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面有個人攔車,那人還扶着一個人,被扶的人看上去受傷了,大晚上的,我的同情心泛濫了,說了句:“美女要拼個車啊。”
這麽漂亮的女孩,我猜她肯定不會有什麽異議的,畢竟這麽大晚上,同情心總還是有點的,誰知道她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不要停,千萬不要停,快走。”她說着的同時,還将我的腳按住了,弄的我手忙腳亂的,車便開過去了。
“你幹什麽啊那個人受傷了。”我有些不滿的說道,怎麽這女孩看着漂漂亮亮的,做人卻這麽冷漠。
女孩見我不滿,笑笑說道:“傻瓜,你是不是覺得我冷漠是你太天真了,你知道嗎這條路晚上很危險的,你确定那人真的受傷了确定人家不是故意攔截你,打劫你”
我語塞,想起了之前新聞上常報道,出租車司機被乘客劫持,抛屍荒野,不管女孩怎麽樣,她想到這些,畢竟還是爲我考慮,我也沒理由再生氣,也不再說話,默默開車。
“怎麽樣被我說的無言以對了楓哥哥。”
我一驚,楓哥哥上一次聽到别人這麽叫我,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怎麽知道我疑惑的看她一眼,她拍了拍我的儀表台,原來我之前學着專業出租車那樣,讓遊部長給我搞了個資格證放在前面,上面有我名字。
現在的女孩真是不得了,自來熟,我沒有搭話,在上次她下車的地方,她讓我停車,我笑着問她,又要下車她說是,我說還是進村吧,這大晚上的,上次是因爲喝了酒要醒酒,這次又沒喝酒,下什麽車呢
她笑呵呵的說道:“要你管啊。”
雖然這話字面上的意思,是說我多管閑事,但是那語氣,嫣然就像是熱戀中的女孩對男友撒嬌,我這大**絲,從沒體驗過熱戀的滋味,這時心中暖洋洋的,真想讓她别下車,就這麽做了,我帶她兜風,在去酒店什麽的。
我一搖頭,怎麽想着想着就邪惡了人家可是正經大姑娘,她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說道:“怎麽舍不得我下車”
我一驚,笑着撓了撓頭:“不不是,你下吧。”
“我怎麽下你将車鎖的緊緊。”
“哦好好好”我趕緊打開車門保險。
她并沒有急着下車,而是含情脈脈的看着我,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學着她說道:“怎麽舍不得我”
我沒想到她突然擡起手,在我的臉頰上撫摸了一下,她的手很冰,趕緊一點溫度沒有,但是我心裏卻感到陣陣的暖意,有些緊張,又有些留戀,這中滋味,以前大學時,經常聽室友說過,每次他們追了鄰班小妹妹,回來就說這感覺,難道我也
“楓哥哥,其實開夜車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世上沒什麽好人,不要什麽人都相信。”說完她拉開車門下車。
我是真不希望她走,可是也沒理由留,依依不舍的開着車離去,我沒有調頭回市區,而是網鹿港村而去,我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這麽做,也許就是爲了過會兒調頭回去時,能再看到她一眼吧
我在土地廟前調頭往回走,我相好了,我要約她,她讓我心動了,這樣的女孩,我不能放過,我也到了談情說愛的年齡了。
可是走了很久竟然沒看見她,我有些緊張了,難道她往回走了我繼續開車前行,不對勁,從土地廟到她下車地方,不過百米,她就是往回走,也沒那麽快啊,她不會出什麽事吧我停車下來,剛一停車,一個男人帶着一個老人上了我的車。
我問他們幹什麽男人問我,不是出租車嗎我說是的,他說那不就對了嘛,我現在心裏有些擔心,語氣也不怎麽好,我說出租車也可以不帶人的。
那老人馬上賠笑道:“師傅啊,我們等了好久的車了,好不容易遇見你,就帶上我們吧。”
老人客客氣氣的,弄得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剛才我的語氣也不好,我說沒事,問他們去哪。
“去那啊”老頭問年輕人。
年輕人摸了摸頭想了想:“去市裏啊。”
我心裏挺鬧,市裏多大總有個地方吧他讓我先看,到了市裏再說,我發動車子,還不時的留意車外,這個女孩究竟去那了
“師傅,這車上能不能抽煙啊”老頭問道。
晚上我也沒有關窗戶,所以就讓他抽着,讓我沒想到的是,老頭竟然拿出一個小布袋,從袋子裏拿出一根棍子,我想起之前女孩說,有人打劫出租車司機,他拿棍子莫不是要對我下手吧
我問他做什麽老頭說抽煙啊,晃了晃手中的棍子,我這才發現原來那是一根旱煙杆,我真是服了,什麽時代了,竟然還有人抽這樣的煙,就連我80多歲的爺爺現在也都抽紙煙了。
我在後視鏡上看着老頭,穿着文革時紅衛兵穿的軍裝,年輕點的男人穿的也是皺巴巴的藍色中山服,這兩人也真夠土氣的,老頭也就算了,年輕人也這樣,難以理解。
“媽拉個巴子的,敢揭發我明天鬥死這個混蛋東西。”老頭抽着旱煙,突然發瘋似的喊道,一煙袋鍋子打在我的副駕座椅上。
我吓了一跳,讓他小心點,老頭馬上又陪笑道:“對不起啊,同志,我這時太生氣了。”
還沒等我搭話,年輕男人惡狠狠的說道:“就該殺了他。”
一聽到“殺”字,再想起之前女孩說的話,我這心裏十分的緊張起來,年輕男人拍了拍我的座椅靠說,師傅,我說個事,你給評評理。
我讓他說,他說鄰村吳曉三媳婦下地幹活,那娘兒們穿的風騷,讓他看見了,他就和她開玩笑,誰料到那女人誘惑他,他就将她給睡了,吳曉三告訴了村裏,村支書不幫他這個本村的人,竟然幫助吳曉三,還要拉他報官,問我他該不該殺了村支書。
我聽着心裏好笑,這人的腦子得多有病啊殺支書我看該殺他,我正要說話,突然前面出現一輛車迎面而來,我吓的一踩刹車停下來。
車上匆匆下來一個人,燈光刺我的眼睛看不清楚,莫不是遇見了路怒症吧看來我得做好幹架的準備了。
誰知道那人沒沖我,反而對着後排坐着的兩人怒罵起來,讓他滾蛋下車,我心想這什麽情況,就算有氣,也不能對乘客發飙我下車一看,原來是老劉,車内兩人哀求道:“大哥,您這是怎麽了我們有沒惹你。”
我正要說話,老劉指着我喊道:“你少說話。”
老劉發瘋的對着車裏兩人喊道:“滾下來,給我滾下來。”
那兩個人還在祈求着,說這大半夜的,把他們扔在荒郊野外,怎麽辦說的可憐兮兮的,我都同情了,拉着老劉說算了,馬上就到市區了。
老劉甩開我的手,又讓我閉嘴,看着老劉發瘋的樣子,嗓子都啞了,我也被吓到了,老劉繼續拍打着我的車門,讓他們下來,我無奈,準備去開車門。
老劉又沖着我喊道:“讓他們自己下,你站到一邊去。”
“這位師傅,你這樣不太好吧”老頭拿着旱煙杆悠悠的說道。
老劉一把扯過旱煙杆,折成兩段,扔在地上,老頭一看大哭着下了車,年輕男人也跟着下了,那場面看着十分的凄慘。
老劉對我使了個眼色,趕緊走,他跑上自己的車,一溜煙跑了,我也不敢停留,趕緊開車離開,倒車鏡上還看見,老頭在那大哭着。
我打電話問老劉究竟怎麽回事,老劉說,他是在幫我,我實在理解不了幫人有這麽幫的以後誰還敢坐我的車
老劉停了一會兒說道:“惡鬼評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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