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踏出監獄的那一刹那,似乎聞到了空氣中的血腥味兒。他很清楚,現在林克應該已經死了。
紫蕭、雷吉塔、範天等人站在監獄門口,迎接着秦風的歸來。
“怎麽啦?一個個愁眉不展的。”秦風明知故問。
紫蕭的雙眼明顯有些浮腫,她說道:“這兩天,我父皇被叛軍殺死了……”紫蕭還是沒忍住,她一直不敢在人的面前哭出來,現在一見到秦風,再也忍不住,撲到他懷裏,眼淚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然而這個女人卻不知道,自己完全信任的這個男人,正是殺害自己父親的真正兇手。雖說秦風是爲了讓她稱帝才下次狠手,不過紫蕭若是知道了這個事實,恐怕會當場昏厥過去。
秦風表現得十分震驚,接着眼泛淚花地撫摸着紫蕭的秀發,顫聲道:“好好地一個老人家……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紫蕭在感動之餘,心道這秦風當真是個有情有義之人,林克和他的感情并沒有多深,他卻願意爲一個不是多麽熟悉的人流淚。
“是誰殺了他!我要去爲林克陛下報仇!”秦風憤然說道。
範天上前一步,說道:“秦參謀,叛軍餘黨基本被我們殲滅了。其首領已經被铠甲營控制住,現在在大牢内部。”
秦風大手一揮,怒道:“帶我去!”Нёǐуапge.сОМ
……
禍單行被單獨關押在了死牢内,雙手都被鐵鏈穿過,血肉模糊地半跪在地上。
秦風剛看見他,就怒然沖上前,表現得想要殺死禍單行的樣子。好在範天等人急忙拉住了他,否則他還真不知道下面該怎麽演了。
“雜種!狗雜種啊!這麽好一個皇帝!你動他幹嘛?!”秦風怒吼道。
這也是秦風給禍單行紙條的一部分,禍單行早就知道秦風會演這一出,他努力睜開雙眼,本就虛弱地身子骨遭到毒打後,更是奄奄一息,道:“反正你也不敢殺我……”
範天解釋說:“這厮在市區埋了不少炸彈,以民衆的生命作威脅,要求做一次電視采訪。”
禍單行按照秦風紙條上的計謀:若殺死林克後被捕,可以謊稱市區内有叛軍安放的炸彈,以此保命。直到撐到我出獄,自會前來解救你。
其實禍單行殺了林克後,他的任務基本也就完成了,但秦風又給他提供了一個揭露皇室罪行的機會,這才願意受這等委屈配合秦風。
秦風聽了範天所說,氣得渾身一抖,又憤然罵道:“拿人民的性命開玩笑!你瘋了嗎?!”
禍單行心底暗贊秦風演技太無懈可擊了,又繼續說道:“少廢話,若不能允諾我的電視采訪,明天我就會引爆一個炸彈!”
“你……”秦風被他一句話噎得有些語塞。
“哼,不要以爲我們會就這麽受你要挾!來人!給我好好審他!”
秦風說完這話,就帶着衆人離開了這地牢。
……
“電視采訪?爲所有叛軍的亡靈祈福?不可能,我們不能這麽冒險。萬一他诋毀皇室可如何是好!”馮克雷率先提議道。
這馮克雷最近可是太慘了,原以爲把秦風送到監獄内自己就能好好地發一筆。但是剛要把賺錢和坑紫蕭的事宜提上日程,卻傳出了皇宮被貢獻,林克身亡的消息。
這麽一來,他大部分計劃都白費了,也沒能利用上秦風進監獄的時候反身。反而這幾日都爲了林克的事情操碎了心。
秦風一聽他說話,立刻就提出了反對意見,“你就不怕他真的引爆炸彈?馮大人,人民的性命和皇室的尊嚴,到底哪個重要!”
馮克雷撚了撚胡須,道:“秦大人,莫非你又喝高了不成?怎麽盡說這種糊塗話呢。”
自從秦風上次“醉闖”薇薇安房間後,馮克雷就抓着秦風的這一點不放,頻頻拿此事說是。
秦風也不甘示弱,道:“我看馮大人才是年紀上去了,有些老糊塗了吧。把民衆的性命不放在眼裏,怪不得能幹出暗地裏殘害無辜民衆的事情。”
諷刺的是,二人說得事兒其實都是自己幹的,隻不過誣陷在了對方身上罷了。
作爲首席大臣的馮克雷,雖說力量被秦風削弱了不少,民衆的支持率更是創下新低。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朝中還是有不少人支持他。
“萬一他在電視前說出有辱皇室的話,那可怎麽辦!”
“絕對不能讓他出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錯,向他讓步就是對恐怖分子的妥協,殖民地絕不能發生這種事件。”
“本來地球就有點看不起我們,如果我們對這禍單行妥協了。勢必更被人看不上!”
而支持秦風的那一派人也是有理有據:
“哪有什麽事情是比人命重要的?”
“你憑什麽爲了救皇室的尊嚴犧牲平頭老百姓?!太無恥了吧!”
“設身處地地想想,要是這種事情發生在了你身上,要炸的是你的父母,你會作何選擇?”
總之就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下誰。
“夠了!這件事情既然不能決定下,我們就不要争執了。等過了明天,看看到底有沒有爆炸事件發生,我打賭,他肯定沒這能耐!”馮克雷作爲最位高權重的老臣,拍闆說道。
“你丫放屁!”秦風第一個不幹了,指着馮克雷鼻子罵道:“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手段,恐怕你今晚就會去弄死禍單行吧。”
馮克雷确實是這麽打算的,他知道雖然不知道皇室醜聞,卻也能猜到禍單行定會借此機會煽動群衆,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讓禍單行出鏡也是爲了皇室好。
而且隻要秦風極力推動的事情,馮克雷總覺得他這小子不懷好意,必須站出來阻攔一番。自己得不到好處也得讓秦風吃個憋。
隻要事情一拖,拖到明天以後,萬一所謂的炸彈沒動靜,秦風讓禍單行編的那個謊言就會被拆穿。
可事到如今,那些個能影響局面的重臣也是一副舉棋不定的态度,秦風知道。這件事兒算是暫時黃了,便也不廢口舌,抓起外衣就走出了門外。
……
當晚,一對男女正在電線杆下抱着,十分親昵。親到動情時,女方發出的呻吟聲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十分刺耳。
忽然,二樓的窗戶打開,一個喘着粉色睡衣、滿頭卷發器的大媽怒罵道:“親你媽個頭啊!要親去賓館親啊!神特碼煩人!”
這對男女一驚,驚慌地跑開了。
大媽翻了個大白眼,拿出了藏在床底的骨灰盒,現在是9點,到了給自己亡夫上香的時候了。
忽然,隻聽一聲嘭的一聲巨響,接着強烈的沖擊波襲來,氣浪直接将窗戶吹的吱呀作響,漏進來的大風掀飛的骨灰盒的蓋子,揚起的骨灰吹得大媽滿臉都是。
大媽頂着一臉骨灰,往外頭一張望,大吼道:“爆炸啦————————!”
她擡頭一看,一個黑袍人踩着類似于鳐魚的飛行器,在夜色中瞬間劃過,隻留下一段推進器留下的尾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