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潘小虎那邊,我卻是按兵不動,因爲這家夥是黑幫頭目,這些可以讓公務員身敗名裂的招數用在他身上根本就不合适,但如果隻将他揍一頓的話,卻似乎又不夠解恨。再說了,我也沒有證據證明潘小虎就是背後的指使者。
一直忙活到淩晨四點,我跟衛五四才筋疲力盡的回到家。
“那個葉良辰有沒有再發短信給你?”衛五四哪壺不開提哪壺,瞬間就讓我雞皮疙瘩亂起。
“要不,今晚我們一起睡吧。”我期期艾艾的說道。
“滾!老子不是那樣的人!”衛五四哈哈大笑,快步走進房間将門大力關上。
無奈,我隻得在電腦上看電影,剛看一會便覺得屎意盎然,點燃煙拿起手機,看到碎裂的屏又郁悶的放下。
四下一張望,居然在房間裏面看不到一本書,心中暗罵,這特麽的也叫書房?
感覺肚子已經在抗議,飛奔到洗手間,蹲下後一陣酣暢宣洩,随即東張西望,伸手在盥洗台拿下一瓶洗發水看了起來。
洗發水瓶子上有一排提示:如果超過八十度,本産品的效果會大打折扣。我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誰會用八十度的水洗頭?不燙死才怪。
才笑了兩下,我感覺到屁股一涼,似乎觸碰到了某種冰冷的東西,腦中第一個反應就是,靠,難道是拉的屎太多,堆得太高?低頭一看,頭皮猛的一麻,從蹲坑的洞裏面居然伸出了一隻手。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一隻漆黑如炭的手,手臂上的血管殷紅如血凸綻而出。
這隻黑手,赫然就是昨晚掐自己脖子的那隻黑手。
我大叫一聲,也顧不上擦拭,站起來将洗發水瓶子扔掉就跑,卻不成想褲子還沒有提上,頓時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下摔得極重,我隻覺得自己胸口一陣憋悶,奮力了一口氣才稍微好點,撐起身體轉頭一看,那隻黑手垂直豎立着,正從蹲坑中緩緩升空。
我罵了一句,一招飛鷹屠龍射了過去,然而,黑手表面似乎有一層保護罩,紫光在距離其十厘米的地方泛起一道漣漪,轉而消失,兀自不死心,又施展了幾招,都是毫無作用。
“五四!五四!”我大叫着,想要站起來,卻因爲褲子卡在膝蓋處不方便站立,但要提褲子的話,卻又因爲趴在地上不方便提,再加上我極爲惶恐緊張,情急之下,隻能是狼狽的往前爬。
黑手并不像昨天那樣勢如閃電,隻是在後面緩緩的跟随着,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急不慢的戲弄着我。
“五四!你他嗎的給我死出來啊。”我已經爬到了客廳茶幾旁,聲嘶力竭的大叫着。
五四的房間門緊閉,并無任何回應。
我怒罵了一句,拼命的朝五四房間爬去,身後卻是傳來巨大的力道将其拉住,轉頭望去,那隻黑手正扯住我的皮帶。見我回頭,黑手便松開皮帶,懸在空中上下起伏,但隻要我往前爬,黑手就拉住我,如此反複三次,我終于冷靜了少許,坐在地上拎起了褲子,站起身來,指着黑手色厲内茬的叫道:“你是……葉良辰?”
黑手在空中化掌爲拳,然後伸出一個大拇指,點了點頭。
“喂,我可是一直在維護幸福超市,你爲什麽要找我的麻煩!”我大聲道。
黑手将大拇指收了回去,然後,它緩慢而又堅定的伸出了中指。
就算我此時驚駭莫名,見到這個手勢依舊勃然大怒,抄起茶幾上的玻璃煙灰缸,照着黑手砸了過去。
黑手似乎也沒有想到我會用‘暗器'攻擊,居然沒有閃避開,直接被煙灰缸砸中。因爲砸的力道巨大,煙灰缸在手臂上就碎裂開來,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這下,黑手頓時被激怒,五指張開,閃電般的朝我的咽喉抓了過來。
将左手放在自己的咽喉前遮擋,右手卻是一個勾拳,照着黑手大力擊出。
在空中鬼魅般的下沉,黑手躲過了我這一拳,随即往前一把抓住我的左手,也不見如何用力,我的手就被扯開甩在一旁。不等我回護,黑手已然抓住了我的咽喉,那種窒息的感覺再次傳來。
我奮力的掙紮着,雙手在黑手手臂上奮力撕扯,然而,這并沒有什麽卵用,黑手越收越緊,我已然不能呼吸。
難道我就要死在這鬼手之下?感覺到胸口越來越悶,臉漲得越來越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腦中卻是閃電般的浮現出以往的各種畫面:
晚自習的時候,葉霖在紙上寫下一句話:“歲月靜好,感謝有你,與子偕老可否?”然後要我翻譯成英語,我抓耳撓腮說不知道,葉霖一本正經的寫道:“fine,thankyou,andyou?”
綠柳河大橋上,葉霖随口問道:“如果一等于五,二等于十,三等于十五,四等于二十,那麽五等于多少?”我哂笑:“根據等比的關系,五等于二十五。”葉霖搖頭。“難道,五等于五?”我愕然道。葉霖哈哈大笑:“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如果一等于五,五自然等于一啦,你這個笨蛋。”
葉霖說夢到比薩斜塔,便要我解夢,我煞有其事的說道,夢是反的。聞言,葉霖喜孜孜的問道:“你是說,我很正直?”我邪邪一笑:“不,我是說,你是個薩比!”
……
電光火石之間,我腦海浮現出的每個片段都有葉霖在其中,突然我就明白了,不管我跟葉霖怎麽吵嘴,但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放下過葉霖。
意識逐漸迷糊,迷迷糊糊之中,隐約聽到了衛五四‘咦'了一聲,心中頓時狠狠的罵了一句,畜生,又來這一招,然後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轉過來,一如昨晚,我躺在沙發上,而衛五四則是在旁邊吃東西看電視,所不同的是,昨天晚上五四吃的是方便面,而現在吃的卻是速凍水餃。
我緩緩坐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這次比昨天更加疼痛,罵了一句,轉而望向地面,果然,那煙灰缸的碎片也全都不見,深吸了一口氣,我冷然說道:“衛五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衛五四大口咀嚼着餃子,含糊回答:“什麽怎麽回事,你又做噩夢了呗。”
我站起來,二話不說走到洗手間,脫下褲子一看,褲裆裏有屎,很顯然,由于先前沒擦拭,一番掙紮将屎塗得褲子上面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