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一和道一兩個老道下了樓,胖子将我拽進了房間。一改剛才笑嘻嘻的态度,神色認真的道:“阿寶!不是我說你,你這表妹到底什麽路數?你就不應該将她帶到燕市,我們的聲譽受到影響事小,關鍵你怎麽向你表妹的父母交代呢?”
我說:“你滾一邊去,什麽怎麽交代?不是你想的那樣。”
胖子神色怪異的看着我,搖了搖頭回自己房間去了。
我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感覺确實有些苦惱。紀曉蘭的本體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是鬼,還是妖?不管是鬼還是妖,她要是用邪法修煉,那該如何阻止呢?聽道一老道所說的魏局長的情況,八成是紀曉蘭在利用魏局長修煉。一隻妖或者鬼跟在我身邊倒也沒有什麽,可是她如果利用邪法通過謀害其他男人來修煉,那就要想辦法阻止了。
看來得和紀曉蘭好好談談了,另外他千萬可不要害了宋大寶,宋大寶對她如此癡迷,她要是将宋大寶害了,那是我萬萬不願意看到的。
當我想要起身去尋紀曉蘭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正是紀曉蘭站在外面。
“我可以進來坐嗎?”
“宋大寶呢?”我開口問道。
“他在自己房間。”
聽說宋大寶沒事,我舒了口氣,“進來吧!”
“崂山的道士剛才來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紀曉蘭進屋後第一件事問的是崂山的道士。
“不錯,你都知道了?”
紀曉蘭點頭,“你相信那個老道說的話嗎?”
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問道:“你有沒有更好的解釋?”
紀曉蘭沒有回答,歎息了一下才說道:“屋裏太壓抑,能不能出去透透氣。”
我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的确有些事我也不想讓宋大寶和胡大海聽到。
我們住的地方不遠有一道河流,被市政府開辟了一座濱河公園。我和紀曉蘭來到濱河公園。晚上風很大,公園裏幾乎沒有什麽人。
“可以說了吧?”
我站定後問道。
紀曉蘭遲疑了一下,幽幽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鬼也不是妖,而是一個介于鬼和妖之間的存在……”
紀曉蘭的本體是一隻山雞,在修煉到結丹的時候結丹失敗,眼看就要神魂俱滅,被路過的諸葛道長所救。保存了殘破的神魂。諸葛道長帶走她後,将她交給了自己的徒弟歐陽莞爾,她也就成了歐陽莞爾的一個婢女。
通過數百年的恢複,紀曉蘭的魂魄尚未恢複完整。以前數千年的修煉毀于一旦,要想重新修煉,隻能走鬼修一途。相比于人體來說,鬼修的修煉更爲艱辛。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必須有完整的魂魄,要想魂魄完整就必須吸收别人的魂力來彌補自己殘缺的魂魄。
歐陽莞爾的四個婢女都是和紀曉蘭一樣的存在,都是魂魄不完整或者說魂力透支嚴重的鬼妖,無奈的是諸葛道長自我封印,爲了不引起仇家的注意,歐陽莞爾讓她們蟄伏在燕山後山,不準出來異動。好容易這次歐陽莞爾準許她們出來一個,所以四個人都想要這個機會,最後紀曉蘭抽簽獲勝,被歐陽莞爾派到了我的身邊。
紀曉蘭出來的最大目的就是借機恢複自己魂魄的魂力,以便能夠繼續修煉,哪怕是走鬼修一途,也好過渾渾噩噩的度日要好。
紀曉蘭說到這裏,我已經明白了。怪不得在白雲觀那晚紀曉蘭出現的時候,我看到了一隻羽毛華麗的野雞,原來她就是一隻山雞。她接近魏局長就是爲了吸收魏局長的魂力的,這也是道一老道發現魏局長魂魄虛弱的原因。看來道一并沒有冤枉紀曉蘭。
紀曉蘭停頓了一下,又向我解釋道:“我和魏局長并沒有上床,我是通過幻術讓他以爲我和他上了床,其實我至今還是一個處子之身。這是可以檢驗的。”
說道檢驗二字,紀曉蘭眼神迷離的看着我,有幽怨,有歎息,就如春天的湖水,波紋蕩漾。
我吓了一跳,趕緊收攝心神。看到紀曉蘭失望的轉過頭。我也歎息了一聲,“你這種攝取别人魂力的方法會不會要了别人的性命?”
“不會的,最多讓他大病一場,何況,魏局長這種人說是人渣也不爲過,他身上陰陽氣息駁雜,不知道糟蹋過多少女子,我這樣做,也是爲被他糟蹋過的女子們報點小仇。”
我不覺苦笑:“你這樣做合适嗎?雖然你說要不了别人的性命,可這畢竟屬于強取豪奪,強行攝取别人的魂力,會不會有幹天和。最後引來報應。我不太懂陰間陽間之事,隻是天地運行,必然有一種冥冥中的規則在内,秩序在内。你這種做法不用想也是爲天地秩序所不容的。何況!那魏局長背後有崂山的術士撐腰,得罪了他們,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崂山術士?”
紀曉蘭冷笑,“若我恢複了當年的修爲,别說尋常的崂山術士了,就是崂山秘境裏的術士出來,我又豈會怕他們?”
我有些無語了。我對崂山了解不多,就是其他什麽茅山了,龍虎山了,也都了解得很少。紀曉蘭言外之意崂山還分什麽秘境不秘境的,不過目前不是了解這些的時候。我覺得還是得想辦法讓她放棄用攝取别人魂力的方法修煉。
“難道沒有别的方法可以讓你恢複魂魄的完整嗎?
我問道!
“當然有!隻是那都是一些天材地寶,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比如魂石!一個人死去,哪怕隻留有一絲魂魄,魂石也能夠重朔他的魂魄,讓他的魂魄達到無比的強大。聽說過鍾馗道君嗎?據說鍾馗道君當年魂魄受損,就是用魂石重朔的魂魄,最後才有了超凡入聖的修爲。隻是那東西,據聞一個世界也就一塊兩塊的,若非有天大的機緣,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我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紀曉蘭幽幽歎息:“你如果怕崂山的道士找你麻煩,連累你,我可以離開。”
說實在話,我并不喜歡紀曉蘭,甚至認爲她是歐陽莞爾派在我身邊的卧底。前一刻我還想着怎麽說動她,讓她回去。可是當她說要離開的時候,我心裏又有了一絲不忍。
“你能不能答應我,别再上魏局長那裏去。聽道一那個老雜毛的意思,魏局長的魂魄已經極度衰弱了,你再去,我估計他會死掉……”
紀曉蘭道:“我本來确實想讓他死掉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他吧!不過我放過他,你是不是就不趕我走了?”
我正要回答,天空忽然陰暗下來。一個黑影從天空呼嘯着俯沖而下,看架勢就是沖我和紀曉蘭來的。
公園裏昏黃的燈光下,依然看得見紀曉蘭臉色大變。
她忽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道:“快走!”
兩個字說完,她就拉着我狂奔起來。我搞不清什麽狀況,但是也意識到了一種極度的危險。跟着紀曉蘭狂奔起來。
剛剛跑了幾步,就覺得頭頂上空風聲不善。這時候紀曉蘭猛地一拉我,我們兩個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面。
咔嚓!那個黑影撞到了樹上,将樹幹撕裂了一大片下來。
借着燈光,我才看清,這是一隻巨大的鷹。樹幹是被它的爪子抓裂的。趁着這個機會,我和紀曉蘭繼續狂奔,隻是兩條腿如何跑得過長有翅膀的東西,我暗暗後悔沒有将七星刀帶出來,現在手無寸鐵,被巨鷹追趕,隻有逃命的份,問題是你根本就逃不過它。
又是一陣風聲傳來,我感覺頭皮都是一陣發涼。這時候紀曉蘭猛地推了我一把,将我斜刺裏推開。刺啦一聲!紀曉蘭推開了我,她的肩頭反而被鷹爪抓了一下,衣服撕掉了一塊下來,血迹斑斑!
“不要驚慌,到這邊來!”
一個聲音突兀響起,這時候我們已經跑到了公園的一個出口,隻見出口處站着一個年輕人,年輕人身穿風衣,一頭飄逸的長發,手裏端着一管********。
似乎感到了年輕人的威脅,巨鷹騰空飛了起來,在天空盤旋着,沒有落下來。我和紀曉蘭跑過去,我這才看清這年輕人還是一個熟人。是黃三水!
我和紀曉蘭跑到了黃三水的身後停了下來,我也沒有時間詢問黃三水怎麽會在這裏,急忙查看紀曉蘭傷的怎樣。
紀曉蘭牙關緊咬,全身都在發抖。
黃三水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瓶子抛給我:“她的傷口有毒,這是解藥,你給她敷上去。”
我一把擰開瓶蓋,将瓶裏的藥末全部倒在了紀曉蘭的傷口處。奇迹發生了,本來流血不止的傷口瞬間止住了流血。
黃三水一手端着獵槍,一隻手伸了過來,拿來!
我一愣,心想空瓶子你還要他幹嘛!不過我還是将瓶子還給了黃三水。
黃三水接過一看,氣惱的道:“這種藥敷一點就行了,你居然給倒完了!我的天!”
他正在懊惱,那隻盤旋的鷹忽然俯沖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