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那幾名街坊又是掐人中又是揉胸口,終于将那中年婦女給弄醒,哇的一聲吐了幾口水,中年婦女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四周,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眼中閃過恐懼,大叫:“别拉我,别拉我!”
中年男子大聲喊道:“小花,小花,你怎麽樣了?”就算這樣,他都不肯松開手,這讓我極爲抓狂,怒道:“喂,你到底松不松手?”
聞言,中年婦女轉過頭來,頓了一下,随即指着中年男子叫道:“李大忠,你抱住别人的腿做什麽?”
中年男子說道:“難道不是他要淹死你嗎?”
“他是救我的!”中年婦女頓時罵道:“你個殺千刀的,還不放開救命恩人!”
聞言,中年男子頓時讪讪的松開了我,想要說兩句賠罪的話,卻又拉不下面子,隻得問那婦女:“那你是怎麽掉下去的?”
“是個小女孩,想要淹死我的是個小女孩。”中年婦女眼中閃過恐懼:“那個小女孩呢?去哪了?”
我随口說道:“大姐,是你看花眼了,根本就沒有小女孩。”
也不管身後中年婦女等人是什麽反應,轉身朝謝志龍的家裏走去,旺财則搖頭晃腦的跟在我旁邊,我忍不住就踢了它一腳,罵道:“靠,你不是很牛逼的麽?怎麽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旺财低聲說道:“那個女子并不是鬼魂,我可不會傷害普通人類。”
我翻了個白眼,跨進謝志龍家門口,隻見謝志龍仰天倒在地上,額頭上有一塊紅腫,旁邊丢了一根酒杯粗的木棍,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女子用這跟木棍将謝志龍給砸暈後跑了出去。
也不确定那黑影是否就是這個女子,或者是否還會潛伏在周圍。我在各個房間裏面轉了會,轉而被卧室地上兩雙拖鞋給吸引,一雙男鞋一雙女鞋,散亂的放在床前,頓時有了一個猜測,回到飯廳将謝志龍給搖醒。
坐起來揉了揉額頭,謝志龍的目光遊離不定的在地上瞟來瞟去,不敢跟我接觸。我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摸出煙,挑眉問道:“阿龍,你有什麽想說的?”有了儲物空間以後,香煙打火機手機錢包等東西都是丢在裏面,自然不會怕水。
謝志龍眼神閃爍:“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志龍,你就不要再隐瞞了,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心機次哇一次摸洗拖次,而我,卻已經知道了真相!”我說着名偵探柯南的對白,雖然很讨厭日本這個國家,但有些優秀的東西卻也不排斥,譬如動漫,譬如設計,譬如蒼姓老師拍的電影。
謝志龍更是慌亂,結結巴巴的說道:“什麽真相,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不明白是麽?剛才跑出去的那個女人是誰?”我一把抓住了謝志龍的衣領,将其拎了起來,厲聲恐吓。
因爲我隻是猜測,所以才要這麽虛張聲勢,如果真掌握了确切證據的話,反而不會如此高聲恐吓,這一點,也适合一切刑訊逼供。
“什麽女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謝志龍矢口狡辯:“你們剛出去,我就被人一棍子敲暈!”
“是嗎?那你有沒有看到敲暈你的人是誰?”我冷笑着将手松開,謝志龍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
“沒有!”謝志龍坐了起來大聲回答,仿佛這樣就能顯得他理直氣壯。
我眉頭一挑,笑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誰能給你當頭一棒而你卻看不到對方?你被人擊中的部位可是在額頭,不要告訴我那女的會隐形。”
謝志龍頓時支支吾吾,東張西望。
我又是一把将謝志龍給拎了起來,聲色俱厲的吼道:“剛才那個女孩是沈茵,對不對?她一直在房間裏面躲着,然後你害怕被我發現,便想出用苦肉計,要她敲暈你對不對?”
謝志龍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駭然的看着我,吃吃的說道:“你……你怎麽……知道?”
聽謝他這麽一說,我便知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随手将謝志龍推開,威脅道:“你要是再不老實交代,我就去告訴黃董,說你背着她養情人。”
“不行!”謝志龍頓時厲聲嘶吼,随即語氣馬上軟下來:“千萬不要跟黃董說。”
“快說,是怎麽回事?”我摸出了手機,作勢欲撥号碼。
“我隻是想弄點錢跟沈茵結婚而已。”說到沈茵,謝志龍聲音頓時沒有平靜了少許,眼中也露出了憧憬:“我們已經到談婚論嫁這一步,但是,她家裏問我要三十萬的彩禮,你也知道的,就我這種家庭出身,想要出三十萬的彩禮錢,無異于癡人說夢,而且,她姐姐還放話出來,除了三十萬的彩禮,結婚最少要有房有車,這些對于我來說,簡直就是海市蜃樓一般的虛幻,而沈茵,也已經做好了跟我分手的準備。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有人給我指了一條路,說是隻要陪黃董三個月,不僅有房有車,而且還會給我一百萬,我便跟沈茵商量假裝分手,隻等跟黃董的合約到期,再跟沈茵結婚。”
原來是這樣。
其實,我隻不過看到床前兩雙鞋,一時腦洞大開做出的推測,想不到連敲帶詐之下,居然還真的詐出來了事情的真相,聽過以後,也是有些唏噓,搞了半天,謝志龍跟沈茵隻是在演戲而已,随口問道:“你跟黃董多久了?”
“不到一個月。”
“不到一個月,你身體就虧成這樣了?”我有些訝然,忍不住問了一個男人都關心的問題:“你跟黃董每天都做多少次?”
“什麽做多少次?”謝志龍愕然,随即反應過來,眼中頓時變得極爲古怪:“你以爲我跟黃董在一起就是做那事?”
“難道不是?”我比謝志龍還要愕然。
“是小孩在幫我……”謝志龍剛說出幾個字,突然伸出雙手死死的扼住了自己的咽喉,雙腿奮力的踢,拼命的掙紮着。
與此同時,旺财也是厲聲吠叫起來。
我下意識的往謝志龍手臂望過去,果然,在謝志龍手臂上又浮現出了那種詭異的黑色花紋。
是那道黑影!它居然又悄悄的潛伏了過來。
摸出打火機朝黑色花紋燒了過去。這一次,黑色花紋隻是在謝志龍的手臂上瘋狂遊走,但并不離開,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将謝志龍給弄死。
望向謝志龍,他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嘴巴也是張得大大的,喉嚨中發出咯咯咯的聲響,眼睛裏面充滿恐懼。
罵了一句,我蓄了點能量在掌心,沖着謝志龍的手臂就是一拍,瞬間,紫光大作,咔嚓一聲,謝志龍的手臂骨頭頓時被擊碎,而他手臂上的黑色花紋也是如同被雷擊,劇烈的抖動幾秒後,似是受了重傷,遊走的速度變得極爲緩慢。
但它依舊垂死掙紮,兀自控制着謝志龍死死的掐住自己的喉嚨。
一不做二不休,我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這一次,黑色花紋隻是象征性的彈了一下,然後如同一灘爛泥,從謝志龍的手臂上滑落在地。
定睛看去,這團黑色的東西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好像是一坨掉進了下水道的肥肉,然後又被人踩了無數腳,時不時的冒一個泡泡出來,看起來極爲惡心。
我沖着這坨黑色的東西接連施展了幾招飛鷹屠龍,都是沒有任何反應,似是已經死得不能再死。轉而望向謝志龍,見他的手臂兀自在扼住咽喉,伸手一扯,謝志龍的手臂便松松垮垮的垂了下來,雙目緊閉,竟已昏迷。
推了幾下,不見謝志龍醒來,轉頭問旺财:“地上這灘爛泥是什麽玩意?”
旺财見左右無人,坐在地上,狗爪撓着自己的下巴,皺眉道:“還别說,這玩意我還真見過。”
“是什麽?”我連忙問道。
“讓我想想。”旺财皺眉想了好一會,狗眼一亮:“想起來了,我跟阿力打架的時候,他曾經變成過這個樣子。”
“阿力是誰?”我一下沒反應過來。
“就是磊哥隔壁那個小男孩啊。”旺财翻了個白眼。
我頓時一愣,這事莫非是那個阿力在搞鬼?地上這一攤黑色的物體是阿力的原形還是其他物體?
想了想,将地上的黑色物體拍了張照片,然後施展了一個小火球術,蹭的一聲,火苗将其吞噬,很快就隻剩下一堆灰燼。
推醒了謝志龍,他滿臉痛楚的捧着手臂,但望向我的目光卻是一片茫然:“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看來,他不僅手臂被我打骨折,腦子也是有些問題了,先送去醫院再說吧。
将謝志龍送到了醫院,我将身上所有的錢都墊付了押金,轉而給黃若蘭打了個電話。得知謝志龍住院,黃若蘭也沒問原因,隻說會就過來便挂了電話。
轉而又給曲嫣然打了個電話,将我這邊的情形說了一遍,她沉默了一會,要我将照片發到她微信。不一會就收到了她的回複,她給了我一個電話号碼,說是溫戰的号碼,這種事情得問他。
溫戰是特事廳的驅鬼高手,這事找他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