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海也不是蓋的,從随身帶的布包裏拿出一面八角銅鏡,向着中年女子一照,銅鏡發出一束青蒙蒙的光來。中年女子一聲慘叫,被鏡子照見的部位刺啦啦冒起煙來,那聲音就想燒紅的刀子切進了豬油裏。
女子鬼哭狼嚎的就向人群外逃遁,隻是沒走幾步,就化成了一縷青煙。這鏡子好厲害,我看得連連咂舌。
其他圍住我們的男女老少臉上都露出恐懼來,想要四散逃走,又似乎不敢。最後一窩蜂的向我們撲了過來。
左秋明也沒有閑着,手裏早就拿出了一沓符紙,見情況不妙,嘴裏念了幾句,轉圈将符紙撒了出去。
符紙一離開左秋明的手指,就突兀的燃燒起來,爆出一團團火光,那些沾上火光的陰魂慘叫連天,身上紛紛冒出青煙,繼而燃起火焰化爲灰燼。
終于有陰魂開始逃走,有了開頭的,其他圍住我們的陰魂也開始了逃離,一會功夫就逃出了山谷。朱明海還想追殺,被左秋明攔住了:“這些陰魂都是無辜之人,死後被人用驅鬼之法驅使,本身就痛苦不堪,老朱你就不要多造殺戮了。”
朱明海聽從左秋明的話,止住了腳步。
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鍾,一群恐怖的鬼物就被驅散幹淨。現場幹淨淨的,被符火或鏡子照的灰飛煙滅的鬼魂一點痕迹也沒有留下。我就沒來得及動手,戰鬥已經結束。這麽簡單的過程讓我有些恐懼的心裏安穩了下來,信心大增。敗獨壹下嘿!言!哥
可是左秋明并沒有欣喜的表情,相反更加凝重起來。他從身上又掏出了兩張符紙,一張遞給我道:“将這張符紙裝到口袋裏,可以收斂氣息,讓蠱蟲找不到你。我一聽趕緊接了過來。
朱明海也接過了左秋明的另一張符紙,嘴裏笑道:“左會長是有備而來啊!”
左秋明道:“我暗中調查這個蠱蟲事件很久了,從全國發生的第一例起,我就猜測到了有人養蠱蟲爲患,後來黃三水插手,我本來想和他聯手,被他拒絕了,我這才罷手,但是對付蠱蟲的東西我一直都随身帶着的。
說話間,霧氣中鑽出許多蟲子來,估計有數十隻之多。比在白雲觀的時候多了許多。這些蟲子都生着透明的雙翅,在霧氣中穿梭,尋找目标,隻是從外面身邊飛過,對我們幾個活人卻視若無睹。
蟲子發現不了我們,但是我們也走不出這個山谷。左秋明和朱明海都知道這是一個幻陣,可惜兩人對陣法之道都不是很精通,無法破除幻陣。
朱明海忽然瞪着兩隻眼睛瞅我,看得我心裏發毛。
“君寶道長,你是自幼出家的吧。”
我一愣,這關頭,朱明海還有空問這種閑話。
“是啊!”我點點頭。
“你師父我略有耳聞,聽說是個花道士,不戒女色。”
我心裏有點不樂意,都說打人莫打臉,揭人莫揭短。我師父是花花道士不錯,但你也沒必要當着我面說吧。
“君寶道長莫要不高興,其實我想問的是道長你是不是童男?”
感情朱明海知道我師父是花道士,以爲我也是和師父一樣呢!直接問不就得了嗎。我翻翻白眼,“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童男,你是不是想用童子尿。”
朱明海大喜點頭,“對!我就是這個意思,你要是童子的話,趕緊撒泡尿來,我有辦法走出這個幻陣。”
左秋明也是精神一震,拍拍我的肩頭,勉勵道:“小兄弟,童子尿可是好東西,希望你一直保持童身,有一天你會明白童身對你的重要性。”
我直接對他的話無視,童子身好幹嘛你自己不保持呢!“要不這樣左會長,改天我送你兩瓶,絕對貨真價實的。”
“别扯淡了,趕緊的吧!”
朱明海伸出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中捉了一隻蠱蟲,催促我拿出童子尿。蠱蟲又肥又白,如同肥蠶,不同的是身上多了一對透明的翅膀。也不知道朱明海用了什麽方法,蠱蟲在他手上既不咬他,也不飛走,隻是來回的蠕動。
“諾,拿到一邊,用你的童子尿澆它,然後放飛。我們跟着他走,就能找到蠱的主人。抓住蠱的主人,自然一切解決。”
我遲疑着沒有去接朱明海手裏的蠱蟲,這東西看着就惡心。最重要的是我對蟲子天生有一種恐懼症。
朱明海歎口氣,走到一邊,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後把蟲子放進了圈裏。
“我這圈隻能禁锢它半分鍾時間,下面交給你了。”
這下就簡單了,我早就有了尿意,隻是剛才出現的陰魂把尿吓得憋了回去。這會心放了下來,該釋放了。
我走過去,背對着朱明海和左秋明,照着蠱蟲就澆了下去,心裏頗有一種解恨的快意。
蟲子發出一種凄慘的叫聲,竟然掙脫了朱明海圈子的束縛,掙紮着飛了起來,像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的向一個方向飛去。
“好了!快跟上。”
朱明海喊了一聲,捂着鼻子就追了下去。
我和左秋明也跟着追了下去。這種蠱蟲被童子尿一澆,基本就失去了攻擊能力,會返回到主人身邊,我們跟上去就能找到蠱主。
追趕途中,左秋明向我解釋了用童子尿對付蠱蟲的原因。
蠱蟲飛得并不快,可能是受到了傷害的原因。前面出現了一片懸崖,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蠱蟲沒入懸崖不見了。左秋明和朱明海面面相觑。
“我明白了,你們剛才不是說這是幻陣嗎?還給我說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麽這片懸崖會不會是假的?”
朱明海扭頭拍拍我的肩膀:“你真是一句話提醒夢中人啊!來試試就知道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加快速度向懸崖沖了過去。這次我們都看清了,他的身影就像投入了水面一樣,消失在了懸崖之中。懸崖起了一層漣漪。
“我們也來吧!”
左秋明抓起我的手腕,帶着我一起沖向面前的峭壁,明知道是峭壁,我還是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感覺就想穿過了一片水幕一樣,左秋明拉着我停了下來。
我睜開了眼睛,果然幻境消失了,面前又一次出現了公墓裏一座座的墓碑。
先穿過來的朱明海正站在一座墓碑傍邊遠遠的和一個人對持着,霧氣雖然還很濃重,但是此人我還是認得清楚,正是那個在燕山白雲觀出現過的黑瘦中年人。
黑瘦中年人腮幫子一陣蠕動,從嘴裏吐出了一隻蟲子,他手指一彈,這隻吐出的蟲子燃起了火焰,燒成了灰燼。
朱明海哈哈大笑:“無知的猴子,被老子的童子尿侵泡過的蠱蟲味道怎樣?”
我這才明白,此人殺死自己的蠱蟲原來是被我童子尿澆過的,想起他以前的蠱蟲都是從口裏吐出來的,我猜想他的蠱蟲是儲存在嘴裏,或者肚子裏,用的時候放出來,受傷的蠱蟲就飛回他的口裏療傷,結果這隻飛回來的蟲子被他發覺了味道不對,吐出來殺死了。
越南人臉色猙獰,冷冷看着朱明海:“沒想到你還是童身,倒是小看了你,不過今天你們誰也别想活着離開。”
“那就看看吧!”
朱明海從腰裏抽出一把軟劍,向着黑瘦越南人沖了過去。
越南人冷笑一聲,閃身退到了一塊石碑後面。我和左秋明怕朱明海吃虧,也跟着跑了過去。可是石碑後面空空如已,并沒有越南人的蹤迹。
“媽的,這個膽小鬼,逃走了。”
朱明海罵罵咧咧的一臉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