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區,在樓下看到了我的車,差點沒認出來,以前我除了用雨水洗車,其餘的時候就聽之任之,現在居然铮亮铮亮的,甚至車内還挂了一串佛珠,不用說,這一定是爸媽弄的。
剛出電梯,就看到家門口放了個火盆,裏頭點燃了幾根木頭,燒得正旺,而爸媽則是拿着一把柚子葉站在門口,除此以外,裏頭似乎還站有兩個女子,看不到人,隻看到兩隻拿着柚子葉的纖手。
這是要群毆的節奏啊。
“快來跨火盆!”媽媽沖我招手。
我硬着頭皮從火盆上跨了過去,發現門後兩個女子竟然是鄰居謝阿姨跟葉霖,等到丁然跟沈蝶衣手中的柚子葉在我身手象征性的掃了兩下後,謝阿姨跟葉霖這才伸出柚子葉來往我身上掃。
這是烏槐市不成文的習俗,從牢獄中出來,就要跨火盆以及用柚子葉驅黴運,跨火盆是跨過災難,柚子葉則是驅除晦氣與黴運,找幾個相熟的人用柚子葉抽打,越是用力越能将黴運晦氣驅除,但大多數隻是意思一下,不會真的往死裏打。
眼皮突然一跳,因爲我看到了葉霖的嘴角掠過一絲壞笑,頓時暗叫大事不妙,但葉霖手中的柚子葉已經劈頭蓋臉的抽了下來,最郁悶的是,我還不能閃躲,否則兆頭不好。
狠狠的抽了四五下,葉霖便停了下來,笑吟吟的說道:“小陽,你看我對你多好,這麽用勁的幫你祛除黴運,累死我了,你還不感謝我?”擺渡一吓潶、言、哥關看酔新張姐
我咬牙切齒說道:“謝謝你啊,我謝謝你八輩子祖宗。”
“怎麽說話的。”媽媽頓時不樂意了:“小霖爲了你的事情忙前忙後的,好好的說一句感謝會死啊?”
“阿姨,算了,我是上輩子欠了他的。”葉霖楚楚可憐的挽住媽媽的胳膊,兩人走進客廳,我則是一臉愕然的看着爸爸:“我說,你這老婆要不要管管?胳膊肘都往外拐了。”
爸爸嘿然笑道:“我自己下不了手,不過看小霖抽你,真特麽的過瘾!”
……
吃過飯後,謝阿姨跟葉霖先後告辭而去,我也笑嘻嘻的穿鞋出門。
“喂,小霖幫你把車洗了,洗車錢你什麽時候還給人家,還有,車上的手機錢包是徐楓的吧,你還不給他家裏送過去?”媽媽在我身後大喊。
“知道了。”
下樓,上車。
拉開了旁邊的雜物箱,裏頭放着徐楓的錢包跟手機,剛才問了廖老,得知他現在無法幫徐楓驅毒,估計等他恢複元氣的時候,徐楓早已自行醒來。
随手打開徐楓的手機,看看有沒有重要的電話,甫一開機,就有各種信息提示,随意的瞄了一眼,大多數都是妹子的信息,什麽去哪吃飯去哪開房之類的,另外還有幾條中獎的。
返回主屏,無意中觸碰到了錄音圖标,直接進入了錄音界面,正要退出,發現裏面有一段錄音。看到錄音的文件名,我心中一動,因爲錄音默認都是以錄制的時間來做文件名的,而這段錄音的時間卻是徐楓出事的那天。
是不是徐楓想起來什麽了?
我連忙按下播放鍵,裏面傳來徐楓急促的聲音:“小陽,我想起來一件事情了,昨晚劉琪去洗手間的時候,她手機有信息進來,我好奇的點開一看,是她媽媽發過來的信息,問她什麽時候回去,我順便往上翻看了一些聊天信息,好像是說有一箱珠寶在何劍豪手中,那箱珠寶原本屬于她媽媽,一定要拿回來什麽的。”
錄音的最後,徐楓補充了一句:“後來劉琪見到我在看她手機,非常的生氣,之後的事情我就真不記得了。”
我眉頭大皺,心中謎團鋪天蓋地而來。
第一次徐楓昏迷,電腦提示解藥在抽屜,并警告我不要多事。當徐楓喝下解藥以後,渾然不記得跟劉琪之後的事情,這表示那人并沒有惡意,隻是讓徐楓忘記那一段回憶而已。按照這個推理,極有可能就是徐楓看到了劉琪的手機信息,什麽一箱珠寶之類的,然後被劉琪施展了黑霧這種藥劑。
這是目前我所能推斷出來的結論。至于劉琪自己爲什麽會中黑霧,則應該是還有其他人也有這種黑霧藥劑,而最大的可能,就是中年眼鏡男子。
中年眼鏡男子爲了某種原因要弄死廖老,但又知道廖老會鬼魂之術,便特意讓我跟劉琪中毒,待得廖老最虛弱的時候暴起傷人。
應該就是這麽回事。
高雲峰第一次昏迷是劉琪所爲,第二次昏卻是中年眼鏡男子所爲,他這麽做是想要我帶着徐楓去找廖老解毒,然後發現我并沒有去找廖老而是去找了劉琪吼,索性将我們兩人下毒。
在看守所裏面,方景濤說是奉了老闆的命令來幹掉我,這個老闆又是誰?
從徐楓的錄音來來看,劉琪跟何劍豪之間的關系不是表面那麽簡單,似乎涉及到什麽珠寶,這珠寶又是怎麽回事?
還有,何太爲什麽會死?她的項鏈去哪了?這些事情會不會跟劉琪有關?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個的名字,中年眼鏡男子、廖老、劉琪、何劍豪、何太……這些名字在我腦中亂七八糟的胡亂飛舞,最終如同爆炸一般四下飛散,我将頭靠着座椅上,揉了揉太陽穴,苦笑自語:“算了,還是先去看看徐楓吧。”
徐楓并不是跟廖老一家醫院,而是在鶴山區人民醫院,周醫生說他的身體機能很穩定,除了每天給他注射點葡萄糖以外,根本不需要其他的藥物。
“他就好像是特地來醫院睡覺似的。”周醫生聳肩說道。
旁邊的高父不滿的看了周醫生一眼,似乎在責怪他不會說話,周醫生卻是裝作不知情,轉身而去。
“再過兩三天,雲風就會醒來的。”我安慰高父,同時将徐楓的手機錢包遞給他。
“你怎麽這麽肯定?”高父接過東西,狐疑的看着我。
“這種病例在全世界已經發生了好幾起,都是昏迷了十多二十天就醒來了。”我胡謅道:“似乎是跟人的新陳代謝有關系吧。”
在醫院陪着高父說了好一會,出來的時候天色已黑,我頓時有些彷徨,不知道自己去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