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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句話噎的我一時無語。
我前一刻還怒氣沖沖的大罵他認錯人了。這一刻又向他求助。
他這會兒會幫我才怪。我又不是他什麽人。
“不對。”我突然想到了什麽,似乎也不太害怕他,“你剛才叫我老婆。”
老婆是能随便叫的?叫了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那又怎樣?”他滿不在乎的聳肩,冰冷的聲音說出無所謂的話,“你并不承認你是我老婆。”
“你……”他的話讓我語結。我确實不承認,我一不認識他,二沒嫁給他。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人。
我怎麽可能承認一隻鬼是我老公。
可戴娜痛苦的慘叫聲,已經嘶啞,被陳媛掐住的喉嚨發出垂死掙紮的嗚咽聲。
我知道再不救戴娜,她就會被陳媛掐死。
我一不是道士二不是鬼,哪有能力從陳媛手裏救下戴娜,隻好向他求助,“喂,你叫了我那麽多聲老婆,難道是白叫……”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股陰風撲面,眼前一黑,被一股力量卷入一個森冷到毫無溫度的懷抱。
我渾身發悚,推着他冰冷的胸口,“你快救我室友,不然她會死的。”
“救她也可以。可我覺得,叫了你那麽多聲老婆,沒有換來相等的回報,我很吃虧。”他語氣半是戲谑半是幽怨,“除非,你能親我一下,叫我聲老公。”
現在人命關天,再不出手,戴娜必死。我沒有過多的時間思考,抿着唇,忍住胃裏的惡寒感,閉着眼睛快速的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
他的唇柔軟冰涼,沒有我象像中的僵硬惡臭。胃裏的惡寒感淡了一點,我喚他,“老公。”臉上有些燒熱。
“什麽?聽不到。”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羞裏帶怒的提高嗓音,“老公,快救她。”再磨蹭,戴娜就死了。
“老婆真乖。”他邪笑着在我臉上親了一口。手掌心出現一團黑霧砸像陳媛。
陳媛尖銳的慘叫一聲,被直接砸飛出去撞在牆上。她以爲是我打的她,爬起來就要像我撲來。
“殺我的女人,你也配?”他冷哼一聲,把我護在身後,又一團黑色霧氣砸中陳媛。
這一次陳媛被砸的更重,鬼身飛撞在窗前,三魂七魄已不全,懼怕的看了他一眼,不甘心的快速從窗子逃走。
我看到她在逃走的一刻,用腥紅的眼怨恨的瞪了我一眼。
那一眼,讓我通體發寒,吓得我魂不附體,發軟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的倒在他懷裏。
我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淚花在眼眶裏打轉。我敢肯定陳媛是恨上我了,她一定不會放過我。
“現在沒事了,離開廁所不要亂跑,在櫃台等我去找你。”他拍了拍我顫抖的肩膀。把我扶站好,又成了一團黑霧從窗子穿出去。
我想,他應該是去追陳媛了。他和陳媛一走,廁所裏忽暗忽明閃爍不停的燈恢複了正常。
廁所外喧嚣的音樂也灌進了我的耳裏。我就像是從恐怖黑暗的地獄,一下子又回到了人間。
待緩過那股害怕的勁,我才看到戴娜滿臉是血,口吐白沫,早已經昏死在地上。
我連忙沖過去,探她的鼻息,搖晃她的身子,“娜娜,娜娜,你快醒醒,你别吓我……”
她的呼吸虛弱到幾乎沒有。我吓的心驚肉跳,她不會就這麽死了吧?
我哆嗦着手,從兜裏掏出手機,正要撥打電話叫救護車。
廁所的門外,傳來李香焦急的呼喚聲,我聽到“砰”地一聲,廁所的門被一股大力撞開。
我看到撞開廁所門的李香,吳青,阮伊兒,還有安悠然,站在門口,驚詫的看到我和滿臉是血昏死在地上的戴娜,眼光很是怪異。
我知道他們肯定認爲,是我把戴娜抓傷成這樣,因爲廁所裏,隻有我和戴娜。
果然,阮伊兒第一個尖叫起來,“白言,你和戴娜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把她抓成那樣。”
“阮伊兒,沒有弄清楚事情之前,閉上你的嘴。”李香不滿的瞪了一眼阮伊兒。趕忙朝我走來。
我沒有時間跟他們解釋,現在救戴娜争分奪秒,容不得耽擱。
“阿香快來幫忙,戴娜有危險要馬上送去醫院。”我焦急跟李香說。
李香快步沖到我面前,和我一起把戴娜扶起來。
我又跟吳青說,“小青,快去酒吧外攔一輛的士。”
昊青答應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安悠然這時忙道:“我開了車子來,坐我的車去。你們扶着她在酒吧門口等我。”
安悠然說完,快步離開去。
我和李香把戴娜扶到酒吧外沒兩分鍾,安悠然的車子就停在了面前。
把戴娜塞到車裏,我正要上車,吳青一把拉住我,“言兒,這是怎麽回事?”
“這事一兩句說不清楚。先送娜娜去醫院搶救。”我急忙鑽進車裏。李香随我身後也進了車。
吳青正要坐前面,阮伊兒已經打開副駕駛的車門想要上車。吳青卻搶先鑽入車裏,占了副駕使的座位。
阮伊兒臉色一變,正欲發怒,吳青就“砰”地一聲關上車門,“阮伊兒,人命關天。你要是真擔心娜娜,就自己開車跟上。學長麻煩你開車。”
安悠然沒有猶豫,啓動車子,快速朝距離我們最近的市二醫開去。
到了醫院,把戴娜送進搶救室。一個小時後,醫生才出來說,要是再晚送一刻,戴娜就沒命了。
确定戴娜的小命保住,我透過病房上的探病口,看到醫生和護士正在給戴娜的臉上和脖子上處理包紮,懸着的心,在這一刻,終于落了下來。
我整個人,像是虛脫萎靡了一樣,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廁所的一幕,讓我到現在都心有餘悸,後怕不已。我用急促的喘息,來掩飾我顫抖的身心。
“言兒,你和娜娜在廁所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大家都松了一口氣後,李香才蹲在我的面前,握住我有些顫抖的手,擔心的問。
我忍住已久的淚水,在李香握住我的手,傳遞着溫暖到我心裏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的滾落出來。
我不敢想像,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陳媛殺了戴娜後,會不會殺的就是我?
“言兒,别哭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看到我哭,李香着急了。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平日大咧慣了,從不會輕易哭。現在看到我哭,李香和吳青都焦灼起來,一邊拍着我的肩膀,一邊安慰我。
“我們都相信你。”安悠然走到我面前,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潤的嗓音,像是有安定人心的魔力,我害怕慌亂的心,一下子平息下來。
可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跟她們說今晚發生的一切。
一方面是怕她們不會相信,以爲我出現了幻覺,或是我故意推脫罪名。
另一方面,是因爲我從陳媛和戴娜的對話中聽出了端倪。
陳媛找戴娜報仇,戴娜口中提到的那個“他”一定和陳媛的死有關。
在戴娜沒有醒來,事情沒搞清楚前。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讓安悠然他們知道的好。
整理了一下思緒,我跟他們說:“我在廁所和娜娜遇上,發現她一個勁的在抓脖子和臉,說是吃了什麽東西過敏了。我本想陪她來醫院診治,誰知廁所的門壞了,怎麽也不打不開。娜娜說她臉上癢的厲害,就開始拼命的抓臉,我阻不了,沒想到,她抓着抓着,就昏了過去。我正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你們就撞門進來了。”
我想,我和戴娜在廁所出不去時,李香和安悠然他們也進不來。
不然,他們也不會是撞門進來。
再說,女生廁所安悠然一個男生,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和她們一起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