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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搞清楚一切之後,雲焱跟我說:“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很快就會回來,你就留在夜闌這裏,他不敢傷你。”
他的語氣很嚴肅,很沉重,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去哪裏?”
他說:“安悠說,你的魂魄,并不在他那裏,被藏在一個很遠的地方,我和洛宸等會兒就動身去找,你的傷勢,還沒有好,就留在夜闌這裏養傷。”
這個時候,外面響起車子的喇叭聲,我心中一顫,拉着雲焱的手,“我和你們一起去。”
“不行。你還病着,在夜闌這裏,最安全。”雲焱想也沒想,就斬釘截鐵的拒絕了。
我還想再說什麽的時候,他拿出一個玉佛像的挂墜,戴在我的脖子上,“這個挂墜,原本就屬于你的。戴在你的身上,能夠鬼邪不侵。不要拿下來。”
他在我額頭,深深的吻了一下,便離開了。
我從床上下來,走到窗子前,就見他上了車,和洛宸兩個人開車絕塵而去。
我拿起脖子上的玉佛挂墜,覺得這挂墜有引起眼熟,之前好像在哪裏看到過。
仔細一起,這挂墜不正是催仲之前戴的那個玉佛挂墜嗎?
我記得,洛宸之前說過,催仲身上的玉佛像,本身就是我的東西,是聖賢大師親自開過光的。
我不明白,既然是我的玉佛像,爲什麽會落到催仲的手裏。
思索不出來,我索性不去思索,看着洛宸和雲焱的車子,在我的視線遠離,一直到消失不見。
不知,是不是我看的太過專注,連夜闌什麽時候進了房間我都不知道。
聽到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時,吓我的當即叫了起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這時,我忽然發現,我忘記問雲焱,我手上的契約,是什麽契約。
“舍不得他們走?也想跟着去?”夜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雙臂環胸,看着遠離的車子,眯起紫色的眼睛,邪佞的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總是邪惡的讓人着迷。
我不敢去看,怕一不小心,就被蠱惑,我把手伸到他的面前,問他,“你給我訂的契約,究竟是什麽契約?”
我昏迷前,還記得洛宸大罵我白癡。怒氣沖沖去找夜闌算帳的事情。
如果是普通契約的話,洛宸的反應,不會那麽大。
“主仆契約啊!”夜闌微挑好看眉,沖我邪魅一笑,再次重複的問道:“你就不擔心,他們倆人去替你找魂,會有危險。”
“廢話。”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能不擔心嗎。
可我不會開車,如果我會開車,我一定會開車随他們一起去。
“我聽說,那白村早在二十一年前,一夜之間全村的人,全都莫名的死了,成爲一個*。好像,隻有一個神婆活了下來。”夜闌眯着眼睛,跳望遠方的天空,深紫色的眸子裏閃爍着别人看不懂的神色,然而,我卻被他這句話,驚的差點跳了起來。
“你說哪裏是一個*?”如果我沒聽錯的話,夜闌剛才說的是白村。
并且,是在二十一年前,全村人在一夜間死亡。成爲*。
“白村。他們要去的地方。據說,你的那縷靈魂,就被藏在白村。”夜闌收回視線,看着我,說:“怎麽,你家男人,沒跟你說?”
我感覺我的身子在發抖,越來越冷,身體裏的血液在凍結,顫抖着聲音問他,“你說的白村,是不是平陽縣的白村?”
夜闌毫無懸念的點頭。我腦子裏緊繃的弦,突然斷掉,沖着夜闌就是一陣吼叫,“你放屁,我雖然上了高中就離開村子,可我從小就在白村長大,那裏怎麽可能是*。難道我過去的十多年裏,都是在和一村子的鬼,生活在一起嗎?”
夜闌似乎沒料到我會突然沖她怒吼,怔了一瞬間之後,聳了下肩膀,向我攤了攤手,沒有再說什麽,就轉身離開。
我心裏的不安和怒火都被夜闌挑了起來,他不說清楚,現在說走就走,我一把拉住他,瞪着他,“你把話跟我說清楚。”
夜闌微微擰眉,眸色深沉下來,看了看我抓住她胳膊的手,又看着我說:“你要我說什麽?我說的你信嗎?”
我心中一怔,不置可否,我不相信。
可又莫名的想到外婆之前對我說的話。離開白村,永遠都不要回去。村子裏,早已經沒有活人了。
我至今,都不明白,外婆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現在,夜闌又跟我說,白村早在二十一年前,就成了*,所有的人,一夜間全都死光了。
蓦地,我似乎想到什麽,忙問夜闌,“你剛才說,所有人都死了。隻有一個神婆活了下來。那個神婆是誰?”
外婆祖上就是和陰魂打交道的,村子裏的人,都叫他神婆。夜闌口中的神婆,會是外婆嗎?
“叫什麽,我哪知道。我隻記得,二十一年前,我偶然路過白村外時,聽說其他村子裏的人說,白村有一個遠近聞名的神婆。”夜闌的臉色豁然嚴肅下來,盯着我說:“我一時好奇,想要去見識一下那神婆,後來發現整個白村,已經沒有活人,隻有神婆一個活人,還帶着一個嬰兒。”
我聽到洛宸這話時,不亞于被雷劈中,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是在那裏長大的,村民雖然不喜歡我,讨厭我,可他們是人,他們不是鬼。”我擡頭,惡狠狠的瞪着夜闌,“你騙我,一定是你騙我。二十一年前,才多大,你就路過白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是的,二十一年前,我才剛出生,剛被外婆撿到。夜闌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三四歲,二十一年前,他也隻林我三四歲,那個時候,他就算路過白村,他懂什麽。
“白言,如果一個人,從小就和一村子的鬼生活在一起。她是分不清,鬼和人的區别。”夜闌突然蹲在我的面前,靡麗的紫眸凝視着我,一字一句的說:“你離開白村之時,你的外婆,難道沒有跟你過什麽嗎?”
我腦子轟地一下炸開,猛地推開夜闌,朝摟下跑去。
我不相信夜闌說的話。我不相信,我生活了那麽多年的地方,會是一個*,那麽多的村民,都不是人。
不可能!
“言兒,言兒。”李香還被綁在院子裏,看到我沖出來,聲音虛弱的叫我,“你真的,忍心殺我。言兒,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我停下腳步,看着李香,她一身鮮血,狼狽不堪,臉色蒼白的幾近透明,我走到她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告訴我,醫院陣法裏的人是你對吧?那些陣法裏的惡鬼,你說是我害死的,究竟是怎麽回事。殺死悠然的又是誰?”
李香盯着我突然笑了起來,不是那種嘲笑,也不是那種狂笑,而是同情的笑,她盯着我顫抖着雙肩,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白言,你真想知道一切?你真的,能承受的了?我真同情你,可憐你。”
我看着她要死不活的樣子,說着同情我的話,心裏憋出一股惱火,我忍着怒氣道:“你想說,悠然是我殺的,是我把他變成貓驚屍,所以他恨我,才會向我報仇。李香别用這個說辭來敷衍我。我不會相信。你要想活着離開這裏,最好,和我說實話。”
李香斂住笑聲,眼神怨恨的瞪着我,“實話,就是你這個禍害災星,一出生,就害死了整個白村的人。陣法裏的那些惡鬼,都是你害死的。要不是有聖賢大師和白神婆的保護村子裏那些惡鬼早就撕了你。現在白神婆已死。白村外的鎮鬼封印消失,你不回村。她們當然出村找你報仇。”
她說着又仰頭大笑起來,“白言,你真可憐。和一村子的鬼生活了那麽多年,居然完全不知。你難道看不到,所有村民看你的眼神,都恨不得殺了你嗎?哈哈……你以爲現在有帝九和洛宸保護你,那些惡鬼就會怕?它們被你害的沒法投胎轉世,哪怕是帝君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懼怕魂飛魄散。你以爲,他們去白村,就能找到你的那縷魂魄,别妄想了。那縷魂魄是主人用來安撫那些惡鬼,現在你的那縷魂魄,說不定,早就被那群惡鬼撕了蠶食。再也找不回來。”
李香的話,無疑又一次把我推盡深淵,我無法相信生活了那麽多年的村民都是惡鬼。
“李香,别想騙我,陣法裏的惡鬼根本不是村民。”我蹲下身子,揪住她的衣領,“别和我耍花招,說,你的主人是誰?”
她直勾勾的盯着我,那眼神湧着各種憐憫的意味,“我的主人是你啊,白言。帝九沒有告訴過你,你身負七煞嗎?是你親手殺了悠然,把他變成一個怪物。想懷上他非人類的孩子,養成屍王……”
“你胡說。”我情緒失控的打斷李香的話,“不是我,殺悠然的人是幕後的那個惡魔在冒充我。”
“白言,那個惡魔就是你,你身中七殺咒,陰狠毒辣。要不是你,我也不會變成今天這樣。”李香忽而面容扭曲,沖我歇斯底裏的咆哮着,“你這個妖孽,禍害,你害死我的兒子,現在還想……”
李香話沒吼玩,就被夜闌手裏的彈出的棋子,彈暈過去。我扭頭看他,他一臉嫌棄,“吵死本少了。”
“帶我去白村。”我放下李香,撿起地上的石子,走到夜闌的跑車前,“不帶我去,我就劃破你的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