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随着薇薇安進了鐵門内,季安從保衛處那兒取了一輛反重力代步車交給秦風,貼心地說道:“秦少,莊園比較大,走路容易累着腳。”
秦風從沒用過代步車,還是看了薇薇安用過後,自己才晃晃悠悠踏了上去。
幸虧他平衡力遠超常人,雖然極力保持平衡讓秦風額頭上有汗珠浮現,但看樣子還是鎮定自若,還有餘力詢問花園中各式各樣的花。
偏偏這花園比看起來還要大,代步車勻速行駛了十分鍾才到達皇宮的門前,秦風的肌肉因爲長時間保持緊張狀态,剛下這代步車時就感到輕微的腰酸背痛。
心裏暗叫了一聲苦,但擡頭看見這波瀾壯闊的皇宮時,之前的勞累感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震撼和駭然。
皇宮采取複古風建築而成,足有四層樓那麽高,光是大門就比秦風他家房梁都高出一大截。各個部分的用料古樸,磚石之上,雖有日積月累的腐蝕痕迹,但絲毫看不見一丁點污漬。想想也是,這皇宮的每一塊磚石,都有人時常擦拭,比秦風的床都要幹淨。
步入大門内,巴洛克穹頂如同一幅巨大的立體畫,看的秦風頭暈目眩,立刻把目光看向前方,不敢随意打量。
此刻,大廳内正聚集着不少人,有衣着華麗的貴婦,也有大肚翩翩的老頭。這些人一看秦風進來,說話聲明顯小了許多,同時看向秦風的眼神也略帶嫌棄。佰渡億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嘿這是怎麽回事?
秦風剛才就覺得不對勁,就算自己身份再低,好歹也是突破殖民地記錄的人,剛進莊園的時候,根本沒人迎接,那也罷了。怎麽現在都進了屋内了,還是無人上前說話,難道不應該有一場歡迎會?這和秦風腦子裏的劇本不大一樣。
他身邊的薇薇安似乎也有些尴尬,尴尬中還帶着不少火氣,貝齒輕咬粉唇,說了一聲:“爸,秦風來了。”
這時候,坐在主席位的那個中年男人才看向了這裏,同時示意在座的衆人都安靜下來。
秦風隻在電視上看過這個人,隻記得他臉型是個國字臉,有些許胡渣,以愛民和堅毅著稱,如今近距離看到他,更覺他刀刻的臉不怒自威,有種天生王者的氣勢。
這人正是殖民地的皇帝,彼得。林克。
林克放下手中的酒杯,從那長約十米的長桌盡頭走了過來,帶着和藹地笑容問道:“你的天賦,很了不起。”
秦風躬身,謙虛道:“隻是運氣比一般人好點兒罷了。”
“希望你能夠早日證明自己。”說完這句話,林克便轉身回到了座位上,與衆人交談了起來。與此同時,衆人的目光,再次帶着打量和些許懷疑,看向了自己。
秦風想了一下,明白了。
在座的都是貴族,在他們眼中,我秦風隻是一介平民,還是從貧民窟出來的最劣等的平民。看我的時候自然戴着一副有色眼鏡,呵呵?狗眼看人低。
季安眼力見早就鍛煉出來了,看主子站在門口,境況有些窘迫,立刻上前,小聲道:“秦少,我領你去你的房間看看吧。”
秦風跟着季安,從大廳的側面繞過了這群人,向樓上走去。薇薇安也在他後面一言不發地跟着,想說點兒什麽,還是咽了下去。
“平民到底還是平民,連入席的資格都沒有。”一名帶着老式圓眼鏡的謝頂胖子,腰腹上的扣子都扣不上,帶着輕蔑的口吻說道。
他身旁的一個衣着光鮮的老婦也接口道:“就是啊,神紋含量那麽高有什麽用,隻是對納米細胞的适應性好點兒,和強弱無關。”
“就是。哼,機甲的強弱、納米細胞等級、外骨骼強度、操縱機甲的水平四者合一,才能鑒定一個人的力量。這種活到現在都沒開過機甲的人,注定成爲不了強者。”一個稍微年輕點兒的男子将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略有憤懑地說道。
這些人大部分以爲自己聲音不高,其實全被秦風聽進了耳朵裏。但秦風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跟着季安,走上了樓梯。
許多事情,最可怕的一面是你不知道身處何種情況,知道處境如何,就不用畏懼了。現在無非就是這幫貴族看不起自個兒,就算自己的神紋量超出了記錄,天賦遠超常人,也依舊被貫以廢物的名号。
雙手插在兜裏,秦風面無表情地跟着季安,他的表情讓在一旁的薇薇安心中有點害怕。
剛一進屋,薇薇安就立刻讓季安出門等着,對秦風說道:“你不必在意他們的看法。貴族中很多愚笨的人就是這樣,自以爲是的很。”
秦風粲然一笑,道:“小事兒。”
秦風絲毫沒流露出生氣的意思,畢竟對方是讓自己脫離貧困的人,就算對她的親友也意見,對她使臉色也很不合适。
秦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在送走了薇薇安後,看向了這間屋子。
不得不說,這間房子确實不賴,暖色基調的牆壁讓精神疲累的秦風感到很舒适,他不知道的是這牆壁運用了柔光反射技術,才讓他的雙眼如此舒适。壁爐散發着微弱的火光,但秦風靠近後卻沒感到有任何的熱量,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火是三維動态圖像,這壁爐隻是個造型複古的香薰加濕器。床上用品整潔如新,還泛着陽光的味道,一屁股坐上去,幾乎深陷進去,剛擔心如此柔軟的床會不會睡得不舒服,季安就用語音控制系統讓床漸漸變硬。原來這看似不起眼的床也是高科技的産物。
總體來說,秦風的這間屋子就是高科技與複古設計的結合,在躺下的那一瞬,秦風忽然覺得,管他媽看得起看不起呢,能一輩子住在這屋子裏就就夠了。
季安将行李放好,站到秦風旁邊,低頭說道:“看來公主殿下,是很看好秦少啊。”
皇家的小管事,大大小小也有近十個,地位高的首席大管家甚至能影響政治方針,而像他一樣剛起步的小管家,隻能看人臉色說話。作爲秦風的管事,他當然期望秦風能順竿爬,要是秦風今後成爲驸馬爺,自己的身價自然提升。
他這句話也是考究,不說“看上”而是“看好”,一來提醒秦風未來的方針,二來也将自己卷入是非的程度降到最低。
畢竟在人背後說你喜歡誰不合适,但說你看好誰顯得比較得體。
秦風在人心叵測的貧民窟混迹那麽久,怎麽可能聽不出季安話裏的意思,心道不愧是皇宮,連區區一個管事說話水平都讓他刮目相看,當下閉着眼,淡然道:“我算是看出來了,要在這種地方混出名堂,靠天賦、靠女人是不夠的。要的,還是你自個兒的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