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的爬起來飛奔出公園,叫了輛出租車回到自家小區門口,跟賣油條的劉大爺借了三十塊付車錢,到家門口才發現沒鑰匙,幸好媽在家,在房間裏拿到備用鑰匙後轉而去隔壁。
找到旺财,問它儲物空間是不是什麽東西都可以裝進去,得到肯定的回答以後,便要旺财變作茶杯犬,将其丢了進去。
接下來就是去找喬冰兒報仇!一定要将她狠狠的折磨、蹂躏、摧殘、淩辱、虐待、糟蹋……我摩拳擦掌的發誓。
媽的,要不是老子運氣好,估計還在幻境裏********呢,更重要的是,剛才沒錢坐車居然被出租車司機鄙視了……喬冰兒是吧?共濟會是吧?告訴你,這事沒完!
什麽補辦證件都放一邊,飛車驅車前往蘭光大廈,徑直在馬路邊停了車,在大廈台階前卻是遇到了前台美女蔣怡,她似乎正在跟誰打電話,看到我,她連忙招呼:“曹小陽,等下。”
停下來看着蔣怡,隻見她對着電話說了兩句,然後又快速的發了條信息,這才笑吟吟的看着我:“怎樣,第一天上班還适應吧?”
我有些納悶,敢情你就是問這個?拜托,你隻是一個前台小姑娘呢,這種問題你來問我合适嗎?但人家這麽笑嘻嘻的看着,直接走人似乎也不好,當即撓撓頭皮:“還行。”
蔣怡笑靥如花:“那就好,我還擔心你不是很适應呢,對了,昨天忘記告訴你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公司的周年慶典,你有沒有才藝可以表演?譬如唱歌跳舞樂器之類的。”
正要回答,突然身後傳來尖叫聲,下意識的回頭,隻見大廈前有數名行人正擡頭望着天空驚呼,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有一道紅色的影子從天而降。
看起來像是一個人。
蓬!
一道巨大而又沉悶的聲響。
定睛望去,隻見大廈前的階梯上仰天躺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
盡管那漂亮的面龐上因爲血管被摔爆而開始發紫,但我依舊能認出她來。
這個女人赫然是喬冰兒。
蔣怡這才反應過來,發出一聲尖叫,随即嘶聲叫喊:“救命,救命!”
我楞了好一會,緩緩的走過去,都不用去探喬冰兒的鼻息,也能确定她死得不能再死了,全身的血管都已經爆裂呈現紫色,口鼻眼耳等部位都是有鮮血流出,擡頭望了望,在二十四層的某個窗戶玻璃已經破了一個大口子,嗯,财務部就在二十四層。
身後傳來保安的聲音:“喂,那誰,站遠點,保護現場。”
我退後了一步,腦中全是疑窦。剛想找喬冰兒的麻煩,喬冰兒竟然跳樓自殺……不對,應該不是自殺,大廈的玻璃都是那種鋼化夾膠玻璃,據說可以承受相當于一千公斤的撞擊力,除非是喬冰兒施展仿鬼魂的高科技,要不然憑借她本身的力道,是不可能撞破玻璃的。
她專程施展高科技來尋死?這怎麽可能?
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想打電話給曲嫣然,這才想起手機在蘇湖幻境已被擰成麻花,苦笑一聲,便招呼蔣怡進大廈。
走進辦公室,王驚濤跟蔡軍正在窗口張望,見到我進來,王驚濤開口就問:“樓下死者是誰?”
“喬冰兒。”
王驚濤沉吟了一會,轉而問道:“你的電話怎麽一直關機?”
我聳肩攤手:“被人偷了,手機錢包鑰匙什麽的,全都沒了,正想找您請假去補辦證件呢。”
蔡軍在旁邊嘲弄道:“作爲高級保镖,居然連自己的東西都被人偷走,你不覺得羞愧麽?還有,公司出了這麽大的事,居然還想請假,你腦袋被驢踢了?”
我眉毛一挑:“我手機被偷用不着你來說三道四,喬冰兒的事情自有警察出面,其他事情也有保安部的處理,我隻是黃董的貼身保镖,隻需對黃董一個人負責就行,不像某些人,要對很多人負責。”
蔡軍頓時大怒:“曹小陽,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對很多人負責?”
我欲待再出言相譏,王驚濤豎起手掌,止住了我們進一步争吵:“蔡軍,今天你跟我一起去保護黃董,小陽你趕緊去補辦證件,晚上跟阿福一起值夜班。”
狠狠的瞪了蔡軍一眼,我轉身走人。
好在派出所有熟人,是我的初中同學,找他弄了一張臨時身份證,然後去銀行辦理相關手續,得知需要幾天的時間才能拿到新卡,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去移動營業廳補卡順便買手機。
打電話給徐楓,說是要拿點錢。徐楓支支吾吾的說在外面出差,隻能給我轉賬,我大怒:“沒卡轉個屁啊,我的卡要是沒丢的話,會找你借錢?”
“那你找一個熟人,我把錢轉到他的卡上。”徐楓那邊說話似乎不是很方便,聲音壓得很低。
“就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呲牙咧嘴。
“要不然微信紅包給你?”
“手機都沒了,微你妹的信!算了,我自己想辦法。”我郁悶的挂了電話,想了想,記起來父親留了三千塊的私房錢在我手中,連忙回去拿錢補卡買新手機,将這一切弄好,已是中午時分。
兜裏還剩兩百多塊,這點錢還不夠加一箱油。再找父母親要錢似乎也說不過去。得,找熟人借錢吧。
幸虧我習慣将聯系人的号碼都存在手機卡上,補辦卡以後,通訊錄自然也跟着恢複。找到了曲嫣然的号碼,先是說了喬冰兒的事情,并點出了喬冰兒的共濟會身份,曲嫣然哦了一聲便挂了電話。
頓時大爲郁悶,前面的寒暄隻是爲了借錢的熱身,想不到都還沒開口借錢曲嫣然就挂電話了。
算了,還是找葉霖吧。我的手指在屏幕上熟練地按着數字,一個電話号碼就撥了出去,響了兩下便接通,葉霖的聲音兇巴巴的傳了出來:“什麽事?”
“吃飯沒有?”我笑道。
“我問你有什麽事?”葉霖重複道。
“要是沒吃飯的話,我請你,毛家飯店怎麽樣?”我聲音極爲溫和。
“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倒是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是哪一家毛家飯店?”葉霖冷哼道。
“解放路這一家。”我笑着挂了電話。
在毛家飯店找了個包廂,給葉霖發了信息告知了包廂号,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鍾,葉霖推門而入,輕車熟路的坐在我旁邊,随即站起身,坐在我的對面,一副跟我不怎麽熟的樣子。
我啞然失笑:“你坐這麽遠,待會服務員怎麽好上菜?”
葉霖揚了揚眉毛:“這中間有轉盤,怎麽上菜都行,說,有什麽事?”
我也不回答,伸手招呼旁邊的服務員。
該服務員容貌一般,但眼睛卻是頗大,微笑着指着桌面上菜譜:“先生,您是要點菜了麽?菜譜在桌上呢。”
“紅燒肉,農家一碗香,螞蟻上樹,剁椒炒黃豆芽,湯的話就要老鴨淮山湯好了,再來兩罐老青島,一罐蘋果醋。”我也不看菜譜,直接點菜。
葉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喲嚯,點的全是我喜歡吃的菜,看來你是要謀劃幹票大的呢?首先聲明,别想從我這借錢!”
“說什麽話,我找你借過錢嗎?”我淡笑着摸出煙,問道:“抽支煙不介意吧?”
葉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抽抽抽,怎麽不抽死你,不知道抽煙容易得肺癌嗎?”
“你以前可從來沒這麽關心過我。”我将煙放在桌上,笑道。
“鬼才關心你!”葉霖俏臉一紅,嗔怒道:“曹小陽,你到底有什麽事,這麽磨磨唧唧的可不像你。”
目光撇過服務員,那服務員極爲機靈,當即笑着說道:“我出去催催菜。”說完,快步走了出去,并反手将包廂門給帶上。
我輕咳了一聲:“是這樣的,我跟雲風接了一個單,有個女孩的男朋友被富婆給包了,女孩想要那男的回到自己身邊,我想要問的是,如果你是那個富婆,在什麽情況下會對這個男子失去興趣?”
葉霖鄙夷道:“我根本不會對這種男人感興趣,又談何失去興趣?”
“打個比方嘛,何必這麽入戲?”我笑道:“假設我是那個小白臉,要怎麽做才會讓你讨厭我。”
“我現在就很讨厭你!”葉霖大聲說道。
“呃,好吧,那我要做一些什麽事情,會讓你更讨厭我?”
“找我借錢!”葉霖脫口而出。
我郁悶的揉揉鼻子:“能不能換個别的理由。”
葉霖哼了一聲,終于笑道:“富婆雖然表面上隻是尋歡作樂,但她心裏還是渴望得到真愛的,沒有什麽比發現身邊人隻看中她的錢更讓她覺得失望!”
“除了這個以外,還有别的事情能讓你更讨厭我麽?”我幹笑道。
“如果我發現你在外面有其他女人,我會更讨厭你!”葉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突然覺得殺氣撲面而來,慌忙解釋:“其實,那個曲嫣然是警察,我跟她去河西是協助調查一樁兇殺案,嗯,這事跟鬼魂有關。”
随即将那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某些細節自然要删除。葉霖跟我在一起差不多有十年了,我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自然也包括我勸鬼師的身份。
聽我叽叽咕咕的說了一大通,葉霖裝作漫不經心的問了幾個問題,幻境裏面的大頭怪物軒轅符蘇湖幻境之類的她沒什麽興趣,反而問我将曲嫣然從繩子上拉上來的時候,是抓住她手臂的什麽部位。
得知我隻是抓住手腕部位,葉霖便笑吟吟的說道:“跟我說這些幹嘛,我又不在乎。”但她眉開眼笑的樣子,跟之前俏臉含煞完全是天壤之别。
待得服務員上了菜,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着富婆的事,葉霖心情似乎大好,從三個方面五個角度來剖析富婆的心理,并建議我要如何如何做才會事半功倍。
吃過飯,我抹了抹嘴,腆着臉說道:“葉霖,借點錢給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