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駭,但我早有防備,手中蓄着的飛鷹屠龍噴湧而出,跟綠手迎空對撞,噼啪一聲,有如雷轟電閃,紫光綠光飛濺,灑出數道星芒,然後煙消雲散。
見狀,喬冰兒又往空中丢了一個小球,另一隻慘綠色的大手憑空出現,朝我的咽喉疾抓而至,我冷笑一聲,紫光再次迸射而出,瞬間将綠手擊碎。
又擊碎了喬冰兒的幾隻綠手以後,我忍不住得意的說道:“想要殺我,這點手段可不夠。”
喬冰兒嬌媚一笑:“曹小陽,不要以爲會鬼魂術就了不起,鬼魂術永遠都無法跟高科技對抗。”說完,右手往空中一甩,七八顆綠色的小球在空中迸裂,七八隻綠色的手迎風而漲,照着我激射而至。
我頓時大罵出聲,手忙腳亂的招架,但紫光隻能擊碎其中一隻綠手,另外還有六隻綠手鋪天蓋地而至,瞬間就将我牢牢控制住。
其中一隻綠手扼住了我的咽喉,另外有四隻綠手分别抓住了我的雙手手腕以及雙腳腳踝,除此以外,還有一隻綠手居然抓住了我的下面小鳥,如此一來,我頓時不敢大力掙紮,唯恐傷及關鍵部位。
整個人被這六隻手弄成‘大’字狀,咽喉以及四肢處仿似被鐵箍箍住,而某個部位被綠手緊拽的感覺更是讓人肝膽俱裂,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擠出來一句話:“你……什麽……意思?”
“你還記得何劍豪麽?”喬冰兒語笑嫣然,但說的話卻是讓我不寒而栗。
何劍豪?我腦中轟然一響。
有一次曲嫣然說是遇到了靈異連環殺人事件,叫我去跟一個叫何劍豪的鬼談判,然而,我用鬼話跟他溝通的時候,卻發現他并不是鬼,随即跟曲嫣然等人聯手将何劍豪弄死,那何劍豪臨死之際,怨恨的看着我,說了一句什麽共濟會一定會幫他報仇之類的。
當時我也沒怎麽注意,這種威脅的話我聽得太多了。
難道眼前這個喬冰兒居然是共濟會的人?她過來幫何劍豪報仇來了?
綠手開始用力收緊,因爲充血腫脹的緣故,我的頭部,我的手掌腳掌,我的某個部位都是如同氣球即将爆炸的那種感覺,窒息更是讓我的胸口如同被火燒般的難受。
難道我曹小陽就要被掐死在這?
腦袋裏面亂七八糟的鏡頭紛沓而至,什麽葉霖曲嫣然,什麽徐楓旺财,什麽鬼話連篇鬼魂術,什麽幻影迷蹤術軒轅符……恩?軒轅符?我腦中猛然電光一閃,對啊,軒轅符不是可以汲取真氣麽?
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那麽多,我手指在空中勉力畫着符文,同時默念咒語,軒轅符頓時啓動,瞬間感覺到被掐住的部位都是一松,然後有六道能量分别從咽喉等部位快速流進了我體内,并沿着經脈快速流轉,每流轉一圈,就會被我本身的真氣融合。
逐漸的,扼住我咽喉的手越來越無力,感覺到原本要爆炸的臉部已然緩和了許多,窒息的感覺也逐漸消失,甚至可以大口的喘息,旋即,那六隻綠手急遽的變黃幹枯,最後啵啵啵的爆炸,化作綠色煙霧消失在空中,如此一來,我越發的輕松。
見狀,喬冰兒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雙手連揮,又有十幾隻綠手憑空出現,重新抓住我。
此時,我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塊巨大的幹海綿,而這些綠手就好比是裝着水的小酒杯,巨型海綿随随便便就能将小酒杯中的水吸得幹幹淨淨。
眼看着我身上的綠手接二連三,猶如綠葉變黃的幹涸,枯萎,最後紛紛爆炸換做綠煙消散,喬冰兒似乎知道大事不妙,咬了咬牙,眼中射出極爲陰狠的目光:“既然不能當場弄死你,那你就在蘇湖幻境裏頭待一輩子吧。”
說完,喬冰兒摸出個紅色小球往空中一丢,紅球也是一分爲二,裏面出來一把黃澄澄的微型芭蕉扇,迎風而漲,很快就長到了差不多臉盆那麽大。
伸手抓住芭蕉扇的扇柄,喬冰兒沖着我就是一揮。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道撲面而來,我就好像被十二級台風迎面吹中,整個人就被扇飛。
但我并沒有被扇飛到湖面上去,而是圍着涼亭不斷的旋轉,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繩索在拉扯着我。
駭然之下,我再次施展軒轅符,然而,這種芭蕉扇扇出來的勁風跟真氣似乎毫無關系,任憑我怎麽汲取也是無法汲取到能量,反倒是體内的真氣強橫了不少。
喬冰兒冷笑一聲,手中的芭蕉扇再次大力扇了兩下,我圍繞着涼亭飛的速度越來越快,涼亭開始微微的顫抖,然後有銀色的熒光從涼亭的八根柱子上透出,逐漸的變亮,差不多變得日光燈管一般刺眼的時候,突然熄滅,涼亭恢複了原先的樣子,而我卻是眼前一黑,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極大的漩渦。
整個人虛無空間高速的旋轉,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情形,眼前隻有一道道模糊的影子,連忙閉上眼睛,如果再看的話,搞不好就會嘔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感覺到自己不再旋轉,而且,自己的腳也是觸及到了地面,旋轉的慣性就将我摔倒在地,砰的一聲,腦袋撞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當場便暈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心中不由茫然,當時那個喬冰兒不是說将我扇進蘇湖幻境麽?怎麽現在是在床上?這是被人救出來了?又是誰出手相救?
突然坐起身子扯開喉嚨大叫:“曲嫣然,溫戰,燕不同,是不是你們?”
溫戰跟燕不同是特事廳的驅鬼高手,平時都是生活在中南海,除非是有大案才會出馬,按說不可能因爲救我而專程出馬,但除了他們,我實在是想不起還有誰能有這本事,将我從幻境中弄出來。
叫了半天沒人回應,我皺眉下床,腳落地的時候兀自搖晃了兩下,似乎先前那高速旋轉的眩暈感還沒完全消除,坐在床頭休息了一會才站起來,搖搖頭晃晃脖子,打量房間的情形。
房間不大,十來個平方,除了一張床以外,另外還有一個床頭櫃,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家具,看起來極爲簡單。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突然我頭皮一麻,頓時反應了過來,這個房間居然沒有門,也沒有窗戶。
我目瞪口呆了好一會,轉而想到一點,既然能進來,就肯定有出口,心情頓時稍微平複了少許
再次打量,房間沒有電燈,四周牆壁以及天花闆地闆都是一種極爲特殊的金屬材質,看起來非金非銀,透出柔和的白光,将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在牆壁上敲了敲,觸手極爲冰涼,但聲音卻是頗爲笃實,似乎牆壁極厚。擡頭望去,天花闆高三米,最中間有數十個拳頭大的小孔,估計是用來做透氣孔的。
“曲嫣然,不要開玩笑了。”我又大聲的叫了兩句。
沒有任何回應。
罵了一句,我先是将床上的被子掀起丢在地上,再掀開床闆查看。房間就這麽大,牆壁上沒有出口,天花闆上那拳頭大的孔洞也不可能将我塞進來,如此一來,出口隻可能是在床底。
然而,任憑我怎麽在床底下尋找,都是沒有發現任何門戶,我兀自不死心的敲擊地面,傳出來的聲音也是極爲笃實,似乎地面也是極厚。
這就奇怪了,我摸着下巴皺眉思索,沉吟了一會,湊到牆壁前仔細的觀察,如果有門戶的話,怎麽都會有縫隙。
可不管我怎麽搜尋,四面牆壁以及地闆都是毫無縫隙,整個房間就好像是一整塊的金屬熔鑄而成。
摸出手機,發現手機毫無信号,而且,手機的時間也是停在了晚上十一點二十七分。這情形讓我頭皮一麻,莫非自己是在幻境裏頭?
想到這,我倒是不怎麽着急了,哥們我現在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就是幻境麽,隻要找到陣眼就能将其破解。至于陣眼是什麽?切,房間就這麽屁大,東西就這麽點,每樣都來一下好了。
一道道紫光從手中急遽射出,将房間的物品盡數的掃蕩了一遍,枕頭、被子、被單、床闆、床架、床頭櫃,都是在紫光的攻擊中灰飛煙滅,很快,房中除了一大堆木闆碎片棉絮布條,就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而幻境并沒有被破解。
不可能啊!
但凡幻境,就一定有陣眼,而且,陣眼不會在幻境外面,隻會在幻境之中,可現在房間裏面所有能被破壞的東西都已經被我擊成了碎片,幻境卻是毫無動靜,也就是說,我擊碎的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陣眼。
莫非陣眼在牆上?我轉而攻擊牆壁,但,四面牆以及地闆天花闆都被我逐寸逐寸的攻擊過,幻境依舊沒有任何被破解的迹象。
這個該死的陣眼到底在哪呢?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無比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