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宅子很快就被範天派人修好了,諾大的客廳内,範天、紫蕭、黃沖、秦風、還有雷吉塔五人一言不發地坐着。季安的死對秦風以外的人打擊都很大,他畢竟是衆人身邊的一個活生生的人,因爲争帝這種事無辜被害,紫蕭等人心中的愧疚感不言而喻。
秦風卻更加難受,不過難受的點不是因爲季安的亡命。而是因爲即使季安因他而死,他居然一點愧疚的心情都沒有。對于季安的生命,秦風的态度更像是他的生死不重要,重要的隻是他的生死應該由自己掌控,任何人殺了季安,都是對秦風權利的蔑視。這種缺乏人性的狀态,讓秦風感到害怕和不适。
“最可怕的事情,莫過于成爲強者的人,卻再也無法體會弱者犧牲的悲哀。”這是秦風自己昨天不斷告誡自己的話語。
短暫的調整後,秦風出言道:“殿下,不要因爲這些變故而動搖。現在應該做的不是哀悼,而是想想如何回擊馮克雷。”
紫蕭有點魂不守舍地“嗯”了一聲,至于聽沒聽進去,秦風就不清楚了。
黃沖脾氣急,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急沖沖地吼道:“我這就帶兵去逮住他的家仆!媽的這老頭子欺人太甚!”
秦風出言制止道:“不可逞匹夫之勇,打死他的仆人又有什麽用,馮老狗不會心疼的。”栢鍍意下嘿眼哥關看嘴心章節
黃沖被秦風噎得說不出話,疑惑道:“秦大人,難道你就一點也不生氣?死的可是你的手下啊。”
黃沖這句無心的話戳到了秦風的痛楚。他不生氣?他怎麽可能不生氣,隻不過氣的是别人殺了他的東西罷了!
秦風站了起來,冰冷的雙眼看着黃沖,盯得黃沖不由得雙腿發麻。
“我不生氣?我隻是沒必要在你面前生氣。”
黃沖意識到了方才他實在是有些無禮,連忙躬身行禮,大聲道:“屬下方才冒犯了秦大人,請大人處罰!”
秦風懶得再跟他廢話,問道:“雷吉塔,動力裝甲打造進度如何了?”
雷吉塔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冰涼入骨的聲音,急忙答道:“好……好了。就是機甲核心還未融入,現在隻是B-級别的動力裝甲。”
秦風點了點頭,“夠了,給我。”
範天見秦風似乎要有所動作,也捧起了随身攜帶的榴彈槍,問道:“秦大人,幹架的話,可得帶上老夫啊!”
秦風擺了擺手,道:“範将軍的特征太明顯,不方便參與砸場子的行動,這事兒我親自去就好。”
……
傍晚,月球賭場外,秦風身着一襲大衣,面部被一個小醜面具遮着,隻露出眼睛的兩個孔。可就這兩個孔,卻讓他渾身的殺氣畢露無遺。
賭城門外的兩個帶着墨鏡的保安見秦風來者不善,湊上前去,質問道:“你誰啊?”
秦風沒有與他們對話,被金吞駭入的智能指環、智能手腕控制着他的雙拳猛然從大衣内部打出。兩個保安還未看清發生了何事,就雙雙捂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跪在地上不斷咳嗽。這二人的咽喉在秦風極快的拳速下,瞬間被壓扁,一時間呼吸不上來,臉憋得通紅。
随手抓起一人的頭發,大力一甩,直接将這三星機甲師砸穿了賭場的木質大門,在賭場内部翻滾了好幾圈才停止。
所有賭客看到這一變故,驚訝地擡起頭看向賭場的大門。隻見一個帶着小醜面具的男子脫下了他的大衣,露出了裏面的白襯衫和黑色馬甲。
秦風環視衆人,一手掏出一把連發榴彈槍,另一手抓着另一個鼻青臉腫的保安的領帶,懶洋洋地說道:“不想死的麻煩給我滾遠一點,謝謝啦~”
似是感受到了秦風話語裏的涼意,這些一擲千金的賭場客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籌碼,驚叫着跑開了。由于太過慌張,還差點發生了踩踏事件。
幾十秒過後,高四層、占地幾千平的賭場隻剩下了秦風和幾十個怒氣沖沖的保安。這些保安由于忌憚他手中的榴彈槍,遲遲不敢上前。
秦風罵了一句“沒出息”。将手中的榴彈槍扔到了地上,随着落地的“啪嗒”一聲,幾十個保安瞬間就大吼着撲向了秦風。
“B-的動力裝甲……你們能承受得了?”
合金風暴提供了強大的動能,通用型裝甲反應爐以每秒30億焦耳的速率源源不斷地能量輸送到秦風的四肢,并且以微弱的電流刺激其大腦做出有效且快速的反應,沖在前面的保安還未反應過來,鼻梁就被秦風一拳塞進了大腦内,肉體不一定死亡,但植物人的結果已經是注定的了。
這些都是三星左右的機甲師,可在秦風的面前,卻突然變成了十歲孩童一般的戰五渣,分分鍾就有一大半被打成了殘疾人。
最後的一個保安,被秦風以三招反關節技弄得關節盡廢,痛苦地暈了過去。秦風邁過了這些保安的“屍身”,留下一句:“隻怪你們站錯了隊。”
秦風本不想找這些小婁婁的麻煩,不過不這樣,他怕信息不能清楚地傳向馮克雷。
“嘭!”的一聲槍響,秦風被身後的陰槍擊中,向前趔趄了幾步。不過他并沒有受傷,多虧了雷吉塔鑄造的這合金風暴。
在原有工藝的基礎上,雷吉塔将另一個C-圖紙的的納米防彈工藝加入了這台铠甲上,以一個個凸出的納米棱角卸去子彈的力道。
秦風看了一眼被打穿的馬甲,回頭冷笑道:“暗地裏出老千?老闆你不愧是開賭場的啊。”
一個挂着墨西哥胡的老闆拿着一把獵槍,像看怪物一般看向秦風,壯着膽子怒罵道:“你……是誰?!知不知道我武大福上頭是馮克雷馮大人!隻要他一句話,就能立刻将你弄死!”
秦風隐藏小醜面具下的面龐笑了一聲,他單手插着口袋,散步一般地走向武大福。武大福驚慌失措地連開了數槍,可大部分都因手抖偏離了靶子,隻有一槍打在了秦風的肩膀上,被納米棱角輕松地卸去了力道,隻是讓秦風微微晃了一下肩而已。
秦風靠近武大福時,他的下半身已經被尿液浸濕了,雙腿劇烈地抖動着,保養得極爲靓麗的墨西哥胡也挂上了不少汗珠。
秦風伸出一隻手,躬身撿起了一張撲克,正是小醜王牌。
“要錢的話……你拿去就行。”武大福見對方還沒下手,好像看見了一線生機,急忙說道。
“我不缺錢。”秦風欣賞着王牌上的小醜畫像,随意地回答道。
“那你來幹嘛?”武大福想不通這恐怖分子不爲了錢,到底爲什麽要得罪馮克雷。
秦風将他的小醜臉湊近了武大福,輕聲說道:
“來做掉你!”
秦風忽然發難,指尖夾着的小醜牌猛然劃向武大福,後者稍稍反應了一下,天靈蓋忽然飙出大量血花,滋的秦風的面具上全是深紅色的血液。讓這幅本來就詭異的面具更加地恐怖。
武大福怒目圓睜,一直保持着這副表情,直到他死後是這樣。恐怕這就是傳說中的死不瞑目吧。
秦風用口袋裏的手帕擦了擦手,将指尖的小醜王牌扔在了武大福的身上。接着跨過那堆重傷的保安,撿起地上的大衣,便離開了賭場……
……
當日的新聞頭條播出了這件事:
“殖民地最大的賭場被帶着小醜面具的神秘人物單槍匹馬襲擊。這神秘人物一人将所有保安打成了重傷,卻爲碰任何一個賭場客人。唯一的死者就是賭場的老闆武大福,其身上還有一張代表小醜的王牌。據悉,武大福前些時日曾經被多名婦女指控強奸,但這些婦女最後卻反常地齊齊撤銷了訴訟。著名新聞評論家們均表示這是極端無政府主義者對武大福罪行所動用的‘私刑'。後續報道,本台将持續關注。”
紫蕭看着電視上的報道,目光深邃地看着秦風,道:“我們……我們是兇手。”
秦風放下了他手中不加珍珠的珍珠奶茶,以同樣沉重地目光看向紫蕭。
“不,我們是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