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師傅的想法與我倒是一緻,不管黃婆是人是鬼,我都得和她正式的聊聊,鄭茹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黃婆肯定關系着她的生死,就這一點足夠我下定決心,還要與黃婆見面。
楊師傅說既然我這麽執意要去,他當然會鼎力相陪,隻是希望我不要太莽撞,這一點我同意,我問他怎麽辦楊師傅想了想說不如我們去周邊問問,打聽一下這個黃婆的家在那裏,了解一下她的底細。
我說可以,我們來到墓園管理處,找到管理員,讓我意外的是,這個管理員是個年輕人,我一直以爲在這種陰森森的地方工作的人,都是些神神秘秘歪瓜裂棗的老年人,我看楊師傅倒是挺像的。
年輕人坐在辦公室玩着手機,楊師傅見是年輕人,又是一副長者模樣,說想了解一下墓園裏仙逝的人的資料。
年輕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很不客氣的說道:“你說想知道死人的信息是吧”
“沒錯。”楊師傅義正辭嚴的答道。
“去找閻王吧,報個到就行。”年輕人吊兒郎當的說道。
楊師傅氣的臉發綠,我倒是在一旁聽着好笑,讓你成天裝逼,總有治你的人,年輕人可不管楊師傅的臉色,我也不想看到他太難看,便将楊師傅拉出來,示意我去。
“兄弟,想不到這種神秘地帶,還有你這樣的潮人帥哥。”我笑遞上香煙道,他接過去看了看,看是中華,臉色緩和了點。
“馬屁精,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年輕人問道。
我說我想知道墓園裏一個叫黃氏的老太太信息,年輕人擡頭看着我,将煙叼在嘴裏,在等我點煙,我趕緊掏出打火機,年輕人吸了一口問道:“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麽嗎”
這倒是将我問倒了,還真不知道,他又說:“你們以爲我們是閻王管鬼啊我哪知道他們什麽底細”
我想想也是,我和楊師傅也是急昏了頭,我沒說什麽,便轉身要走,年輕人叫住了我,他看了看外面的楊師傅,他正在外面抽煙,還一股怒氣沖沖的樣子。
“雖然我們不管鬼,但是你說的這個黃氏,也就是黃婆了,我還是知道一些。”
我一聽立刻欣喜起來,湊過去,他用手指碰了碰嘴唇,示意我安靜,他說這個黃婆是安徽人,和我一個省的,老家在一個叫鹿港村的地方,他就知道這些,他建議我去看看。
還給我寫了一個電話号碼,讓我打這個人電話,就說是南派太子爺讓你找他的,我說謝謝,便走了,楊師傅問說了什麽,我說沒什麽,我們得回池州了,他說爲什麽我說黃婆是鹿港村人,楊師傅點了點頭,說馬上走。
我們到達鹿港村,天還是亮的,楊師傅問了幾個人,果然沒人知道黃婆,我打了那個電話,接電話的也是個年輕人,我說是南派太子爺讓我找你的。
對方罵了句:“太他媽的個鬼。”
我一驚,看來這個太子爺不給力啊,還好接着對方,又問我在那,我說我在鹿港村,他讓我去村委會,我奇怪了,去哪做什麽他接着便将電話挂了。
我跟楊師傅一起去村委會,裏面正開會,我們想進去,保安擋住了我們,不客氣的問道:“幹什麽這是你們來的地方”
我說我們找人,他問找誰,我還不知道對方是誰,便将電話号碼給他看,他拿過紙揉成了紙團扔了,我說你這保安怎麽這麽沒禮貌他豎着大拇指朝會議室指着說,今天是他們村支書上任的日子,正在裏面舉行就職演說呢,那是我們這些閑雜之人能打攪的
我和楊師傅聽着好笑,一個村支書還搞的跟國家主席一樣,估計也不是什麽好鳥,我兩坐在門前等了一個多小時,裏面那新任的村支書慷慨激昂,官腔打上了天,好不容易等到他們散會,我又打通那個電話。
這時一個年輕人,背着手走了過來,身上還響着音樂:“我在遙望,月亮之上”
我兩一看,都一驚“是你”
我想起來了,他叫王進,上次在鄭家祖屋,還是他将我給救出來的,他當時就說他是村長,一見是他,我心裏開心了,畢竟有過一面之緣,我首先對他就任村支書,表達了親切的問候,與深情的祝福。
“行了,别打官腔了,我最讨厭這樣的人。”王進說道。
楊師傅聽着一個勁的搖頭,我也在想敢情剛才裏面慷慨激昂的不是他王進問我們找他做什麽我說明了來意,王進帶我們進辦公室,翻了好久才拿出個東西丢給我。
是個小本子,我看了看,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人名,我看過丢給楊師傅看,他自然也沒看懂,我問王進這是什麽意思王進說這個本子就是出自黃婆的手筆。
我不明白了,她記錄這些人名做什麽王進說他也不知道,黃婆本人他沒見過,這些東西都是前任村支書留下來的東西。
楊師傅說他想見見前任村支書,王進說可以啊,隻要去閻王那報個到就可以了,楊師傅氣的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出去了,我差點笑出來,一天之内,被兩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讓去見閻王,也不怪他氣的半死。
“這老家夥怎麽了開個玩笑嘛。”王進笑道。
我擺了擺手說,不要管他,王進說前任村支書胡大磊出車禍死了,一個月前的事,所以他才這麽說的。
我問黃婆在這裏有沒有什麽家人或親戚的王進說沒有,他說這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他也不清楚,唯一能給我的就是這本筆記本了。
我告别了王進,跟着楊師傅一起準備回去,楊師傅走到村口,幾個人從對面走過來,楊師傅突然停了下來,我問怎麽了
楊師傅說今晚想在鹿港村住一晚,我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麽他說不确定,我也不問了,他還是那樣子,賣關子,我說村裏沒有旅館,我還得去找王進幫幫忙,楊師傅說不用,我們就在車上,如果他猜得沒錯,今晚咱們也沒覺睡。
天已經黑了下來,楊師傅拉着我到村口的小山坡上,我們坐在山坡上正好可以看見整個村子的全貌,家家戶戶的燈火已經亮了起來,我看着人家吃飯,都有些餓了。
剛等一下,村裏傳來了唢呐聲,接着便是敲鑼打鼓,伴着唱經聲,楊師傅問我,這是怎麽回事我說這是死了人,這邊習俗是這樣,農村還實行土葬制,要進行超度唱經,将黃泉路的一切都掩飾一遍。
我還準備解釋詳細點,楊師傅說他明白了,這是亡魂超度,這樣的話,他剛才的猜測肯定沒錯,超度和尚已經帶着家屬捧蓮花燈,這是習俗的一部分,他們接下來要到準備下葬的墓地。
這時我才發現,就在我們不遠處有塊新土,我說不好,他們是要到這邊來,我們現在在這裏肯定會被發現的。
楊師傅說那趕緊躲起來,就在這時,我們看見一個人走了上來,我和楊師傅五體投入的趴在地上,那人走到哪新土前面,繞着圈子,嘴裏還念叨着什麽。
接着又來了一個人,楊師傅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那個人說道:“還記得嗎”
我想起來了,就是村口擦肩而過的那個人,楊師傅說他等的就是這個人,我不明白他在搞什麽東西,我們是來查黃婆的底細的,他怎麽三心二意了
那人也走到新土前,之前那個人影,看着他不動了,村口男人對着黑影喊道:“趙老三,你得跟我走。”
黑影瑟瑟發抖,向後退着,雖然他沒說話,但是表現的去十分不情願,我小聲問楊師傅,是不是該阻止一下,楊師傅搖頭說,這事我們阻止不了,但是我們可以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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