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大寶起得比公雞都早,天還未明,就在道觀的院子裏呼哧呼哧的打起了拳,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麽拳。我懶得理他,繼續睡我自己的覺。
日上三竿,我起床洗漱完畢,宋大寶早把早餐弄好了。這讓我相當滿意。關鍵這小子沒有去打擾我,看來孺子可教,很有長進。
早餐是攤的酥油煎餅,熬得小米粥,一碟涼拌竹筍。這小子的手藝比我死了的師父強多了,我一連吃了三個煎餅,發現沒有了,才住了嘴。宋大寶在一邊傻呵呵的看着我吃:“師父,你要是覺得好吃,我以後天天給你做。”
這話聽着挺感人的,我說宋大寶,你也吃啊!
“師父,都被你吃完了,而且我也不餓。”
我的老臉難得紅了一次。
“既然你不餓,下面就開始練功吧!對了,你早上呼哧呼哧好像在打拳,打的什麽拳啊?”
“師父!是軍體拳,軍隊裏特有的一種拳術,據說以長拳爲主,南拳爲輔組合而成的。在部隊裏養成了起早的習慣,退伍後改不了這個習慣,隻好早起練拳了。而且我的軍體拳當年在部隊裏參加比賽拿過名次的。”
說起軍體拳,這小子很興奮,一臉驕傲。
我點點頭,裝模作樣的勉勵了幾句,然後帶着他來到了觀前昨日他挖坑的地方。柏渡億下潶演歌館砍嘴新章l節
“跳進去。”
我對身後的宋大寶道。
宋大寶疑惑的摸了摸頭,不過還是照着我的吩咐跳進了坑裏。我讓他挖一米深,目測這個坑有一米好幾,都到宋大寶腰部了。
“屈膝,下蹲,跳出來。”
宋大寶照着我的吩咐,一氣呵成,嗖的就跳了出來。
忘了這小子是當兵出身的,這坑挖的有點淺了。從坑裏往外跳,可是我費盡心機想出來的訓練方法。
不過坑淺不是問題,這難不倒我。
“宋大寶啊,從今天起,你就在這裏練習跳坑,去做兩個沙袋綁在腿上,什麽時候帶着五十斤的沙袋輕松的就能跳出來,就繼續加深坑的深度,你的可懂?”
宋大寶尴尬的笑了笑,“師父,我這體格很強壯的,您老人家能不能先教我捉鬼的法術。”
我的臉頓時沉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大寶啊!我昨天都說了,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而且學習法術也要有個過程不是,我要先看看你的毅力能不能跳一個月的坑。”
“原來師父您是考驗我的,我跳我跳!”
宋大寶一連聲答應,跑去準備沙袋了。、
交待好宋大寶後,我一個人溜溜達達的往後山走去,同時心中想着我也不能偷懶啊,要抓緊時間學習一些陰符經上的東西,好能夠教宋大寶一些幹貨,留住這丫的。吃了宋大寶的早餐後我就改變了趕這小子下山的想法。有個聽話勤快的徒弟還是蠻不錯的。
我來後山的目的是想把師父的骨灰盒拿回去放進道塔,放進山洞本來就是權宜之計,關鍵是沒有想到道塔這麽快就能解決,本來還打算等有錢了再建造,結果因爲宋大寶一天時間就給建成了。
另一個目的就是看看能不能溝通到歐陽莞爾,那本陰符經需要小火翻譯我才能看到文字,這很是麻煩。現在小火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能量的問題,也不給我翻譯了,要找到解決的辦法才行。
等到了千丈崖的時候,我傻眼了。山洞居然不見了。我從小就經常跑過來玩的,閉着眼也知道山洞的位置,怎麽忽然就不見了呢?
原來有山洞的位置成了一片光秃秃的崖壁,我攀爬上去,拿了一塊石頭敲敲,聽不到中空的回音,說明裏面是實質的山體。
一定是障眼法。我溝通小火,希望它能幫我,可是眉心那團能量似乎從昨天起就變得微弱了起來。千呼萬喚,小火都是沒有反應。我隻好一邊在崖壁上尋找,一邊呼喚歐陽莞爾,結果弄到過了晌午時分,餓的我饑腸辘辘的,也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這裏風水不錯,要不師父的骨灰就先放這裏吧。我被饑餓打敗了,說服自己爬下了千丈崖。
回白雲觀的的路上,我忽然覺得心驚肉跳。難道是餓的嗎?我還從來沒有過這種強烈的不安。
看看天空,一輪紅日,乾坤朗朗的,心想能有什麽危險呢,八成就是饑餓造成的。看來以後要随身帶點幹糧。
白雲觀前,沒有看到宋大寶的身影。這小子難道偷懶了,剛想發火,又想到宋大寶可能是做午飯去了。就一邊喊宋大寶,一邊推開了白雲觀的大門。
“不許動,”迎接我的是一支黑洞洞的槍口。
我一個激靈,這才看清了觀裏的形勢。宋大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對着大門的位置擺着一張椅子,一個瘦小微黑的中年人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一隻手拿着一把精緻的手槍,槍口對着我的胸口。
劫财嗎?
“好漢,你要是打劫的話,我告訴你那個銀行有錢,路線容易逃跑,我這裏窮得隻有房子,實在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少廢話,把手放在腦袋後面,慢慢走過來。”
黑瘦中年人揚了揚手裏的槍,向我喝道。
早知道路上的心驚肉跳是預警的話,我就應該小心一點,扒着門縫看看什麽的。現在被槍指着,隻好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蹲下。”
我隻好又照着做了。
“我來問,你來回答,有一句撒謊,我的槍可不張眼睛。”
“好!你問吧!”
我心說,難道是師父生前騙了誰,人家找上門來了?
“這白雲觀的主人可是叫無極老道?”
果然是來找師父麻煩的。反正師父已經死了,說給他聽也無妨。
“是的,”我點點頭。
“他人呢?”
“死了!”
你胡說,黑瘦中年人啪的叩響了手中的手槍,子彈劃着我的頭皮飛了出去。
“這一槍是警告你,如果再胡說,讓你生不如死。”
我頭皮發麻,感覺子彈劃過的地方熱辣辣的疼,估計是劃破了皮肉。
“他确實死了,如果他騙了你什麽,給你造成什麽經濟損失了,我願意代他賠償你。”
我說的義正言辭,師父養我這麽大,也許我應該替他還一些欠下的債吧!
黑瘦中年人兩隻狹長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似乎在判斷我話語中的真實性。看我不像撒謊,此人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喃喃自語:“無極老道既然死了,我的蟲子是誰殺死的呢?”
等等,蟲子!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明白過來,師父果然死于非命,此人說他的蟲子,難不成師父是他害死的。
我熱血上湧,就想撲過去掐死這個黑瘦中年人。
可是面前的形勢讓我冷靜了下來,我冷冷的盯着眼前此人。恨聲道:“是你養的毒蟲,殺了我的師父?”
黑瘦中年人嘴角露出譏笑,“原來無極老道是你的師父,很好,很好。原來是被我的蠱蟲殺死的,很好很好!”
他一連說了兩句很好,這才繼續譏笑道:“你師父聽到了一些不該聽的秘密,本來不想殺他,隻是在他身上下了蠱,想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不成想我的蠱蟲會主動殺了他,既然我的蟲子殺了他,說明我的蟲子得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可是卻有人殺了我這個得到重要消息的蠱蟲,阻斷了消息傳回去。你來說說,是誰狙殺了我的蟲子,這裏面究竟是怎麽回事?如有半句謊言,就讓你知道知道被蠱蟲噬咬的滋味。”
黑瘦中年人說完話,伸出了他的舌頭,他的舌頭上爬着一隻肥嘟嘟的白蠶一樣的蟲子,來回的蠕動,看得我一陣陣惡心。
不過他的推理還是讓我感到震驚,我在想是不是那隻下在師父身上的蠱蟲聽到了師父告訴我燈盞的秘密,想要把這個消息傳回去,這才從師父身上鑽出來咬死了師父,在想要咬我的時候被燈焰燒成了灰燼。
如果是這樣,師父死的可真是冤屈,隻要他不說燈盞的秘密給我聽,蠱蟲就不會那麽早發難。
那麽師父究竟得知了對方什麽秘密呢?爲什麽不說給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