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我是不懂的。在宋大寶的堅持下,我買了一個商标上是一個爛水果的手機。
說他是爛水果,是因爲這水果少了一塊,不知道是蟲蛀了,還是被人咬了一口。想到有可能是被蟲蛀了,我就會想起阮文雄的蠱蟲。我就堅持不要,宋大寶好說歹說,我隻好同意了,暗裏下決心有錢了必須趕緊換一個。
回白雲觀的路上,宋大寶纏着我讓我給他講公墓裏的事,爲了塑造爲人師的光輝形象,說不得隻好編造了一番,聽得宋大寶摩拳擦掌,一個勁後悔沒有跟進去看看熱鬧。
回到白雲觀,生活又恢複到了正常狀态,看宋大寶整日辛辛苦苦變着戲法爲我做好吃的份上,一個星期後,我将那套學自陰符經上的煉氣篇傳給了他,這小子天賦驚人,短短三天功夫,就有了氣感。而我因爲天天睡懶覺的緣故,根本就沒有什麽長進。
這期間我也拿出過陰符經觀看,仍然是看不出什麽門道來。後山也去了很多次,那個洞口仍然沒有能夠再次找到。
那個圖畫我也看了,羅盤也看了,還是看不出所以然來。
這天晚上,我正坐在床上發愁,心想八成師父的骨灰被諸葛老道當做了人質,需要想個辦法把師父的骨灰弄出來,然後遠走高飛,和諸葛老道,歐陽莞爾這樣的人做鄰居不是什麽好事,何況我答應了幫他捉鬼,捉不來鬼不好交代,說不得隻有遠走高飛,等有了一定本事再說。Нёǐуапge.сОМ
這樣想着忽然屋裏的窗戶開了,我剛想起身去把窗戶關上。一隻野雞撲棱棱的飛進了屋子。這野雞足有半人多高,尾羽二尺多長,站在我窗下的桌子上,瞪着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心說怪了,哪裏的野雞深更半夜的飛進我的屋子幹什麽?忽然想起看過無數遍的聊齋,難道這野雞是什麽精怪幻化成的麽?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野雞,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如果不是精怪,倒是可以捉來下酒,是精怪的話,可是要小心一些,免得吃不住肉,反被妖怪捉了去。
那野雞和我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忽然飛出窗戶不見了。我披衣起床,追出白雲觀,但見明月一輪,疏星點點,四周的松柏山峰都被月色染得銀輝一片,那裏有野雞的蹤迹。
八成是看花眼了,這幾天估計是勞心過度,出現了幻覺。
搖搖頭回轉身走回了房間,把窗戶屋門都栓死了,我決定好好休息休息。可是剛躺進被窩,觸手滑膩一片。被窩裏不知道什麽時候躺了一個女人。
我一驚之下,心中已是了然。暗道定然是宋大寶爲了讨好我,找了個女人來爲我暖床,難得了他這片孝心,它****研究透徹陰符經,必然不會虧待于他。
“公子,讓我來爲你寬衣吧!”
不對啊!這說話的味咋不對呢?現在這行業難道是這樣稱呼的麽?我小時候雖然無數次陪師父去白金漢宮,可是我都是在大門外守候師父的,門我都沒有進過,那裏知道這其中的學問。
饒是如此,我頭腦還是保持了一點冷靜,“是宋大寶叫你來的麽?”
我問道。
“公子貴人多忘事啊!是莞爾小姐讓我來侍奉公子的,我們四個姐妹都想來,小姐無法決斷,就以抓阄的方式決定,幸好我赢了她們三個。”
被窩裏探出一個頭來,柳眉杏眼,丹唇瓊鼻,秀發微亂的拂于肩上,不是歐陽莞爾四個女婢中的一個又是誰來。
我哎呀一聲就從床上跳了下來:“你不要過來,否則我要喊人了。”
驚慌失措的我語無倫次了,女婢吃吃一笑道:“公子難道怕我吃了你嗎?”
别說,我還真有這種擔心,喜歡看聊齋是一回事,當床上真正爬了一個女鬼的時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說:“你先把衣服穿上再說。”
女婢嘻嘻一笑從被窩裏鑽了出來:“公子,人家本來就穿着衣服的哦!”
我一看,這個女婢一身旗袍裝扮,衣服上連個褶子都沒有。可我剛才明明摸着她是沒穿衣服的啊。今晚的怪事可真多。
“好了,你叫什麽名字?”
“回公子話,我叫紀曉蘭。”
紀曉蘭?我想起剛才跳進屋子的那隻野雞,心想,莫非此女不是鬼身,是野雞成了精,應該叫雞曉蘭才對。不管是野雞精還是女鬼,我都打定了主義,童子身不能讓她奪了去。我可不是許仙,能夠和蛇精談戀愛的存在。
“你回去吧!我這裏不需要人伺候,轉告歐陽莞爾小姐,謝謝她的好意。”
我把臉扳了起來,語氣盡量生硬。
紀曉蘭忽然将頭低下,嘤嘤哭了起來,“曉蘭剛才是和公子開個玩笑,如果公子不喜歡,曉蘭以後再也不敢了。請求公子千萬莫要趕曉蘭回去。”
我眉頭深皺,特别不習慣她公子公子的,覺得非常别扭。
我說不是我要趕你走,實在是我這裏不需要你,何況我将來還要還俗找女朋友的,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在我這裏算是怎麽回事?”
“曉蘭願意爲公子洗衣做飯,也願意伺候将來的夫人,隻求公子莫要趕我回去,否則,婉兒小姐會打死我的。”
這事還真是個麻煩,最重要的我最看不了女人家哭,這一哭,我覺得心裏堵得慌。覺得簡直讓人六神無主。
沒辦法,隻好讓一步了。
我說你留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約法三章。
“公子請講,曉蘭一定銘記在心。”
“第一,不得一口一個公子的叫我,喊我名字就可以。第二,在外人面前,你就說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妹,不得暴露你的身份。第三,我會給你一間房屋,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得私自踏入我的房間。”
紀曉蘭破涕爲笑:“就這三條啊!曉蘭遵守了,隻是您就那麽讨厭我啊?進你房間一次您就這麽生氣?我家小姐可是特别吩咐的,讓我伺候公子日常生活,包括起床穿衣就寝脫衣等各種事項的。”
我說:“不是我讨厭你,古聖賢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咱們是要避嫌的。而且貧道一向不近女色。”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特别的心虛,幸好紀曉蘭沒有特别在意。
“第二,現在人人平等,不存在誰伺候誰一說,那一套是封建糟粕,必須遺棄的。所以你以後要把自己放在和我和其他所有人同等的地步。”紀曉蘭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說好了,你今晚就睡我這裏吧!我再去找個地方。
不知道紀曉蘭是不是怕我趕她走的原因,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
沒辦法,隻好再找一個房間了,好在白雲觀最不缺的就是房子,以前道士多的時候有百十号人呢,住的地方很多,就是年久失修,有些破爛而已。我草草收拾了一個房間,将就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還在睡懶覺的時候,就聽得廚房裏一聲驚叫。我心說糟糕,還沒有給宋大寶介紹,結果兩人都是一大早的起來弄早點,撞到了一起。
“師父,這是誰啊?荒山野嶺的,一大早出現在咱們的廚房,吓死寶寶了。”
我說:“滾一邊去,你都幾十歲了,還寶寶呢?這是我遠房的一個表妹,昨晚來投奔我,天色已晚,就沒有給你介紹。”
宋大寶賊兮兮的将我拉到了一邊,“師父你行啊!我可聽說你自幼被師爺收養的,哪裏來的遠房表妹,何況遠房表妹也不會來投奔你一個道士吧!快說,我是不是以後要叫她師娘?”
“我說你小子平時挺知道尊師重道的,今天怎麽這麽多話,我被你師爺撿的不錯,可是早就認祖歸宗了,說是我的遠房表妹就是遠房表妹,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真的是您的遠房表妹?”
宋大寶眼裏竟然有一種激動的發亮。
我嘿嘿一笑:“你是不是看上了我這個表妹,我給你介紹介紹怎樣?”
宋大寶眼睛裏的亮光更亮了,吃吃的道:“師父這事可以是可以,隻是師父你尚未成親,我這個做徒弟先處對象,是不是不合适啊!何況,她是你的表妹,我怕亂了輩分。”
我如何看不出宋大寶眼裏的渴望,就淡淡一笑道:“那行吧,尊重你的意思。”
“别介師父,你的提議其實我是可以考慮的。”
“我說你考慮個屁,趕緊去作飯吧!這事你想都别想。”
其實我是一片好意,總不能把一個女鬼介紹給徒弟做老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