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石橋上，雙手搭在石橋的護欄，俯視着下方那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河水很清晰，有一些淡藍的綠，看不見河底。
我聽着橋底下孱弱的流水聲，内心卻不知道如何平靜下來。
我不喜歡被欺騙，特别是感情上。我很想告訴小雅，即使不能做情人，做朋友也需要坦誠。
“怎麽了？”小雅站在一旁，拉拉我的手臂問道。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回過臉開口說道:“沒事！”
爸爸媽媽都在身邊，我不想表現出什麽異常，或許這種感覺隻有小凱能夠懂吧，我轉過看向一旁的小凱，發現他也在看着我。
小凱眉頭緊皺，我擠出一絲笑容，對他點點頭，又轉過頭看着橋下方的水花。
“你有心事？”小雅問道。
我自嘲道:“沒有……我一個單身狗能有什麽心事？”
“是不是我回來打擾你了？讓你這麽不開心？”
“想多了吧！都幾年了……你如果不出現，我都忘記了還有你存在……”
涼風拂過我的臉龐，我說完這一句話，一股涼意從頭涼到腳，緊緊裹了裹上衣，從兜裏拿出一盒煙，抽出兩支，一支遞向楊凱，一支在嘴邊輕輕點燃……
“你不怕抽煙抽死你？”小雅冷冷瞪着我一眼。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我吸一口煙，回答道:“一個人，死了又不連累寡婦！”
“你……你不怕叔叔阿姨擔心？”
“我一直很省心，何來擔心？”
我一直不敢回頭看着小雅，她或許已經不是她，而我還一直幻想着那個她……舍不得放下，卻又不敢拿起。
“你還愛着我嗎？”小雅沉默一會兒後，突然開口問道。
我的心跳加快幾分，不由自主轉臉看向小雅，忍不住問道:“你還值得我愛嗎？”
“那……那麽……你愛過我嗎？”
“愛過？呵呵……問問你自己吧！”
我一直注視着小雅，很心痛，多少次我都在問自己爲什麽放不下，僅僅是因爲缺少一個答案嗎？
“水漲了！”身旁的楊凱拍拍我的肩膀，開口說道。
我回過頭，看着橋下方的河水。平靜的河水在這一瞬間活了起來，清澈的河水慢慢變得渾濁，水底下像有一隻巨大的怪獸在翻騰……
我夾住香煙，往嘴邊送過來，狠狠吸一口，身體靠着扶欄微微前傾。
眼前這一幕每年都會上演，我每年都會震驚。此時的天雖然陰暗，卻水不落，橋下的河水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上升，“嘩嘩嘩”的流水聲越來越大……
“這……這是真的！？”
耳邊傳來小雅的驚呼聲，我的右臂被重重晃動了幾下，我側臉望去，小雅張大嘴巴，一臉難以置信。
我極力抽回手臂，剜了她一眼，說道:“沒見過龍吐水？”
“哼！知道你見多識廣！”小雅冷哼說道，“你這幾年怎麽還是一個人？”
我同樣冷哼一聲:“這和單身沒有任何關系吧？再說了……你怎麽知道我一直一個人呢？再者說了，我即使一個人，并不代表我找不到另一個人！”
“哦？看不出你還是這麽自信！怎麽不準備帶我看看你未來的那個人嗎？”小雅說道。
我吸了一口煙，把煙頭往河裏一彈，開口說道:“小雅！你不覺得你消失了三年，你變了嗎？有些自以爲是……首先我不是你男朋友，我何必處處聽你的？再說了，我即使有女朋友，她也不是物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你……”
“你什麽你？你是你，我是我！你可以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公主，如今你最多算是我的……前女友！”
随着“前女友”三個字一字一頓說出口，一股壓在胸口的悶氣一瞬間吐了出去，整個身體頓時變得輕松起來。
“楊松！你不要太過分了啊！”小雅臉色像吃了屎那般難看，目光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齒指着我的臉龐。
“你能怎麽樣？我過分？三年前，我……哼！你那麽離去，我又找過誰說一句過分？莫名其妙地分手，莫名其妙地離開……誰同情過我？”
我和小雅的聲音不大，周圍的議論聲完全把我的聲音淹沒，小雅怒視我一眼，雙手抓着我的手臂，整個頭埋了下去。
一股巨痛從手臂上傳來，我狠狠把手臂抽了回來，鼻尖不停低聲呻*吟，幾顆冷汗從額頭上留下，我怒吼一聲:“你他媽有病啊？你全家屬狗的吧？”
“媽！陽陽欺負我！”
這女人的聲音極大，我們周圍的所有聲音頓時戛然而止，周圍認識我，不認識我的，所有人目光都向着我看來。
我懷疑我是否聽錯了，“媽？”，我臉上不停抽搐，這女人太不要臉了……站在楊凱一旁的的媽媽走了過來，狠狠瞪着我一眼，說道:“臭小子！光明正大耍牛氓？小雅啊……剛剛你叫……我什麽？”
“媽！”小雅微笑着說道。
“哎呀……真好聽！一會這臭小子還欺負你，叫媽，媽收拾他！”媽媽一臉笑意，十分滿足，拉着小雅的手輕輕拍了拍。
“謝謝！媽！”小雅微笑着說道。
媽媽伸手準備又是給我一個爆栗，我猛然扭頭避開，媽媽一臉笑容慢慢走開。
我胸膛内五味雜瓶，狠狠瞪着小雅，身體不停向小雅靠近，頭對着小雅俯下去……
小雅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吹在我的臉上，我的呼吸有些錯亂。隻見小雅雙臂擡起，挽在的脖子上，随着她整個身體也一揚而上……
“咳咳……你這樣！你不怕我獸性大發？”我震開小雅的雙手，頭扭過一旁，有些尴尬問道。
“咯咯……”小雅說道，“你？又不是沒睡過……昨晚我還在床上等了你一晚上呢……”
“你……”我吐出一個字，再也無言以對。如此近的距離，如此熟悉的氣息，而我……不敢觸碰她分毫，我有些懷疑她不是她！
“水淹過橋墩了！”
我回過頭看着楊凱，内心有些錯亂，足足半秒我才反應過來，雙眼看向石橋下的河水。
河水的流水聲已經變得有些震耳，河水的流速越來越迅猛，垂直的崖壁間可以清晰看到潮濕的印痕，浪花一浪高過一浪拍打着光滑的崖壁，如鼓聲，如爆竹聲……
“上祭品！！！”
橋頭方向傳來一個老人的高呼聲，所有人一瞬間止住了話語，不約而同對着聲音的主人望去。
三更叔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高台上，一身素衣披裹，微微發白的頭發，一副武生的動作，此時有種仙風道骨的味道。
“那是……祭品是活的？”
小雅拉着我的手臂，小嘴張開，話語間有些驚訝，低聲對着我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