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勾在吳昊的口罩上,收回手時,他的口罩幾乎掉落。
我看着吳昊欲言又止的震驚表情,他滿臉胡須抽動了幾下。
我說道:“小耗子,說實話,你戴不戴口罩都一樣,你的胡子幾乎把你的整張臉遮住了!其實……像你這麽口臭的,應該通通風,不然又滿嘴胡言亂語……”
“不……不是……我掐指……不!我想說,我們真的遇上大麻煩了!”吳昊結結巴巴說道,“楊……楊二叔!帥出現了!我們現在真是絕路了!”
我臉色大變,對着前方望去,一身巨大的黑鐵铠甲人影,騎在一匹五分逼真的駿馬背上,一副駕馭着駿馬的動作,大刀闊斧緩緩移動過來。
我氣急,無可奈何地對吳昊輕踢一腳,罵道:“死耗子!你真是烏鴉嘴!說什麽來什麽!”
“媽了個巴子,刀架在脖子上,趕鴨子上架啊!”叔叔的聲音在顫抖,他的整個身體似乎被楊凱壓着,雙腿不停晃動:“前有狼後有虎……這tm分明就是一盤死局嘛!”
“這墓的主人也忒歹毒了,這墓的機關,看似前方有生機,實則前方本來就是一個圈套,這擺明了是把我們當魚蝦來打撈啊!”吳昊重新戴好口罩,罵罵咧咧說道。
“過去吧!都小心一點,别掉下去摔死了!”叔叔一臉慎重說道,“随機應變,都多留點心眼兒。特别是你,陽陽,注意點兒……”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我點點頭,應了一聲,看向吳昊和丹丹,問道:“死耗子,你走前頭還是我走前頭?”
“還是你走前頭吧!”吳昊看了看我,又看了一眼前方,“你别那種表情,我怕你到時候反應不夠快,就你那兩把刷子走在後頭,啥時候被什麽拉了還不知道!”
“那好,你幫我看着我的妹妹!”我點點頭,看向丹丹,低聲說道:“丹丹跟着哥哥好不好?”
看到吳昊點點頭後,我擡起右腳小心翼翼踏在這獨木橋上,我擡起頭,前方吱的一聲,尖銳的刺耳聲。
我望去時,隻見騎着戰馬的铠甲人影大刀一揮,四周的傀儡士兵開始動了。他們手中的長矛有節奏地擡起,反複的幾個不停劈刺的動作。四周開始熱鬧沸騰,這樣的聲響讓我心悸,讓我煩躁。
我平複内心的煩躁,繼續前行。
“等等!有異常!”吳昊喊道。
我站在中央位置,雙腿顫悠悠,不敢回頭,頭稍稍向下看了一眼,頭頂頓時感覺一陣暈眩。我閉上眼睛深深呼吸,有些氣憤,說道:“你别一驚一乍,這不是在平地上!有事快說,有屁就放!”
我越想越覺得自己所站的地方不安全,難以保持平衡。我停在原地不敢亂動,耳邊那種機械聲有序地傳來,傀儡士兵們重複同一動作似乎永不休止,毫無疲憊。
吳昊幽幽說道:“嗯……沒事了,走吧!”
“卧槽!有事你又不說!吞吞吐吐,神神經經,吓老子一跳!”我睜開眼睛,大罵道,“到底有沒有事?沒事那就繼續前行了!别一會兒又是一驚一乍地吓人!”
吳昊沉默了一會兒,嘀咕道:“不是我吓你,隻是不敢再吓唬你……要是把你吓出個三長兩短,你叔叔還不跟我拼命?”
我無話可說,無從辯駁,繼續前行。
“等等!”吳昊又喊道。
我有點火了,三番兩次被在如此捉摸,即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我罵道:“死耗子,你tm有完沒完了?到底什麽事?”
“沒……沒事,你慢一點兒……”吳昊想說又說不上來,洩氣罵道:“媽的!知道我走前頭,我總感覺我的身後有東西在飄……”
我看着前方和身側的傀儡士兵,全身警惕起來,長矛黑鐵铠甲,每一件都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娘的!你走慢一點兒!”吳昊又大喊一聲。
我有些不耐煩了,說道:“小耗子!你是真膽小,還是暈高啊?我怎麽覺得丹丹都比你厲害多了!”
“不是……你走慢一點兒!我的身後真的不對勁!”吳昊有點不淡定了,像是被吓壞了,說道:“你還是走慢一點兒,太快了我總感覺心慌!”
“你不是有你家狗大爺嗎?”我側臉,佯裝吓壞的樣子,喊道:“卧槽!卧槽!那是什麽,女鬼?卧槽!卧槽!小耗子!向你飛去了!”
我聽到身後嚓一聲,随後吳昊大叫起來:“你有病啊!差點把我……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看到一條淺藍色長裙,是不是你說的……”
我再也笑不出來了,心裏開始不安,人吓人吓死人,這可不是說着玩的。我本以爲吓唬一下吳昊,讓他閉嘴,誰知道反而讓他吓到了。
“你們怎麽了?”對面走在楊凱身後的叔叔問道,又轉頭看向我們,嚴肅說:“都别鬧了,這裏可不是鬧着玩的……夜溪……夜溪!是你嗎?”
“夜溪阿姨?”
夜溪阿姨是叔叔的初戀情人,叔叔一聲未娶多半是因爲這個女人。
我突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叔叔像是吃錯了藥,突然換了一個人,變得柔情似水,眼裏哪裏還有之前的古闆,泾渭分明的對比。我第一感覺就是遇到粽子了,而且這個粽子還是叔叔的舊相識。
“不對!”叔叔就要哭了出來,大聲喊道:“不對!不對!那隻是一件衣服……好了!都别吓唬自己了!那僅僅是一件衣服,可能是我一個朋友的!”
我松了一口氣,拍拍胸膛,說道:“我就說嘛!一驚一乍,人吓人吓死人!死耗子,怎麽樣?可以走了嗎?”
“都别說了!這盤棋還不知道怎麽下……大家都會下象棋,都清楚這些棋子的走位……等會都别着急,先試探一番,我總覺得這盤棋沒有這麽簡單!”叔叔又說道。
我點點頭,我的前方一個傀儡士兵站在卒的位置,一杆長矛不停對着前方猛刺。我看着那杆長矛,心裏暗涼,我總感覺我要是走到傀儡士兵的身前,我一定被刺到。
“哥哥!這個丹丹會!”丹丹從身後拉了下我的褲子,低聲說道。
“真的假的?”我感覺一喜,但又擔憂起來,問道:“你不會說着玩的吧?再說了,你也過不去啊,我擋住……丹丹!啊!”
我突然覺得我的大腿被拉了一下,一股力量沿着我的大腿向下,我低頭看去,頭腦一陣暈眩,幸好被吳昊扶住。
“丹丹!”我看着丹丹的動作,心一急,卻手足無措看着。
“丫頭!你違規!”
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仿佛從天而降,聲音的氣勢磅礴,有一種唯吾獨尊不容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