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墨兮看着宴銘學,從他的臉上能夠看到十分真誠的謝意。</p>
“既然如此,我便收下了。”華墨兮也沒多拒絕,她不強求病人對她感恩戴德,但也沒必要拒絕病人真誠的謝意。</p>
宴銘學立刻就笑了,他并不是那種冷傲矜持類型的貴公子,反而開朗愛笑,很是有種平易近人的感覺,和宴殇正好是兩個極端。</p>
宴殇看到宴銘學的笑容,頗覺刺眼,“禮送完了,你也可以走了。”</p>
宴銘學看向宴殇,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王爺這個時候還在這裏,怕是有些不合适吧?”</p>
“本王在哪裏,與你無關。”宴殇毫不客氣的反駁道。</p>
宴銘學顯然并不想離開,所以他換了個方式,“東城最近開了一家酒樓,是禦廚後人所開,不知華神醫可否去過?”</p>
“并無。”她一般都隻在南城區走動,很少去東城區,連自家在東城區的那個大宅院,都幾乎沒有回去過了。</p>
“那不知我可否有這個榮幸,請華神醫同去?”宴銘學笑意暖暖,說話的語氣自然的就像是在邀請一名相交多年的舊友。</p>
宴殇徹底冷臉,“男女授受不親,你逾越了。”</p>
宴銘學錯愕,華墨兮則挑了挑眉,語氣幽幽的說道:“王爺,人家這是來邀請我的,您這是在做什麽?”</p>
宴殇面無表情道:“宴銘學是本王堂弟,本王自該有教育他的責任。”</p>
宴銘學有點氣惱,但他脾氣好,也隻是提高了聲音道:“王爺,銘學隻是想感謝華神醫的恩情,并無其他雜念。”</p>
“正是因爲你沒有,才不該這麽做,憑白爲華神醫招惹是非。”宴殇義正言辭,看着宴銘學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個不懂事的麻煩。</p>
宴銘學都要被宴殇氣笑了,他雖然性格溫和,但也不是好欺負的主,“殇親王,就算是拒絕,也該是華神醫開口,您這般強詞奪理,又是何意呢?”</p>
華墨兮點頭,是啊,宴殇這是發什麽神經呢?</p>
宴殇見到華墨兮點頭,也要被氣笑了,他語氣冷飕飕的向華墨兮問道:“華神醫想去?”</p>
華墨兮想了想,“吃午飯時間正好,去也是可以的。”</p>
宴銘學笑了,宴殇則黑了臉,“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不怕傳出閑話嗎?”</p>
華墨兮歪頭,語氣略帶嘲諷的反問道:“咱們兩個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多次,不也沒傳出什麽閑話嗎?”</p>
宴殇噎了噎,他以前就沒将華墨兮當作是女子來看!</p>
宴銘學原本還是笑意盈盈的樣子,聽到這話,卻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語氣帶着一絲不悅的說道:“王爺,您這也未免太過分了吧!”</p>
宴殇被兩人一同擠兌,心裏又憤怒又覺得有些憋屈,語氣森森然的說道:“宴銘學,你這是在挑釁本王嗎?”</p>
宴銘學抿了抿唇,心裏對宴殇是有所畏懼的,但仍舊堅持道:“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王爺沒必要惱羞成怒吧。”</p>
“本王與你不同!”宴殇一字一句強調道。</p>
“有何不同?是因爲王爺的身份更加高貴嗎?”宴銘學有些不服氣的反問道。</p>
宴殇不屑的看了宴銘學一眼,“是因爲你太弱了!”</p>
這自然不是真正的原因,至于他不同于宴銘學的原因是什麽,宴殇其實自己也沒理清楚,但他就是覺得,自己對于華墨兮來說,應該是不同的!</p>
“你!”宴銘學氣惱,但卻又無法辯駁,因爲和宴殇比起來,他确實太弱了。</p>
事情發展到這裏,宴銘學自覺丢臉,對着華墨兮拱了拱手道:“今日多有打擾,銘學就先告辭了,希望日後還有機會能與華神醫暢談。”</p>
宴銘學說完還看了宴殇一眼,着重補充道:“在沒有旁人打擾的時候。”</p>
華墨兮拱了拱手,說了句不送,便打發宴銘學走了,讓宴銘學頗有些失望。</p>
待大廳内隻剩下華墨兮和宴殇兩人時,氣氛突然就變得有些古怪起來,華墨兮語氣涼涼的問道:“王爺你知道剛剛的自己像什麽嗎?”</p>
“本王不想知道。”宴殇嘴角抽了抽,想到剛剛的自己,也略有些嫌棄,他怎麽就和宴銘學杠上了呢。</p>
“呵呵。”華墨兮都被氣笑了,攆走了她的客人,還如此嚣張的坐在這裏,真不愧是殇親王啊。</p>
兩人的交談就此陷入沉默之中,宴殇是不知道說什麽,華墨兮則是不想說話。</p>
片刻過後,圓圓在門外輕輕地敲了敲,“小姐,該用午膳了。”</p>
華墨兮看向宴殇,那眼神大概是送客的意思,不過宴殇顯然不是如此認爲的,他整了整衣衫,理所當然的說道:“本王正好有些餓了,就不客氣了。”</p>
“呵呵!”千萬别客氣,不然怎麽對得起那麽厚的臉皮!</p>
飯桌上,兩人依舊不說話,直到午飯後,宴殇喝了口茶,狀似随意的說道:“本王下午無事,你可有事?”</p>
啥?這是啥意思的問話?</p>
“有事吧,随時都有可能來病人。”大家熟悉了華墨兮這裏的規矩後,來看病的人就越來越少了,不過凡是來她這裏的,不是疑難雜症要死了的,就是不差銀子的,所以她也就不那麽忙碌了。</p>
“除了治病,你可還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宴殇想了想,又問了一句。</p>
華墨兮狐疑的看着宴殇,“王爺今日是受了什麽刺激,是想與我談人生理想了嗎?”</p>
“本王沒受刺激。”宴殇就是覺得有些憋悶,想到處走走,想與華墨兮說些什麽,“随意聊聊而已。”</p>
“那就聊聊。”華墨兮喝了口茶,答應了聊聊,卻是什麽都沒有說。</p>
宴殇挑了挑眉,眼神落在華墨兮的面具上,想到華墨兮曾經說過的關于真愛的那番話,有些挑釁的問道:“你怎麽戴起了面具,若是如此在意,何不治好自己的臉?”</p>
“沒多在意,就是覺得這樣能少些麻煩。”華墨兮不提治臉的事,換了個話題,“王爺可是查出來,是何人要王爺的命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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