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烏槐市晚報刊登了一則何劍豪發布的消息,說是重金聘請開鎖高手打開某個保險櫃,随文配了一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個密碼箱大小的保險櫃,并注釋,保險櫃總共有四道鎖,現在已經找到了其他三枚鑰匙雲雲。
深夜,在觀湖小區的某棟别墅客廳中,何劍豪坐在真皮沙發上,面色陰沉。
我坐在對面,敲了敲煙灰:“何總,這件事我們已經商量過,很明顯,這個神秘人就是你所下手殺害的那三個女人其中一個或者是後代,你推落她們的懸崖下面是大海,生還的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何劍豪木然不語。
我接着說道:“根據我的推測,殺害何太擊傷廖老,并用高科技合成的黑霧來攻擊我們,這一切都是出自中年眼鏡男子之手,他這麽做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報仇,并拿回那些珠寶。所以,我們用保險櫃來做誘餌,一定有用。”
何劍豪看了一眼放在中間茶幾上的保險櫃,臉上陰晴變化不定,好一會才說道:“你能保證它不會落入對方手中?”
我臉上露出嘲弄:“保險櫃隻是誘餌,最重要的是找出誰才是背後主使。”
何劍豪臉色一變,正要說話,我豎起手掌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廣告也刊登了,箱子也拿出來了,你後悔也是沒用。再說了,事情終歸要解決的,與其提心吊膽,不如放手一搏,多說無益。”
何劍豪臉上全是掙紮猶豫,似乎在權衡利弊,最終對珠寶的欲望占據了上風,咬牙說道:“我還是要将保險櫃放回去銀行去。”
說完,他起身摸出電話正要撥号,突聞笃笃笃的敲門聲。
這讓我跟何劍豪很是驚愕,别墅内除了我們倆,另外還有五名保镖分别看守着前後門窗,如果發現有異常就用對講機聯絡,可此人居然在沒有任何動靜的情況下就抵達客廳門口,可見非常的不簡單。
我低聲道:“來了。”
何劍豪眼中閃爍着異彩,緩緩坐下,揚聲喝道道:“誰?”
房門被推開,一名高挑女子走了進來,見到這女子,我忍不住眉頭一皺,這女子赫然是豪盛集團總部的員工,當初我去見劉琪的時候,就是這個高挑女子給我帶路并倒茶。
何劍豪似乎也是楞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問道:“你是我手下的員工?”
高挑女子嫣然一笑:“能讓何老闆有印象,真是榮幸,我是人力資源部的任菲菲。”
“你來做什麽?有什麽事情?”何劍豪的頭腦似乎有些不清楚,這個時候居然問出了這句話。
任菲菲嬌笑道:“何老闆真逗,這個時候來找你,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爲了珠寶麽?”說完,她身子一側,從她身後緩緩走出來一名中年男子。
該男子戴着金絲眼鏡,頭發整齊的往後梳理,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神情無比的親切自然。
這男子,就是我在廖老房外遇到的那名中年男子,也是那個在我辦公室門口晃悠的那個中年男子。
“你是誰?”不等我開口,何劍豪站起身來率先發問。
“我叫魏陽,是魏旭的弟弟。”中年男子淡淡的笑道。
“魏旭的弟弟?”何劍豪如受雷殛,直接往後倒在沙發上,目光中全是駭然與不可置信。
中年男子魏陽緩緩走了進來,任菲菲跟在身後,随手将客廳大門關閉,就好似他們才是别墅的主人一般,魏陽淡淡的說道:“二十五年前的事情無需多說,總之,經過我多年的準備,現在終于可以替我姐姐報仇了。”
就算是他的語氣極爲平淡,我依舊從字句裏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怨恨。
何劍豪坐在沙發上,雙眼發直,口中喃喃的說着什麽,根本就沒有回應,見狀,我大力的咳嗽了一聲,吸引了魏陽的注意後,笑道:“魏陽是吧,我有一個問題,你找何劍豪報仇爲毛要把我牽扯進來,我跟你有仇?”
我之所以大大咧咧不把魏陽當回事,是因爲廖老說過,魏陽所使用的那種合成黑霧跟正宗的鬼魂伎倆最大的區别在于,合成黑霧需要借助外力進入人體才能發揮作用,譬如摻在水中……而見到高挑女子以後,我更是反應了過來,我跟劉琪之所以中招,肯定是這個任菲菲在茶水中下了毒的緣故,隻要嚴加防範,魏陽就無法下毒,而如果要比拳腳的話,我自信不會吃虧。
魏陽微笑道:“但凡兩軍交戰,死傷戰士不計其數,這些戰士跟對方有仇嗎?成大事者難免有犧牲,再說了,我的手下方景濤等人不也被你弄死?”
方景濤所說的老闆原來是他!
可方景濤是被周智剛打死的,跟我有個毛的關系啊。不過,現在解釋這些根本沒用,魏陽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隻要達到了他報仇的目的,犧牲再多的人他也不會在乎。
魏陽接着說道:“何劍豪老婆來找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爲以爲你們是她請來的高手,便用黑霧測試了徐楓一番,發現你們隻不過普通人,便放下心來,留下解藥的目的,并警告你别多管閑事。”
“那你爲何要再次毒翻徐楓?驗算?”我愕然。
“驗算?”魏陽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擊殺何劍豪老婆以後,我并沒有在她身上找到鑰匙,而她這段時間并沒有接觸别人,想着會不會她将鑰匙給到你們,所以才将徐楓再次毒翻,準備借此來威脅你,不過,我聽到你在電話中要去找廖自在,便改變了注意。”
我皺眉問道:“跟廖老爺子又有什麽相關?”
魏陽笑了笑,指着放在茶幾上面的保險櫃,“這個保險櫃外面有一層禁制,隻有用特定的符咒才能解除禁制,在解除禁制前,鑰匙是無法打開鎖的,很久以前我就知道,在烏槐市有一個高人可以解除這種禁制,但一直不知道他是誰,聽到你的電話才知道,哼,爲了報仇,也爲了這箱珠寶,我自然不會允許有任何變故出現,所以,廖自在必須死。”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當然,廖自在一身修爲爐火純青,我可不是他對手,要想幹掉他,還得消耗他的真氣。正好你去找劉琪的麻煩,我便讓任菲菲在水中下毒,然後利用你們倆去消耗廖自在的真氣,然後再出手偷襲廖自在。”
“幸虧廖老的心髒生在右邊,這才免于一死。”我慶幸道。
“那又有什麽關系,反正他現在還在養傷,不足以影響到我的計劃。”魏陽冷笑看着茶幾上的保險櫃,“聽說你們已經有了其他三枚鑰匙,那麽,我要做的就是開啓禁制然後開啓最後一道鎖了。”
說話間,他從身上摸出來一個黃金小球,這個黃金小球看起來很是眼熟,似乎跟何太珍珠項鏈上的黃金小球一般大小,上面雕刻有精美的花紋,頗爲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