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秦風果然收到了荊棘發來的郵件。他不擔心這荊棘造假,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來,這人爲了錢,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爲了防止馮克雷再次反間荊棘,秦風還親自把賬目和馮克雷旗下的賬目報表做了比較,均能一一吻合。
這說明了什麽?馮克雷所有的貪污證據都被秦風搞到了。
這是個底牌,秦風暫時不打算用,這種威脅性極大的信息,若是用的好,甚至能一擊擊垮馮克雷。
……
紫蕭到底是女中豪傑,幾天的悲痛過後,她已經從哀傷中走了出來,開始繼續準備争帝的事宜。畢竟林克死後,選出繼承人是第一要務。紫蕭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施展她的抱負,對于秦風的這次演講,她也十分地上心。
“領帶不能這麽打,你過來,我給你系。”紫蕭略有責備地說道。
秦風看着離她不過幾厘米的紫蕭,忽然有些沒弄明白,自己做的這些,到底是爲了自己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一直告訴自己,自己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最終爲的是利益。可他越來越覺得,倘若自己有更好的機會去獲取利益,他也會選擇留下,幫助紫蕭奪取帝位。
就算他雙手沾滿鮮血,也得完成這個女人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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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紫蕭見秦風的眼神有些奇怪,問道。
秦風笑着搖了搖頭,道:“沒事,隻是覺得你打領帶時的樣子很好看。”
紫蕭心中一甜,還未回應秦風,就見他整了整西裝,邁向了演講台。
今天各行各業職工代表都抵達了議事殿門外,人頭攢動,摩肩接踵。寬大的馬路也被人流堵得水洩不通。交通部門都不得不因此下達了街道管制。
他們到這兒來,不爲别的,就爲得到讓他們滿意地答複。皇室對殖民地多年的騙局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情了,他們至今爲止沒有給出個合理的說法,這是居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女士們,先生們。我知道,近幾日殖民地不怎麽太平。無論是何原因,我覺得高層必須有人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秦風這第一句話就切中了要害,表明态度,今兒講的就是大家最想聽的話。
“秦大人,我們都相信你!今兒,你可一定得給我們這些老百姓說實話!”
“秦大人,千萬不要學那些個狗官!”
“大人,你說的隻要是實話,無論如何我們都能接受!”
秦風等場下的嘈雜聲完全消退後,才又繼續演講道:“諸位,其實我與你們一樣。也是在聽聞了禍單行的話語以後,才知道的這樁醜聞。而據我所知,殖民地皇室曆代皇帝和執法部門部長都知道這件事,不僅早就威脅過我們的爺爺那輩的人,更是下了死命令,若有人不服從這封口令,直接被判爲叛軍。那些蝸居在地底廢礦井的叛軍,也就是這麽來的。”
秦風繼續煽動着群衆的情緒,按道理來講這種細節能隐藏則隐藏,才能安撫住民心,秦風卻反其道而行之,不顧後果地爆料着。
“我進入殖民地管理階層不久,這期間,不少所見所聞都震撼着我。有的人是笑裏藏刀,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人捅你一刀,比如某些上了年紀的大臣們。也有人爲了老百姓們的安全,不惜抛頭顱灑熱血,比如範天将軍、黃沖教頭等棟梁。所以,我隻能說,管理你們的這些人中,有好人,也有壞人。但我相信,那些好人倘若知道了這檔子醜事,不可能不發聲、不可能任由這些秘密埋葬下去。”
這番話雖說順道有意無意地黑了一下馮克雷,但說得很中肯,有些民衆還點頭贊同,表示認同秦風所說。
“在此,我隻能說,這種陰謀的罪魁禍首,是統治着我們的地球政府。而其幫兇,就是殖民地管理層内的那些個大蛀蟲。在過去的政治因素下,我們能做的改變很有限。不過隻要把這有限的事情做好,我秦風相信,類似的事件不會再發生。”
民衆雖說是憤怒,但他們還是能明事理的。地球這龐然大物是不可撼動的存在,他說殖民你,你在科技被鎖死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隻有在地球的管理下慢慢發展。地球幹了這檔子不要臉的事兒,作爲被管理的被殖民者,你最多能做的隻有譴責一下。
想揭竿起義?一巴掌拍死你丫的。
況且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少年了,現在民衆的憤怒隻是對于被欺騙的不滿。若沒有把他們逼的吃不上飯,大規模的武力暴動是不會發生的。
換句話說,他們需要的,隻是道歉。
秦風掃視全場,沉痛道:“我作爲殖民地的管理者之一,我代表紫蕭派系的人們,向大家表示最真摯的歉意。我們若能早日發現這種醜聞、我們若能掌握更多的訊息,大家定能盡早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也反省了許多日,到底問題出在了哪?到底如何改進,才能保證各位的知情權呢?”
秦風給了道歉,基本就已經足以平息民怨了。不過他要做的,可不隻是自己當出頭鳥,更要借着此刻的東風,幫助紫蕭扶搖直上。
“我認爲,改革勢在必行!必須将殖民地管理階層透明化,執法必嚴,才能真正保障信息的暢通,才能讓各位放心!”秦風這麽說,完全是因爲他支持的紫蕭十分清廉。所有企業的收入均用在了老百姓身上,根本不怕查。
而他的對手馮克雷可就不一樣了,這老狗當官幾十年,說他不貪哪有人信?秦風倘若真讓這條令通過,馮克雷必然身敗名裂。
此言一出,得到了大多數人的叫好聲。
“這才有領導的樣子!”
“小子不錯!不枉費我一直支持着你!”
“早點公布領導們的資産,我們要看看還有什麽秘密!”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忽然從演講台側面傳來:
“秦風,老夫來拿你命來了!”
衆人看去,正是馮克雷。
他現在頗爲狼狽,一身華貴的袍子粘着泥土和灰塵,看樣子似乎在地上滾了幾圈一般。白發披頭散發地散落着,眼眶又濕又紅,一看就是嚎啕大哭了一場。
秦風沒想到這老鬼這麽沉不住氣,不過轉念一想,畢竟剛死了兒子,人失控點兒也是正常。他可不像秦風有金吞的理性思維控制着自己,能克制情緒。
“馮大人?您這是怎麽了?”
馮克雷早上聽到了自己兒子的死訊,活活哭了幾個小時,大悲後憤怒的他直接闖了進來,當面質問道:“秦風,是不是你殺了我家兒子?!”
要在平時,秦風承認也就承認了,可現在當着這麽多民衆的面,他不可能承認。驚疑道:“馮公子……他,他死了?”
秦風的演技很到位,就連馮克雷都有一瞬間以爲自己懷疑錯人了。
“少廢話,老夫知道是你殺的!老夫今日就要讓你血債血償!”
民衆們也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議論紛紛,似乎暫時忘記了今天的主題。
秦風冷哼一聲,拿出了幾張表格,道:“到底是誰讓誰血債血償?!你吃了老百姓們那麽多年的血肉,吐得出來嗎?!”
馮克雷被這句話激得稍微冷靜了一點,他意識到自己複仇心切,直接在秦風演講時闖入。現在秦風當着全殖民地人的面說自己吃他們血肉,一時竟有些心虛,不知道接話。
秦風指着表格,朝向民衆們大聲道:
“改革第一斧!就該劈在這老鬼的狗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