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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了,我從小到大,用血養大的妹妹。”我眼眶有些濕潤,視線模糊的看着夜闌,強忍着我内心不想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奔潰事實。努力的不讓眼淚流下來,“她是外婆的孫女,是我的妹妹。原來用我的血養大的妹妹,居然有着我一模一樣的容顔。她說,我的身體是她的,是我搶了她的身體,搶走了她的一切。最終,我還殺了她。”
我覺得,我很對不起外婆,她辛辛苦苦的把我養大,用自己的命在保護着我。可她死時,我卻沒有回村。她養大的孫女,也被我殺了。
灰飛煙滅,就在這個世上徹底的消失了。永遠也不能再世爲人。
外婆,她一定對我失望透了。以豆圍扛。
“白白。你傻不傻,鬼的話,你也相信?”夜闌垂下紫色的眼眸,凝着我。騰出一隻手來,在我臉上捏了一下,勾唇笑:“且不論,那鬼是不是你的妹妹,你隻要記得,所有想要殺你的人。都是你的敵人。對敵人,就不能心慈手軟,否則,敵人就是飲你的血,食你的肉。你這副身體裏。裝着你的靈魂二十一年,誰敢說這是别人的身體?再說,你這身軀,也不是什麽鬼,想搶就能搶去的。真以爲,你是九陰之軀,搶了你的身子,就能複活。你那妹妹,若真是搶了你的身子,也會死的連渣都不剩,你身體裏的那個東西,可以容忍你的壓抑,可不會容忍别人來壓抑。”
“你說的,是七殺咒吧。”之前夜闌就說過我的身體裏有東西。昨兒個,又從雲焱和洛辰的口中得到我身負七殺咒的噩耗。想也知道,夜闌說的是什麽。
“你都知道了?看來,那兩個家夥,也不打算隐瞞你了。”他說着,紫眸深的醉人,玫瑰色的唇瓣,勾畫出邪魅的弧度,簡直是迷死人不償命,“白白,本少有些好奇,你前世究竟是得罪了什麽人,才會讓人不惜永世受詛咒反噬,也要耗費尋找七魂的精力,大開殺戒,給種下這般惡毒的詛咒。要知道,七殺咒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古老禁術,一旦出世,天下亂,殺孽起,血流成河,連月亮,都會被殺孽染紅。”
“我哪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前世究竟做了什麽,我還用得着這麽衰,“現在,想要殺我的人,一抓一大把。前世想要殺我的人,就更不會少,我本就八柱招陰,命中帶煞,克六親,負七煞。我身邊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悠然因我,才變的人不人貓不貓。李香也是因我而死。
我曾經以爲,我帶上鎖魂镯,終于能擺脫煞命,不會殘害到身邊的人。
當我結實李香和悠然,吳青和戴娜時,我是那麽的高興,那麽的珍貴我們之間的友誼。
可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她們之中,已經有兩個人離開人世。悠然成了屍體。
隻有吳青,隻有她一個人。我真擔心,她也會因爲我出事。
看出我眼底的自責和痛苦,夜闌揉了揉我的頭,意味深長的說;“白白啊,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一個人選擇什麽路,将會有什麽命運。你克六親,負七煞又如何。隻有你有能力,保護自己,保護你想保護的人。你就能撐握命運。”
聽了夜闌的話,我垂下頭,陷入深思,不得不說,夜闌這話很有深意,聽似有些狂傲自負,妄想和命運對着幹。
可卻也是的說的實力,一個人的命運,并不是隻有天定。選什麽路,就會有什麽樣的命運。
我或許改變不了命運,但我可以強大自己,讓自己,能夠有實力保護自己,和身邊那些在乎的人。
隻要選對了路,命運就在自己手裏!
“看你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狂拽樣,沒想到有時候說起話來,還是挺有幾個意思的。”我不得不承認,夜闌有時候是毒舌了一點,猖獗狂傲了一點,可有的時候,卻是會時不時崩出幾句點醒我的話。
這讓我,更加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不過我猜想,就算我問了,夜闌他也不會說。
我掙紮着,從他的身上下來,看了眼我受傷的手,又回頭看去。
隻見那群鬼,正跟在我和夜闌的身後。
我之前答應過它們,殺了白蝶,就帶它們離開陣法,幫助她們投胎轉世。
現在,白蝶已死,危險接觸,我就該幸信守承諾。
雖然,我不會替鬼超渡,讓它們轉胎轉世。可洛宸一定會。
“夜闌,你既然能進得了陣,就一定也能出得去。我要帶着它們一起出陣。”我看着闌說。
夜闌微微眯起潋滟的紫睥,睨了一眼衆鬼,又把眸光流轉在我的身上,挑起好看的眉,邪魅一笑,“看在它們,沒有助纣爲孽的份上,本少就準了。”
之後,夜闌說,我們這個陣法,隻要找到避過死門,越過休門,到達生門,就能夠出去。
對于陣法,我一竅不通。外婆以前,也沒有教過我。
如果不是夜闌進了陣法,我就算是殺白蝶,也出不了陣。
陣法的情況很糟糕,引魂香引來了不少的惡鬼,洛宸擺了陣,正在對付那些惡鬼。
我想了想,跟我身後的這群鬼說,讓它們鬼與鬼之間,能不能勸勸那些惡鬼。
它們最終都點頭答應,由他們阻那些惡鬼,做溝通交流。
其實,鬼是人變的,隻要好好交流,也沒有溝通不成的。
“你受傷了?”洛宸見我和夜闌出來,就迎了上來,看到我手上滿是鮮血時,臉色陰沉下去,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就往我手上的傷口上倒,“這是貓抓的痕迹。”
上藥有些疼,我下意的縮手,卻被他握的更緊,我咬牙忍着疼痛。
等他上了藥,扯下衣服,給我包紮好後,我才說:“是那隻黑貓抓的,它受了傷逃跑了。”
我擡頭,看向我家屋裏,“雲焱,他還沒有出來?”
洛宸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又環視四周的鬼,“那鎖魂陣結合噬魂咒,本就不好破陣。但也……難不到雲焱,你不必擔心。”
洛宸說的并不肯定,我不放心,我要去找雲焱。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我着洛宸說:“洛宸,這裏的孤魂野鬼太多,你應該有辦法,超渡它們,送他們去投胎轉世。”
洛宸看着四面八方的鬼,也知道不處理掉,這些鬼,很可以會四處爲害世人。
想了想,還是道:“這是你答應它們的,就由你爲它們超渡。”
“我?”我訝然的看着他,一臉的難以置信,“我什麽也不會,我怎麽超渡他們?”
洛宸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我,說:“你把這往生咒背下來,跪在這屋外,一遍一遍的虔誠的誦念,爲它們超渡。”
看到洛宸拿出這小本子,似乎是洛宸特意給我準備。
因爲若是他自己超渡,根本就不需要這個。我想,是爲了讓我超渡陣法裏那些,因我而死的村民。
我心裏擔心雲焱,他進陣那麽久,我都沒有感受到他在陣法裏的情況,我急着進陣去找雲焱。
就洛宸說,讓他給這些鬼超渡,他有法術我沒有,他來超渡肯定要比我好。
誰洛宸卻說:“這些鬼,雖不是你招來的,卻也是因爲你,才被引來白村。自然也該由你送走。”
夜闌也跟着說:“白白,你身上的罪孽太深,爲這些鬼超渡,是在給你積陰德,否則,憑你身上罪孽,日後不僅給自己帶來麻煩,也給會雲焱帶來禍事。你這些鬼超渡,積了陰德,陣法裏那些成了祭品的惡鬼的怨氣,也會減輕。雲焱在裏面,也少些危險。”
聽說能讓雲焱在陣法裏,減少危險,我沒有猶豫,就按照洛宸的話去做。
我把往生咒熟練的背了下來,便摒棄雜念,跪在屋外,爲那些鬼超渡。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我突然感覺,腳下的地面,劇烈的震動起來,連身後的屋都在顫抖。
緊接着,我聽到雲焱虛弱的聲音,從屋子裏傳來,“快走,那些惡鬼追出來了。”
四處陰風大作,我冷的渾身發抖,乍聽雲焱的聲音,心中一憂,便生雜念。
洛宸連忙在一旁提醒我,“白言,不要中斷,繼續超渡,不能心存雜念。那些惡鬼,若不超渡,怨氣會更重,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中斷超渡。否則,會耽誤其他的鬼,回陰間報道。若是當了這些惡氣的怨氣,很容易受到怨氣影響。後果不堪設想。”
我不知道洛宸說的是真是,但還是按他的話照做。村民們因爲我才會死,我給他們超渡是應該的。
身後土房子的震動越來越響,伴随着陣陣瘆人的鬼叫聲傳來,那刺耳難聽的鬼叫聲,被夜間狂戾的陰風吹的更加可怕瘆人。
“雲焱,快堵住陣法口,别讓它們出來。”許是的那些惡鬼要沖出陣,洛宸喊着雲焱堵着陣口,又讓夜闌,對着槍,對準陣法口,隻有惡鬼沖出來就開槍。
“吃了他們,吃了他們。”一陣陣的陰狠怨毒的鬼吼聲,從房間裏傳了出來:“白言,妖孽,還命來,我要殺了你,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