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月球日報的頭條“紫蕭殿下宣布平民秦風将成爲她新的私人顧問”。此事一出,無論是皇宮内部還是外界主流媒體都大呼想不到。按理來說,皇室顧問需要在專業人士中經過層層考核和篩選才能選出一個,如今這一平民,而且還是個乳臭未幹的高中生,竟然直接破格成爲皇室顧問。紫蕭的這步棋恐怕沒人能看懂。
吉布森西服店内,紫蕭正坐在大廳,手中捧着全息面闆,查看着今天的報紙,當看到“皇女紫蕭或與秦風有暧昧關系”的标題,還附帶着一張秦風爲她擋住記者圖片的新聞時,頓感百口莫辯,心中又是生氣又是有點羞澀。趕緊晃了晃腦袋,對還在試衣間的秦風問道:“還要多久啊?”
“額……回禀殿下,這件還是有點緊。”試衣間内的秦風大聲回複道。因爲這兒有西服店的工作人員,秦風加上了“殿下“二字。
“沒空給你定做西服啦,趕緊挑一件合身的,一會兒早朝該遲到了。”
在紫蕭的催促下,工作人員手忙腳亂地挑選了一套最符合秦風的戗駁領西裝,雖不是定制,但也頗爲合身。
秦風剛走出試衣間的時候,紫蕭還略感驚豔地盯着看了好一會兒。秦風本就不醜,就是不會整理自己,無論是發型還是衣着,他隻求個幹淨整潔,不求美觀大方。如今套上西服,立刻有了烏鴉變鳳凰之感。нéíуапGě醉心章、節億梗新
“你穿這一身……很好。”紫蕭許久後才吐出了這句話。
原以爲秦風會謙虛一下,誰知道這小子張口就來了句“那豈不是廢話!”,當然聲音不算大,他身邊并沒有工作人員。
秦風似是意識到這是公衆場合,如此無禮不太合規矩,立刻補充道:“殿下的顧問,當然得有頭有臉。”
紫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旋即讓司機發動她的那輛SUV,啓程去議事殿。
議事殿處在殖民地最繁華的街道,素有“月上華爾街”之稱的月影路上,這條街兩邊聚集了各類名品店、奢侈品店,還有不少皇家辦事處,人來人往,雖然熱鬧,但井然有序。這得歸功于良好的治安,畢竟每隔二十米就有一個機器人警察,再笨的賊也不會在這兒鬧事兒。
大街中央就是議事殿了,皇帝林克每周一、周三、周五早上都會在這兒出現主持早朝。殖民地大多數方針都是在這兒定下的,可以毫不誇張的說,這裏就是月球人民的心髒。
大多數商務車都要在門口停下,然後司機開車去停車場,朝中貴族進入。但紫蕭似乎因爲是皇帝養女,又是新銳重臣,司機可以直接開進大門,通過長俞百米的前院,直接進入正殿。
秦風心思全在今天的會面上,毫無心情欣賞一旁的景緻,不過也隻是略有期待,倒也談不上緊張就是了。
一個普普通通的貧民,一個月内就步入了權利巅峰的行列,說不期待和興奮那絕對是假的。
二人步入正殿時,林克還未出現,殿内已經有了不少人,正三五成群地聊着今天要談的話題。這些人在看見紫蕭和秦風時,明顯凝目了幾秒,随即立刻撤下目光。
但這依舊沒逃過紫蕭和秦風的眼睛,紫蕭側首小聲說道:“我推測今天你可能是主角,不要有遊戲的心态。”
秦風颔首回道:“殿下放心,秦風知道分寸。”
這種場合,秦風自然不敢拿出上次的那種戲谑的态度面對紫蕭,如今的他态度相當恭謹,毫無破綻可言。
就在此時,兩組人不約而同地從兩個方向走了過來,雖氣場各異,但均是氣宇軒昂,有一種天生的上位者氣場湧動。
“哈哈,小紫蕭,許久不見了。”說話的這人年紀不大,和秦風歲數相仿,還未到紫蕭跟前,就連忙問了聲好,好似有人跟他搶一般。
另一邊的一個少年倒儒雅的很,不疾不徐,漫步到紫蕭身前,似是完全無視了秦風,柔聲道:“紫姑娘,近來可好?”聲音極小,不知道的,還以爲他今天生病了一般。
紫蕭禮貌性地微笑回應,并且一一介紹。
剛才那着急的青年是衛王彼得。懷特,那個儒雅男子是聶王彼得。李德。二人都是威廉同父異母的兄弟,她們的母親是林克年輕時的妃妾,後來林克年事漸高,隻跟皇後白眉單獨居住。這兩人也屬于皇室的分支。本該和紫蕭是競争關系,但近來發現這女人似乎對争帝不感興趣,才放下芥蒂,居然不約而同地都生了傾慕之心。
“衛王殿下,聶王殿下,這位是我的顧問,秦風。”
二人同時看向秦風,神色中雖然有禮貌,但有一種讓人看着不舒服的排斥。
“身爲顧問,你可知道在記者面前的言行舉止是多麽重要?”衛王性子比較急,率先問道。顯然他是對秦風昨天稱呼紫蕭爲“公主”很是忌諱,因爲要真是如此,紫蕭和他就算是敵人了,這是衛王和聶王最不願意去想的。
“秦某不明白,稱呼林克的女兒而公主,又有何不妥?”秦風不卑不亢地回複道。由于已經是紫蕭的顧問,過于自謙地稱自己爲“愚民”已然不合适,所以秦風才在皇子面前說了“秦某”二字。
“你……小紫蕭是……”衛王剛要說出養女二字,又立刻及時收住了嘴,在紫蕭面前說養女二字,對她也是種不尊敬。
不過即使話沒說出來,這層意思也表達了出來,紫蕭面不改色,衛王倒是欲言又止,很不自然。
一旁的懷特深深地看了一眼秦風。這個平民出生的小子,張口就把衛王引向了尴尬地局面裏,雖說這也是因爲衛王的性格緣故,但能有這份心思……看來他也非池中之物。
聶王與衛王明面上和和氣氣,暗地裏從未停止過較勁,現在見衛王吃了個啞巴虧,他隻是在一旁晃着折扇,看戲般地看着衛王。
衛王剛想好措辭,就欲還擊時,隻見皇帝林克在内侍的陪同下,甩着袖子坐上了皇位。
所有人同時躬身敬禮,将右拳貼在左心口,高呼“吾皇萬歲!”
早朝的内容和秦風預想的差不多,報告這兩天的财政情況、各地區突出事件等等,大部分都是平常電視上報導的内容,偶有一兩個大臣意見不合,鬥鬥嘴。總體來講早朝都是在平靜地呈報中度過的。
紫蕭依舊表現活躍,頻繁上奏,引得一旁大臣們紛紛側目。就連直言不諱地衛王和心思缜密的聶王,表現上都比她差上了一點。
不過這二人卻絲毫沒有嫉妒之心,他們眼裏始終認爲對手隻有彼此。
秦風全場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默默觀看着、學習着,他要知道,這朝堂之上,有哪些人是渾水摸魚的,哪些人是盡忠職守的、哪些人喜歡趨炎附勢,又有哪些人喜歡收攏人心。不知爲何,自從金吞附體以後,他的腦子比以往靈光了太多,從肢體語言、神态表情以及說話語氣,就把一個人看了個大概。
當然,除了那些城府極深者,時時刻刻都在掩飾自己,秦風不會讀心,這種人他看不出端倪。
忽然,一名身着铠甲的高大男子上前一步,對林克朗聲答道:“陛下,臣有一提議!”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擲地有聲,宛如黃鍾大呂一般,立刻将秦風的注意力吸引了。
林克點頭,示意他接着往下說。
“早聞有一少年,天賦異禀,能文能武。前兩天,還成爲了紫蕭殿下的顧問。”這人說話時目光垂向下方,但字字都沖着秦風去的。
林克眯起了眼,問道:“這人正是我府上的客人,秦風。不知黃教頭有何想法?”
這人正是月球铠甲營的近戰項目總教頭,黃沖。
黃沖一躬身,朗聲道:“那天秦風與威廉王子進行了一場械鬥賽,臣後來觀看錄像,發覺秦風似乎對格鬥一途頗有建樹,想與秦風一較高下!”
秦風“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道這人怎麽這麽虎頭虎腦的,上來就點名道姓地要打架,是有多愛打架的人才會做出這麽魯莽的事情。
紫蕭出于保護秦風的本能,立刻上前一步,拱手答道:“黃統領此建議恐怕不妥,這是議事殿,在此地動手像什麽樣子,況且要是驚動父……”紫蕭話說一半,卻見身旁的秦風微微搖頭,稍一思量,立刻改口道:“但臣轉念一想,父皇曾經征戰沙場,何種場面沒見過,隻是怕擾了議事殿的氛圍。”
林克揮了揮手,道“無妨無妨,既然黃統領有此意,正好朕也略感今日早朝無事,有些無趣,不知秦顧問可願應戰?”
黃沖近日見秦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風頭太勁,同爲平民的他感到了一些嫉妒,所以才決定在議事殿上稍微打壓一下這個年輕人,也順道提高他所屬的“铠甲營”在民衆前的出鏡率,以增加下次的财政撥款。
秦風哪裏能猜到這些心思,苦笑了一聲,接着眼露堅定之色,大聲道:“臣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