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靠近,心裏越是震驚,難怪叔叔那樣的表情。
像,十分像,就像一個模子裏刻畫出來的。
“呵呵,至于嗎?人啊……華麗的外表下,一副肮髒的軀體,”吳昊輕咳幾聲,幾分戲谑說,“楊二叔,看不出來你冷峻的外表下,卻藏着一顆柔情啊……這女人誰啊?嗯……且讓我掐指一算!”
叔叔冷哼一聲,看着吳昊的眼神十分不善,似乎吳昊再多說一句,叔叔就會大打出手。
“真像,越走近越覺得像,特别是她手的動作,還有臉上的表情……真像!”
看着眼前這一幅“畫”,我終于說出心裏話,越走進,我越覺得這一具人影似乎“活”了過了。一颦一笑,還有那定格的動作,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第一次見到的夜溪阿姨。
“夜溪?”叔叔大聲喘氣,手放在牆壁上,不停撫摸,又說:“嗯?是你嗎?夜溪?我來了……是你嗎?你醒醒……好不好!”
我看着叔叔的動作,再仔細看着眼前這一副“畫”,我總決定有些不對勁,不由自主地上前幾步,手放到牆壁上。
“不對!不對!”我來回看了幾眼,又從不同角度看去,總發覺不對勁,我又說道:“這似乎不對勁……叔叔!我覺得不對勁!總覺得太逼真了一些,還有人的膚色還有衣物的顔色是不是太過逼真了。這像一幅畫,卻又像一具雕塑……”輸入字幕網址:нeìУаПgе·Сом觀看新章
叔叔回過頭看向我,又繼續看向“畫”中人,手指不停觸摸牆壁。我不知道他是沒有看出來,還是在逃避現實。
“畫”中人,夜溪阿姨栩栩如生,我不由感歎這究竟是何等神來之筆。
“我掐指一算,大兇大吉……”
“草泥馬!你還敢瞎jb亂說!”我破口大罵,看着吳昊那一身黑色裝神秘,總想蹿他幾腳:“要不是因爲你那張烏鴉嘴,叔叔也不會受傷,丹丹也不會被迫離開!”
吳昊閉上嘴巴,幹笑幾聲。
吳昊笑完,不在吭聲,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我一直怒視吳昊,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你們快看!前面還有!”楊凱不知道什麽時候走過我的身旁,緩緩向下移動。
吳昊迅速逃離,緊緊跟着楊凱,驚呼道:“這誰幹的,真可謂神來之筆啊,不僅僅是一具……這兒還有!前方還有……我怎麽感覺這東西就是琥珀啊?嗯?你們快過來……大發現,媽呀……這是……”
吳昊嘀嘀咕咕,像是越來越震驚,最後停在斜坡上,小心翼翼地扶着牆壁,再也說不出口。
“居然是他!居然是他!居然是他!怎麽可能?”楊凱連喊三聲,似乎震驚到了極點。
叔叔似乎也被他們兩這麽一鬧,徹底回過神,戀戀不舍地看了看他眼前的夜溪阿姨,雙手似乎想極力地觸碰她的臉龐。
“叔叔?看看?”我低聲說道,“可能這不是夜溪阿姨,僅僅隻是她的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說完,我深深看了叔叔一眼,叔叔目光從壁畫上收回,說道:“但願她還活着……”
我對着斜地慢慢劃走下去,夜溪阿姨那一塊栩栩如生的雕像之後,又是幾具同樣十分逼真的“人”。
我最後站在楊凱的身後,拍拍楊凱,看向他身前:“有什麽古怪?咦?這一具居然破碎了!奇怪……隻有一個頭顱還算完整……嗯?你不會因此驚訝吧?”
我看着眼前這一塊似玻璃似琥珀的幕,内部一地碎片,除了一個還算完整的頭顱。我心裏不停猜想,這沒有什麽值得他們這麽震驚的吧,遠遠沒有夜溪阿姨那一幕給我的震驚大。
“陽陽……你……你沒有見過他,你……你當然不覺得震……驚……”楊凱結結巴巴說道。
“你認識他?不可能吧?怎麽可能?我覺得他很眼生啊,親戚裏沒有這号啊,難道你朋友家的老人?”我問道。
“不是!”楊凱搖搖頭,說道:“陽陽……嗯!二叔!你……你們還記得那次我說……我……我遇到一個奇怪的老人嗎?是人活作鬼,爲鬼不入獄,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一别成永别……我之所以忘不掉他……是因爲他斷了一隻手臂,還有他說是來找老友的……”
“是他?不可能吧?做這麽一道如此精細的工藝品……還這麽短時間!除非用活人煉制,否則就是有鬼,或者有神!”
我一口否定,太不可思議了,使得我無法相信。
“厲害!佩服!”吳昊冷不丁地說道,又看向我的方向,說道:“楊二叔!估計這老鬼要翻天了!你來看看……這牆壁上沒有一絲損壞……而他卻能夠在不破壞這牆壁的情況下,毀了這琥珀人……我估計……他留頭隻是爲了讓後來者知道他的本領!”
叔叔擠開我,對着吳昊走過去,開始不停打量,不停尋找破綻。
叔叔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剛剛試過了,這一塊巨幕恐怕還真是琥珀……我用力拍打……裏面是實的,不可能打碎!”
叔叔極力反對吳昊的說法,又嘗試捶打牆壁幾下,似乎在做給吳昊看。
“世事無絕對,你做不到的并不代表别人不……”
“不可能!”叔叔打斷吳昊,冷聲說道:“除非他不是人!”
吳昊搖搖頭,看了叔叔一眼,似乎懶得再去辯駁,扭頭對着下方走去:“懶得再和你扯……是人活作鬼,爲鬼不入獄……好好想想!”
叔叔陷入沉思,我的内心開始淩亂,心想要是真如吳昊所說,那這老頭定是極爲厲害的存在,我隻是想想,慢慢地不敢再往下想。
“卧槽!天呐!誰tm這麽缺德,居然把你也弄上去了!”吳昊似乎極其憤恨,很少爆出口的他此時開口閉口都是粗口,哈哈大笑道:“楊二叔,你過來看看……這tm和你那猥瑣樣一模一樣啊!天呐!鬼斧神工啊!如此逼真!”
我聽了吳昊的話,着實吓了一跳,居然有叔叔?我急忙向下方靠攏,停留在吳昊身旁,注視着牆壁上那一道人影。
我看了幾眼,轉頭看向叔叔,來回不停比對着,心裏不斷感歎:像!太像了,幾乎一模一樣,隻是叔叔是活的,牆壁上的是死的。
“咦?這是吳昊?一定是你,雖然戴了口罩,但是右手蘭花指太像了……卧槽!居然也有我!嗯?這是陽陽!”
楊凱離我們已經三四米,他像是十分好奇地趕在前頭,不停說着。
有我?怎麽可能?居然也有我?
我難以置信地對着楊凱沖下去,目光在牆壁上掃過。果真像楊凱說的那樣,畫壁中的吳昊一副神棍模樣正在掐指,大黑狗伏在腳下。然後是楊凱手袖往上撓,雙手叉腰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我站在楊凱身旁時,我震驚了,真的是“我”。而且,這一個動作對于我來說多麽熟悉,我最近兩年經常重複的一個動作,站在鏡子前,一隻觸碰在臉上,注視着鏡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