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大,我的聲音傳出去,在石壁上激起一陣陣刺耳的回音在山洞裏蕩漾四溢,頗顯詭異
加之山洞口的腳步聲消失,隻有鬼哭狼嚎的風聲發出嗚嗚瘆人的聲響,令這寂靜的夜加的陰森可怖仿佛,洞外有着無數惡鬼叫嚣着湧入山洞裏一樣
我蜷縮着身子,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洞口,懸着一顆心,在心裏默念着雲焱的名字
每念一遍,就是一份力量,每念一遍,就是一份安心
忽然,一股陰風撲來,地面上起的火焰被吹的東倒西歪
我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肯定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風,一定有東西進來
“誰?别畏畏縮縮,快出來”我對着空氣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沒有讓我失望,雖沒有回聲,卻有其他的特征,讓我知道有不明物進來
因爲,我看到我面前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大灘的血迹,對方肯定是受了重傷
我說:“喂,你受傷了?如果,你把我救出去,我可以醫治你的傷”土妖狂技
忽而,一陣陰風從我身側掠過,我冷的顫身一哆嗦,隐約到聽一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傳到我的耳畔,“想辦法,讓他的把你從捆妖籠裏放出來”
這聲音虛無飄渺的掠過耳畔,如果不仔細聽,壓根捕捉到不到聲音
或者說,像是恍神間出現的一個幻覺
“冷?是你嗎?”
這個聲音是冷的聲音沒錯除了他,我不會聽錯
他一定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勢
就在這時洞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我想定然是森夏麒回來了
千萬不讓他發現冷在山洞我連忙趴在鐵籠連上,伸出袖子擦着地面上留下來的血迹,以免被森夏麒聞出來
然後,我用食指上帶着的三魂七魄戒,按在胳膊上,狠勁的劃過火辣辣的疼痛後,鮮血從胳膊上冒了出來,滴在地上,覆蓋住冷的血腥味,無力的靠在鐵籠上閉上雙眼,一臉的虛弱
聽到森夏麒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靠近,我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對着手上的符咒呼喊吳青
聽到那頭傳來吳青的聲音,還有阿香的聲音,我才真的放下心來,跟森夏麒說:“謝謝,你還算講信用”
森夏麒在我面前蹲了下來,看到我的手腕上滲有鮮血,不由的蹙眉,“你胳膊上,怎麽受傷了?”
我瞪了他一眼,幽怨的說,“我是人,又不是洪水猛獸,你把我關在獸籠裏,根本就不把我當人,簡直是我成野獸,這在裏面窩的難看顧,想要站起來伸一下腰身,誰知還沒站起來,就一頭撞到鐵欄上,腳下又是一滑,害我的胳膊貼着鐵欄劃出這麽長一道傷口”
“姐姐不疼,麒兒給你吹吹就不疼了”也不知道他是信還是沒信,抱着我的胳膊,就湊着嘴巴上去吹
與其說是吹,還不如說是舔
是的,他像條狗一樣,伸着舌頭,把我手腕上流出來的血,全部都舔喝掉,含住我手臂上的傷口就是一陣猛吸貪婪的嗜血的像個吸血鬼
這不由的讓我想到,先前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就有個趴在我的脖子上前吸血
不想猜,看到森夏麒現在的樣子,就知道之前趴在我脖子上吸喝血的人就是他
但,我怎能讓他這麽便宜的吸我的血我使勁的一把甩開他,兇惡的瞪他,“你幹什麽?想把我的血吸幹嗎?”
他伸着舌頭舔着嘴邊的血,沖我咧嘴一笑,“我隻是太渴了,一時間沒有忍住都怪姐姐的血太香了”
我無語的直翻白眼,我怎麽就沒有聞到我的血是香的?
“你喜歡喝我的血,我可以給你喝但我有一個條件”如果避免不了被他喝血,我可甯以此和他交談條件,“隻要把我從這籠子裏放出來我每隔兩天,就可以取血給你喝”
“姐姐,那可不行”他伸出手掌在我臉上細細摩挲,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今晚過後,我們就是夫君,你以後,就是我的娘子,我縱是再饞,也不能喝掉我娘子的血把你放出來,太危險了,你在這籠子裏,最是安全沒有什麽鬼怪物魔獸,能夠傷害你多好啊”
看他的樣子,是不打算放我出去,我生氣的甩開他的手,沒好氣的說:“你要跟我成親,我認了,沒有婚禮喜房,我也不計教,你難道還想洞房她在這該死的籠子裏面嗎?森夏麒你特麽的是不是變态?知不知道,成親對一個女孩來說,是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你特麽還把我關在這鳥籠子裏,你腦殘,還是腦子進水了?不,腦子進水的前提是,我得有腦子,你丫的活了這麽多年,天天都是吃翔的,還是說你……”
我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此刻就像是火山突然間噴發了一樣,一下子全爆發出來,沖着森夏麒就是劈頭蓋臉的大罵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我罵的太兇,還是我的樣子太吓人,他似乎怔住了,瞪大眼睛,定定的将我瞧着,看着我唾沫星子亂飛,一句話也不插口
直到我罵上氣不接下氣,把我這輩子能想到的髒話,都罵了一遍,實在沒力氣罵了,他突然揚手拍了幾個巴掌,“爽,實在是太爽了,有多麽年,沒有人敢這麽跟我說話?敢扯着喉嚨叫嚣着把我罵的狗血淋頭?好,真正是太好了,聽着,過瘾”
他蓦地扣住我的下巴,泛着妖異光芒的眸子邪惡的盯着我,唇色扯出的笑,諷刺而嗜血,“能被人罵着恨着,這才像個活人才感覺自己是活着的”
我被他的反映弄的有些懵,委實不明白,他爲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似乎看透我心裏的想法,捏着我下巴的力度重了些,讓我覺得生疼,想要掙紮,卻被他捏的緊
他笑的燦爛而自嘲,“姐姐,我能夠體會,永遠止境的活在黑暗中的痛苦嗎?你能明白,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活在陰冷嘲濕的黑暗,永遠也見得陽光的悲哀嗎?午夜夢迴中醒來,你能知道你究竟是活着,還是死了嗎?你償過血的滋味嗎?那種惡腥的東西,喝到吐的滋味嗎?”
下巴的力度,随着他的話,越來越重,讓我毫不懷疑,他會徒手捏碎我的下巴
我疼的眼淚,不斷在眼眶裏打轉,“森夏麒,我不知道,你的過往,究竟經曆過什麽可我這雙眼睛,能看到普通人所看不到的東西尤其是在夜晚,我能明白,活在黑暗裏的恐懼和悲痛”
“我這副身軀是那些妖魔鬼怪想要争搶的身子我随時都會面臨着危險,就像此時此刻,我心裏害怕,絕望,可我仍然是落在你的手裏就算我再不願意接受,也改變不了我被你關在籠子裏的事實與其改變不了,那我們隻能去接受,當把所排斥的東西變成習慣,自然,也就沒有痛苦白天和黑夜,也就沒有什麽不同最重要的是……”
我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心口,“你的心那些天生就雙眼失明的人,他們永遠不知道光是什麽,他們來到世上,所看到的世界就是黑暗的可當他們端正心态,心裏便是萬紫千紅,陽光明媚,再黑暗的世界,也無法把你吞噬”
他雙眸陡然一冽,閃過殘忍的芒鋒,一張晦暗的臉龐逼視到我眼前,笑的冷酷,“日後有姐姐爲妻,陪在身邊,麒兒便不會孤單世界就是陽光明媚的”
他說着,口中念念有詞,隻見我的身子和牢籠都以肉眼可見的度,正在變小,很快,就變的隻有巴掌那麽大
我驚的目瞪口呆,差點下巴着地,這什麽咒語這麽邪門
他提着牢籠放在掌心,用手指透過鐵欄戳了下我的臉,“姐姐,我知道,成親對女子來說,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怎麽可能,什麽也沒有爲你準備?婚禮,神仙姐姐,早就爲我們準備好了”
說着,他便提着裝着我的牢籠,朝山洞外走去
“你說的神仙姐姐,究竟是誰?”我在他的口中不止一次聽到他提及“神仙姐姐”幾個字,不免勾起我的好奇心,“是那個神仙姐姐,讓你騙走我和我成親是嗎?”
他不說話,腳步,突然間停在山洞的門口,臉色一沉,前一秒還透澈散漫的眸子,豁然間犀利的如一把鋒利的寶劍,掃視着眼前的黑暗,怒吼一聲,“出來”
我還沒有從他突如其來的話中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股強勁的陰風撲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駭人的殺氣
森夏麒感受到那股殺氣,腳下步子快後溜,雖是躲過殺氣的攻擊,可胸口,還是挨了一招,滲出血來
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一滴血珠從傷口飛出,隻聽他厲聲喊出一個“破”字後,那滴飛出去的血珠,刹刻間化成一個“破”字言,散發出一道紅光
一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從那抹紅光中走了出去
“雲焱”看到來人是雲焱,他手持一把被紫色萦繞的古劍,攜着一股來自般地獄的死亡氣息,殺氣沖天的進了山洞,并不看我,劍指森夏麒,唇齒溢出的聲音比那玄冰還要陰森冰冷,“躲了這麽多年,就不該現在出現一萬年前我能滅你森氏家族滿門一萬年後,也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