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再入叢林


簽子吃了一癟,頓時苦下臉來。平時在酒館裏被老家夥們的毒舌損慣了,倒不是嫌這話難聽,隻是這一車人作爲先遣隊馬上要在叢林裏共同進退,如此刻薄不是相處之道啊。雖然他是個剛出道的狩獵者,但從小在自由領生活,對叢林和變異生物的認識沒那麽膚淺,這次的任務看似輕松,那也是看在裝備強悍人員衆多的份上,叢林的危險性可不會降低分毫。如果這個團體有意排擠不接納自己二人,接下來的日子必然非常不好過,而在被任務限定了區域和目标的情況下,危險性也大大提高了,還不如原先自己兩個人在叢林裏自由進退來得靈活。

簽子看着笑作一團的衆人既委屈又無奈,拉着義憤填膺的蔣大少讪讪地坐了,埋着頭一聲不吭。既然前途十分危險,有心退出不幹了,但人家隻是嘲諷了你一句,想了這麽多又不能作爲證據來投訴什麽,再說了,動不動就裝慫未免更遭人恥笑。

這時卻有一人坐到了簽子旁邊,在他肩上輕輕地拍了拍,一陣香風襲來,擡頭一看竟然是個女人。隻聽她嬌聲嗔怪道:“蠻牛你太壞了,人家好心尊重你是前輩呢,這麽笑話人家,吓到小朋友怎麽辦。”

隻聽這蠻牛嚴肅道:“喲,花姐這麽心疼,是看上這兩小白臉了麽,這麽好福氣怎麽從來都輪不到我老牛頭上啊。”

花姐掩嘴一笑:“才不是呢,說句公道話罷了,人家是許公子看上的人,我哪敢橫刀奪愛呀。”

車裏頓時又是笑聲震天,蔣大少在那裏猛翻白眼,簽子郁悶得快哭出來了,狩獵者裏沒好人哪,這樣受欺負的菜鳥生涯何時是個頭啊!

一路上衆人不斷取笑着兩個菜鳥,各種怪話層出不窮,簽子雖然聽得極爲郁悶,但也慢慢聽出來,似乎是因爲自己二人被特殊關照進來惹得大家不忿,一晚上的時間,不知道這幫人編出了多少埋汰他們的段子。也怪自己嘴欠,還想以禮相見一下,結果打開話頭惹人叽笑,到現在才明白,菜鳥是沒有人權的呀,不敢抗辯更不敢還嘴,隻好苦苦忍耐。

好在車行極快,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山腳,既然要拍記錄片,從這裏開始便要徒步前進了,衆人便都下車默默整理行囊,不再高聲談笑。

本來作爲先遣隊便是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驅除路上的各種危險生物,但許公子是來拍記錄片的,也不知他要拍的是什麽東西,反正随行每人頭上都佩戴有一枚廣角高清攝像頭,要求随時保持開啓,拍攝下來的影像要作爲素材使用,這也是随行衆人的主要任務,若有精彩鏡頭,據說還會有豐厚獎勵。大家也不知道什麽樣的鏡頭才算得精彩,這次行動沒有具體的狩獵目标,隻有大緻路線,隻管按照慣常陣形搜索前進就是了,至于精彩鏡頭什麽的,狩獵者們沒那個本事分辨,也不操那個閑心,所謂的豐厚獎勵也無法奢望,瞎碰運氣吧。

衆人收束停當,倒是那位花姐站出來分派路線,三人一組結成倒三角攻擊隊形,劃分區域排成一線搜索前進。分派已定,簽子和蔣大少二人頓時顯得多餘,花姐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們兩個:“至于你們兩位,既然功夫不錯,便作爲尖兵前面探路吧。”

簽子巴不得離這群混蛋遠點,如此分派倒也能落個清靜,便冷着個臉應道:“好的,沒問題。”說完歪頭示意一下蔣大少,兩人一馬當先,向叢林深處走去。

待兩人身影沒入叢林完全看不到了,花姐才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拍拍手向衆人道:“注意事項大家都清楚了,小隊之間不要散得太開,保持呼應,手腳利索一點,眼睛放亮一點,遇到危險生物立即通報圍殺,不要慌慌張張的手忙腳亂,免得敗壞我們鷹之團的名聲。”見衆人轟然答應,花姐便一揮手,一群人迅速散開,鑽入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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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早晨的叢林裏十分涼爽,堅韌結實的山地探險裝紮束極爲考究,連頭臉處也遮護得非常好,不懼露水荊刺,在這茂密叢林裏穿行起來隻要腳下踏實,大可直行無礙。隻是山路艱險,不時要攀高伏低,雖然裝備上有各種小零件可供輔助,但畢竟不算是很輕松。

簽子和蔣大少二人一路上被損了個夠嗆,受到指派後立馬逃命似地竄進了林子,隻盼離那幫混蛋越遠越好。此時疾行了一陣,待翻過第一個小山坡,蔣大少額上已是微微見汗,側頭看看簽子,卻仍是氣定神閑,還不時閉起眼睛走上一陣。也奇了怪了,就愣是撞不到樹上,閉着眼睛左一轉右一轉的,好像對這片叢林極爲熟悉。

蔣大少倒是第一次見他如此耍寶,不由看得出神。冷不防簽子忽然伸手扳住他的腦袋,斜眼一看,自己的腦袋離一顆松樹就隻有零點零一公分了,吃了一驚,佩服地問道:“這又是什麽功夫,這麽神奇,教教我呗。”

簽子笑笑:“我神奇的功夫多了,哪樣你學會了,懶得教你。”

蔣大少悻悻地道:“就你那些破功夫,動不動就先要站三年樁,蛋疼得緊,我是一天都站不了。不過我看着你這門功夫輕松啊,閉着眼睛晃悠就行了,你就教教我呗,這個我肯定拿手。”

“就你那嫌苦怕累的德性,幹什麽都不行。站樁那是最基礎的,這一關不過,什麽都學不了。而且習武一道,還不光是内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那隻是修身小道。更有養性之法,須得時時勤練,待練到六識極敏,六根互通,才算是登堂入室。”簽子停下腳步,回顧後面的人離得還遠,自己這兩個尖兵也不能太突前了,幹脆歇一口氣,一通神侃頓時又把蔣大少侃暈了。

他剛才閉眼行走的方式還真不是耍寶,而是長年修習六根互通的日常功課之一。所謂六根,便是眼耳鼻舌身意,對應見聞嗅味覺知六識,前五根五識十分平常,人人具備,隻是各有偏習敏慧不同。而意識最爲難言,武學之道,便是在知在悟。簽子師傳修煉六識的法門,就有六根互通之術,說來簡單,便是摒斷其一二,以鍛煉其餘識覺,待輪番修煉得六識俱敏,則六根自通,神識自出。這神識不同于常人意識,算是第七識吧,若是運用起來,眼耳鼻舌身五識延伸可像雷達掃過一般,将周圍一切盡收腦海。神識初具時腦中尚難以具象,仿佛朦朦胧胧的影子一般,據說練至極處,一草一木皆清晰可辨,修煉愈深,神識所及範圍也愈廣。

平日裏他做功課時若是摒斷了耳鼻舌身,外人根本看不出來,至于斷了眼識,因爲怕驚到别人,要麽便戴副墨鏡,要麽便獨自一人時才如此修煉,所以蔣大少倒不曾見過。他的神識才鍛煉得粗具淺象,叢林中環境複雜,本不敢斷去眼識,隻是今天有裝備護身,便試着練上一練,沒戴墨鏡不免顯得異常,蔣大少才會大驚小怪起來。

這門功課簽子做起來毫不費力,想教蔣大少卻是斷無可能,内家功夫不到坐照之境,除了閉眼,其它識覺你也斷不開呀。真不是藏私,就那入門的站樁功夫,簽子自己從十歲起站到十五歲,也足足站了五年,才漸窺内家門徑。蔣大少這種跳脫的性子想學,今生無望,但這貨偏不自知,每次興緻來了,看到好玩的就纏着簽子要學,剛開始簽子還想認真教他兩手,時間一長,看清了這貨的憊懶面目,便也絕了心思。再糾纏時,就專揀一些師傅教過他的晦澀理論來蒙他。

見蔣大少果然癡呆起來,簽子心下暗笑,也不理他,繼續悠哉地閉眼修煉去了。自從來到安平堡之後,沒有師傅整天鞭策苦練,這養性功夫進展十分緩慢,倒是前日生死中打了幾滾,心中才多了幾分明悟出來。習武之人本就十分講究悟性,多曆幾次兇險,隻要你不膽小畏縮,心神便會強大幾分,若是能曆練得心如磐石,就算是絕境之中,也有一塊不敗之地,自可覓得一線勝機。

閉上眼睛緩步林中,耳識鼻識身識盡情延伸,聽音辨勢,嗅味察形,看似随意的一腳落下,也是前虛後實,随時可以變化方位力道,以免踏空。神識鋪開,方圓百米之内都有所覺,甚至近處景象,竟也慢慢清晰起來,雖不至于草木可辨,但朦胧中也稍具輪廓。簽子穩守心神,淡淡欣喜,這一番突破真是來之不易。有神識相助,以後在叢林裏就從容多了,這個比那些什麽雷達熱成像儀之類的有用多了。譬如前方一隻山鼠急竄而過,神識能感覺到,雷達也能看到,但是你知它是急着去覓食,還是後面有猛獸追逐?雷達分辨不出來,神識卻可以,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五識搜集而來的信息太多,也不知是其中哪一條提供出的判斷,而大腦處理的速度太快,不會等你細想,直接便會過濾出答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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