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到鬼,額頭滲出了汗珠,老劉讓我先别問,專心開車,跟着他走就是,他在離我家不遠的地方停下來,讓我将車送回車庫,他有話要跟我說。
我照做了,等我回來的時候,老劉已經在大排檔點了火鍋與啤酒,我正好也餓了,也不客氣了,先喝一杯,再吃幾口,之後我在問他今晚爲什麽要這麽做什麽叫惡鬼評理
老劉說我這是遇上鬼了,那是一對父子,八幾年的時候,兒子睡了人家的媳婦,找村裏評理,當然了到那都是他沒理,後來這對父子也不知道怎麽就死了。
後來成了這一帶的遊魂野鬼,專門上夜車找人評理,你若是說村長有理,惡鬼生氣,要弄死你,你要說他有理,那他會拉着你去見村長,還是要弄死你。
我聽着老劉這麽說,不但沒有害怕,我反而覺得挺有意思,也許是我打心裏就不相信有鬼這一說吧我忍不住呵呵笑起來。
“你笑什麽”老劉疑惑的問道。
我趕緊搖了搖手:“沒笑什麽,說起鬼,我一直以爲很恐怖,想不到讓您老這大嘴巴一罵,鬼沒發怒也罷了,還哭的昏天黑地的。”
老劉也看出我不相信,他敲了敲桌面說道:“小子,你還别以爲我瞎掰,我告訴你,你現在被鬼盯上了。”
我不知道老劉是吓我,還是說真的,總之他這冷不丁的一句,讓我心跳有些急促了,我忍不住看了看街道,昏黃的街道卷起了一陣冷風,我不禁打了很冷戰,現在還沒到冷的時候呢,我有些緊張,真陣風不太正常。
“别亂想了,現在是淩晨,風冷正常。”老劉說道。
我回過神來,他掏出了一張紙放在我面前,我一看是我第一次出車,那女孩酒後給我的黑白無常鈔票,遊部長讓我燒了,我一直沒找到,想不到竟然在老劉的手裏,但問題是他怎麽拿到的
老劉說,我上次去南京,他去過我家,在門口發現的,他跟我确認是不是我的如果是我的麻煩就大了。
我問怎麽個**老劉說這種錢其實是買路錢,專門用于孝敬鬼差的,那些不正常死的冤魂,陰間不收,陽間又待不下去,所以它們要用買路錢打點鬼差,希望能進入陰間,這種買路錢,對于遊魂野鬼來說,那可是比它們的鬼命還重要的。
“你老是告訴我,你是怎麽弄到這錢的”老劉問道。
我想起那個女孩,剛剛她跟我說喝多了,拿錯了錢,并非有意,她是鬼這個很難想象,我竟然能與鬼聊天還能爲女鬼心動現實版倩女幽魂不可能,但是按照老劉的說法,收到這錢是有麻煩的,她給我錢,那這錢她從哪裏得到的
老劉還在追問我錢到底從哪裏來的,我左右搖擺,想起剛才那女孩下車的時候,讓我不要随便相信别人,我也不知道爲什麽她随口這麽一說,我竟然銘記在心,難道她真的是鬼對我施展了法術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有一次出車回來,就發現錢包裏有張這樣的錢,我就随手扔了,老劉也相信了,說我惹上鬼了,但是放心這鬼暫時不會害你,要不然你早完蛋了。
這個老劉,我是真不想再見他了,鄭闆橋說的好,難得糊塗,做人整得那麽明了,就是遭罪,老劉偏偏将這些事都跟我說了,這鬧得我心裏非常緊張,雖然我不知他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但是我遇見這些不尋常的事,是真是存在的。
我來到車庫,看着這款還沒上市的出租車,我心裏琢磨着,你到底有什麽秘密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該辭職不幹出了車禍,撞死了兩人的車,是不是應該算是兇車了
我正想着,一串鈴聲傳來,雖然很小,但我還是聽見了,是從車裏傳出來的,我摸了摸身上,手機在啊,而且我的鈴聲也不是這個,我将耳朵貼在車玻璃上聽,那是一首老歌,叫九九女兒紅,也許現在很多人都不記得,但是這是我小時候最愛聽的。
“九九女兒紅,埋藏了十八年的夢,九九女兒紅,永遠醉在我心中”我聽得有些陶醉,兒時的很多美好畫面在腦子裏浮現,我拉開車門,副駕駛座下方果然有個手機。
我撿起來,鈴聲已經停止了,屏保是個女孩,我認識就是之前座我車的女孩,屏幕上還有一行字“鄭茹的手機”
原來她叫鄭茹這時手機又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固定電話,我接通電話,還沒等我說話,那邊傳來清脆的女聲。
“怎麽我還以爲你不會接了呢。”
“哦我剛看見手機呢。”我答道。
“那是不是該還給我”鄭茹說道。
“我怎麽給你”我問道。
“我在步行街呢,你來找我啊。”鄭茹說道。
我想都沒想,便拿着手機,攔了輛出租車到了步行街,天已經蒙蒙亮,步行街還沒什麽人,我一眼便看到了鄭茹,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的心跳又有些加速了,我将手機遞給她。
“謝謝了。”她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在屏幕上設置了,我想不看都不行啊。”我答道。
“那你還有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鄭茹問道。
我很想問她那個買路錢從哪來的,開始我覺得開口便問不太好,我怕她誤會我向她追責,何況我此時也不關心這些,隻想能和她待在一起。
她看了看天空說道:“天快亮了,你又不說話,要不這樣吧,是你請我吃早餐,還是我請你呢”
“我請。”我想都麽想便蹦出這兩個字。
她笑着說好啊,不過她可不想去那些吵雜的地方去吃,最好去安靜一點的地方,這個好辦,我帶她去了步行街裏面的一家自助餐廳,那裏比較貴,但是也賣早餐,而且環境好。
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天快亮了,鄭茹用紙巾輕輕的擦了擦嘴,笑着對我說謝謝,但是她該走了。
我問她會不會再見,她晃了晃手機說随時打電話,我心裏甜蜜蜜的,鄭茹突然一臉正經起來,這樣的表情倒是讓我緊張起來。
“楓哥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說,你開的車有問題。”
我瞬間從甜美中醒了,問她什麽意思,鄭茹說那是輛兇車,具體她也不知道,反正那輛車不簡單,老劉說了很多次,雖然讓我感到很緊張,但是我大多是當他放屁,可鄭茹這麽一說,我深信不疑,馬上說自己要辭職。
鄭茹搖了搖頭說:“你現在辭職不一定有用了,連遊魂野鬼都找上你,恐怕不容易脫身的。”
我更加緊張起來,我該怎麽辦,鄭茹從包裏拿出一個挂件遞給我,是一枚玉佩,她說這東西叫“屍琀”,是盜墓賊在古墓中死人嘴裏掏出來的,這東西極兇,但是可以保我暫時平安,讓我一定挂在車上。
我接過玉佩翻看了一下,擡頭還想在說什麽,鄭茹已經不見了,怎麽說走就走了這麽快難道她真的是鬼一想到這裏心裏又有了一股莫名的傷悲,都說人鬼殊途,如果她是,那我注定與她無緣。
我正撲在桌上獨自傷悲,電話響了起來,這大清早的誰打電話一看手機,是遊部長,我接通電話,遊部長聲音極低的說讓我去他家一趟,接着說了地址,他似乎十分的痛苦,我趕緊按他說的地址去了他家。
剛到門口便聞到一股濃重的腥味,惡心的我差點吐出來,他這是在幹什麽我心裏有些不詳我預感,推開門一看,我整個人差點癱倒在地,遊部長靠在沙發,地上血流成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