罪了。”屍蛟一事,事關重大。成子衿甯可冒着得罪夏臧月的危險,也會捏住夏臧月這顆棋子。
再則,夏家和他成家,本就是世仇。
他也不在乎。多一條罪名。
他相信,雲焱不會降罪給他。
夏臧月知道自己說不了話,也掙紮不了,索性不在掙紮,隻是淩厲的瞪了眼成子衿,又轉頭來瞪我,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飾。
我瞟了他一眼,跟成子衿說:“子衿,帶着帝後趕回宮裏。命人焚香驅除屍氣。我留守城門設下結界,以免屍氣招來鬼魂。”
成子衿聞言,臉色一白,鬼怪是常聽說,卻沒有親眼見過鬼。
現今聽到我提及鬼魂。不免有些駭然,卻很快就鎮定下來,“除此之外,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子衿幫忙?”
我搖頭說沒有。就讓他帶着夏臧月離去。
“小子。要你走,你不走。現在輪到你了。”我足尖一點,躍上屋檐,抓住無闌的肩膀,把他從屋檐上帶到地上,解開他嘴上的咒。
他深吸了幾口大氣,雙手拍了拍臉。活動了一下臉龐肌肉,眯着深邃的紫瞳,晦暗的盯着我,“美人兒,你這會和是要本少幫忙了?”
我提着他朝城門走去,“城裏屍氣太重,恐會引來方圓十裏的惡鬼,你同我一起去城門外設下一道結界。待陽氣上升,把滿裏的屍氣驅除。”
“你這會兒,不懷疑我了。”他挑眉問我。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子,若你敢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我保準會讓你後悔。”
他臉色微微一怔,胳膊搭到我的肩膀上,邪肆道:“美人兒,再怎麽說,我也是比你大上個千年歲滴,你一口一個小子叫的本少心裏倍兒爽,你看這樣好不。我呢也無處可去,遇見你,也算是命中有緣,不如就讓我跟着你,我保證,絕對不給你填麻煩,還可以幫助你鏟除妖魔,你覺得可好?”
我瞟了他一眼,咬破自己的手指,讓他把手伸來。
他也沒有問,乖乖的把手伸到我面前。
我用我的血,在他的掌心寫下一個梵字,口中默念出一串咒語。
待咒語完成,我與他的契約,也完成了。
“從今往後,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仆。”我現在正是需要人的時候,無闌雖說身份不祥,來曆不明。
但我可以感覺到,他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我我我是仆?”聽到這個消息,無闌的臉簡直比吃了惡心的蒼蠅還要難看。我說:“這主仆契約,讓你我的性命相連。我若是死,你也必死。”
他洩氣了一瞬間後,又恢複了欠抽的神情,“不能和美人兒生同日,若能和美人兒死同穴,本少也求之不得啊。”
我懶得理他。帶着他來到城門前。
城門前陰風陣陣吹來,即便天光放亮,這城外也濃霧彌漫,視線模糊,一個個看不清楚的影子在濃霧中飄蕩,陰森森的讓人不寒而栗。
“不好,不能讓這些鬼魂進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受屍氣所吸引的多半都是怨氣深的厲鬼。
這種厲鬼的手上沒有不沾人命的,一旦入城,吸了很多的屍氣,怨氣就會越來越重,屍氣還能夠讓他們生出實體來,一旦成煞,那麽整個京城的百姓,恐怕都要難以逃生。
“你來設結界,我去擋一下,拖延時間。”無闌說着,便一頭紮入霧霭之中,消失了身影。我想喚住他時,他的身影已經沒和濃霧裏面。
我隻好捏訣驅散城樓的霧障立刻設下結界。轉而進霧障内。
剛才霧障中,還鬼魂成群。隻是在我設結界的一瞬間,霧霭裏的鬼魄,居然就消失的無蹤。
無闌從濃霧中走出來說:“美人兒。無需擔心,這兒的魂魄,都已要被我收起來了。”
他說着,晃了晃手裏的酒壺,把酒壺遞給我,“全在裏面,你給他們超個渡,送走就是了。隻是,這會兒城門是不有再有鬼魂闖來,那養屍蛟的屍穴點,如今才是鬼魂的聚集地。”
我說這話時,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
雲焱和恒巫都在皇陵,巫恒是巫術,自是有辦法對付鬼魂。
可雲焱卻無法對付鬼魂。以巫恒對雲焱的恨,很有可能,會借機利用鬼弄死雲焱。
而且,雲焱本就是逢陰而生,陰氣重,如今受傷不說,傷口還重了屍毒。圍腸廣巴。
這他最虛弱的時候,如果有惡鬼上的他的身,輕而易舉。
我的心豁地一下提到了喉嚨,内心的不安,讓我幾乎沒有思考的時間,就朝皇陵的方向跑去。
無闌見狀,一把摟住我的腰身,一把将我扛在了肩膀上。
“你幹什麽?”他此舉委實吓了我一跳。我立刻在他的肩膀上掙紮起來。揮掌朝他脖子劈去。他吃痛的悶哼一聲,委實的說:“美人兒,照你的速度,趕到皇陵,太陽都下山了。瞧我的……”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他已經扛着人飛快的奔跑起來。
我頭朝下,趴在他的後背上,隻看到眼下的四周的景物如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閃而逝。陰風在耳畔嗚嗚吹過,像是惡鬼的咆哮聲。
我鎮定下來,擡眸望着四周,從眼下不斷閃逝的路和周遭的風景來看,無闌的速度簡直比馬的速度還要快。
我扭頭看着他,眉心不由的蹙了起來,“小子,你來東瀚國有什麽目地?”
我不相信無闌會沒有原因的來東瀚。
更不相信,我随便抓的一個人,就甘願跟我簽下契約。
我記得,初見他時,他看我到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是你”
這分明在說,他認識我。
可在我的印象中,真的不記得,我曾經見過他。
像他這麽出衆,相貌百裏挑一的人,就算我不把美色放在眼裏,見過一面,也不可能會忘記的一幹二淨。
“目地?”他不答應反問,“你覺得我來東瀚,有什麽目地?”
“你認識我?”我看着我說:“但我不認得你。”
他突然間沉默了下來,許久之後,才幽幽的說道:“東瀚國天降碑文,天女出世,來自于言氏言一族的後裔。這是全下人都知道的,我認識你,你不認識,有什麽可奇怪的。”
自從那塊碑文出世之後,普天之下下又有誰不知道天女,就是言氏一族的後裔。
想要見天女的人一抓一大把,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我隐居十六年。來東瀚國一年半,除了雲焱和宮中數人,天下人無認識得我。
無闌在看到我的第一眼時,就認出了我。
這足以說明,他早就認識我。而我不認識他。
而他也知道雲焱的前世。可他究竟是什麽?
“美人兒,你隻管放心。我無闌害任何人,也不會害你。”見我遲遲不說話,他之時又道:“再則,我都已經和你訂下主仆契約。你我倆人命系一脈,生死同命。你還擔心什麽?”
我并不擔心他對我居心叵測,隻是難以解釋他如何與我相識。
“罷了,都不重要。隻要時機到了,哪怕秘密掩飾的再深,也會有重見天日的一日。”我不在多想。拿出玄光鏡,尋查洛宸和洛籬的下落。
從玄光鏡中可以看出來,洛宸和洛籬已經到達無情崖,正在上山的途中。隻是被困在山中的陣法裏面。
洛宸雖不是特别的精通陣法,卻也不是一竅不通。
我見他破了陣,帶着洛籬上,便把畫面轉面皇陵。
畫裏面巫恒和雲焱倆人,似乎情況不對,正在皇陵的墓穴前面對面的僵持着。
從兩人眼中的殺氣來看,他們應該在因爲一些事情,而起了戰争。
雲焱銳利的眸子,瞪着站在他面前,一臉戾氣的巫恒說道:“巫恒,到現在,你還執迷不悟?”
“我執迷不悟?”巫恒輕蔑的冷冷一笑,“我隻是在按照先皇的命令執行。這些屍蛟,是先皇密令養的。隻要養成功,這整個天下都是東瀚的國土。可你,違背先皇的旨意,竟言梵站同一陣線,摧毀先皇這麽多年的心血,眼看一統天下的時候就要到來。最後,你卻非要娶言梵爲妻,來破壞先皇的計劃。你覺得,先皇他會放過你和言梵嗎?你别忘了,你體内還中有歃血咒。先皇想要殺你,就想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