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貼身保镖,并不是說24小時形影不離的站在黃若蘭身後,那樣的話,黃若蘭還有何**而言?開會的旁邊站個人幫忙扇風,洗澡的時候旁邊站個人幫忙搓背,做那事的時候旁邊站個人幫忙擦汗呐喊助威,那樣的保護,換做任何人都會發瘋。
我們隻需要在黃若蘭出去公共場合的時候進行保護,及時的發現威脅并處理掉。當然,畢竟不是中南海保镖,如果遠處有人用狙擊槍之類的暗殺,那我們也隻能幹瞪眼。
很快,我就接到了任務,跟着王驚濤陪同黃若蘭去參加新工廠奠基儀式。帶上了對講機以及無線耳麥等裝備,我負責開車,黃若蘭跟王驚濤則坐在車後座。
到了現場,儀式開始後,第一個講話的是市委書記王泰山,雖然清瘦,但氣宇非凡,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泰山之勢,倒也跟名字有些聯系。而在王泰山的身後不遠處站有一名中年男子,全身精氣内斂,目光掃過我王驚濤的時候,爆出些許精光,不用說,此人是王泰山的保镖。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人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少婦,容顔靓麗身材性感,白底碎花的圓筒裙外面套了一件駝色的針織衫,站在了蘭光科技衆人當中極爲惹眼。
低聲問王驚濤,王驚濤卻是皺眉道:“她是财務部新來的經理,叫喬冰兒,是黃副總的人。”
聽王驚濤的口氣,似乎對喬冰兒沒什麽好感,我頓時想起蘭光科技内鬥的各種傳聞,心中猜想,這人有可能是公司高層之間争鬥的棋子,要不然,一個經理級别的人,又怎麽可能出席這種層次的儀式。
奠基儀式結束後,衆人回到君豪酒店就餐,筳開三桌,坐在我的右手邊的卻是那個财務經理喬冰兒。沖我笑了笑,喬冰兒極爲自然的湊過來,輕聲問道:“你是新來的保镖曹小陽?”
“恩。”
“那你打架肯定肯厲害咯?”
“還行。”我老老實實的回答。這種事情不能謙虛,你一個保镖打架都不行的話,那招你進來有什麽意義?要你去罵死對方?
“晚上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喬冰兒又湊近了少許,聲音越發的低,一絲清雅的香水味淡淡襲來。
“什麽事?”我眉頭微皺。
“晚上再說吧,到時候我給你電話。對了,你電話是多少?”喬冰兒微微一笑,聲音雖低,卻是極爲嬌媚,聽得我心頭一蕩,連忙克制心神,說道:“到底是什麽事情?”
喬冰兒沖我莞爾一笑,居然湊到了我的耳朵邊,輕聲說道:“你想知道阿力的事情嗎?”
阿力?我如墜五裏霧中,阿力是誰?自己似乎從沒聽說過這個人。
随即,喬冰兒在我耳邊接着說道:“不早知道阿力是誰麽?杜磊隔壁的那個小男孩你總記得吧?”
聞言,我頓時全身巨震,頭往後一仰,滿臉震驚的看着喬冰兒。
她說的阿力居然是那個小男孩?
喬冰兒笑靥如花,右手捏拳放在耳旁,随即翹起大拇指跟小指,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沖我眨了眨眼睛。
我楞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将手機号碼告訴了喬冰兒。
……
筵席結束後,一行人返回蘭光大廈,我一頭霧水的等着下班,想知道這個喬冰兒到底是什麽來頭。
貼身保镖的上下班時間跟尋常員工不同,分爲兩班倒,上午十點到晚上十點算白班,晚上十點到第二天十點算夜班,今天白班的,明天就上晚班,後天休息,大後天繼續上白班……一個星期輪換,這樣,既能保證黃若蘭的安全,又能保證保镖的休息時間。
今天我跟王驚濤上白班,也就是說,晚上十點以後才能下班,九點多鍾的時候,我們兩人将黃若蘭送回到了别墅,高大魁梧的阿福帶着吳剛在門口接人。
待得黃若蘭等人進去,我好奇的問道:“晚班的時候,我們就站在黃董的卧室門外?”
王驚濤點了點頭,随即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所以,有些事情我們得心中有數,黃董是正常人,肯定也有那方面的需求,當她在房中叫救命的時候,不一定是真的要我們進去救命。”
我嘻嘻一笑:“聲音歡愉跟聲音痛楚的區别,我還是能聽出來的。”
王驚濤哈哈大笑:“孺子可教。”笑了一會,他臉色一闆:“有句話我得告訴你,你可不要跟喬冰兒走得太近,畢竟黃文龍跟黃董不是一路人。”
我連忙答應,告辭而去。
回到家中,我跟父母親打了個招呼,拿了點吃的就去隔壁,我爸爸卻是追在我身後走了出來,說是參觀一下我的房間。往後看了一眼,随手關上了門,從身上摸出來一疊錢,塞進我手中:“小陽,這點錢你給我藏起來。”
我一愣,随即低聲笑道:“好啊,你居然背着媽媽藏私房錢。”掂了掂,約莫兩三千的樣子,更是好奇:“你的銀行卡都在媽媽手中,哪來這麽多錢?”
“小聲點!”爸爸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這是我早上買菜的時候,省下來兩塊錢買了張刮刮彩,結果中了三千塊。”
“運氣不錯嘛。”我哈哈大笑。
我家本來就不窮,也正因爲如此,就算我有了一大筆錢,也沒想着拿錢給父母,不是沒孝心,而是真不差錢。爸爸表面上看起來這麽窘迫,其實是在跟我秀恩愛,好刺激我結婚。果然,爸爸臨出門前轉身交代:“小陽,你要找老婆就别找你媽媽那樣的,忒小氣了,我說啊,葉霖就挺不錯的,那孩子,大氣!”
苦笑着關上了房門,随手将錢丢在了茶幾上,抽了根煙,突然想起是給旺财送東西吃來着,便喊了兩句。
旺财從卧室中走了出來,見到桌上的剩菜剩飯,瞥了一眼後便失望的說道:“你就用這個來打發我?”
“有的吃就不錯了,怎麽,還要殺頭豬給你?”我沒好氣的說道。
“還好我沒指望你。”旺财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巨大的藏獒,随即伸出爪子在空中一摸,摸出了一根大骨頭,趴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啃了起來。
我頓時大爲好奇:“咦,你這骨頭是怎麽變出來的?”
旺财似乎比我還要愕然,停止了啃骨頭,擡頭訝然望着我:“這是空間矩陣啊,你居然不知道?”
我搖頭:“我從來沒聽說過空間矩陣這回事。”
旺财頓時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着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混的。”
“到底怎麽回事?”
“空間矩陣,就是一種鬼魂術,施展該符咒,能夠從儲物空間裏面拿東西出來。”旺财一臉的得意洋洋:“符咒非常的簡單,但儲物空間卻是可遇不可求,我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了一個儲物空間,嘿嘿,羨慕吧?”
随即,旺财警惕的看着我,急聲說道:“這個儲物空間可是終身契約性質的,誰也無法将它從我身邊拿走。”頓了頓,它補充道:“就算我死了,它也會随之灰飛煙滅。”
我失望的哼了一聲:“說得我就會謀财害命似的。恩,你這個儲物空間是在哪得到的?還說什麽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這玩意很稀罕麽?”
“就在蘇湖公園。”旺财低頭啃着骨頭,眼神閃爍不已:“湖中心小島的涼亭裏面有一個幻境,不知道是何人所留,反正我就在裏面得到了儲物空間,至于稀罕不稀罕,這麽跟你說吧,就算你有買雙色球連中三次大獎的運氣,也不一定能得到儲物空間。”
“喲嚯,這麽牛逼?”
正要再了解詳細,電話響起,卻是喬冰兒的号碼,當即摁下免提,喬冰兒嬌媚的聲音傳了過來:“曹小陽,你下班了吧?”
“是的。”
“那好,你現在來蘇湖公園,到了給我電話。”
我心中一咯噔,剛才還在說蘇湖公園,這喬冰兒就馬上要我去蘇湖公園,有這麽巧合麽?狐疑的目光望向旺财,旺财卻是聳肩攤手,示意自己很無辜。
“蘇湖公園現在已經關門呢。”我看了看時間,說道。
“關門又如何?難道還能難得住你?”喬冰兒嬌笑一聲挂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指着旺财:“說,你跟這女的是不是認識?”
旺财翻了個白眼:“神經病,懶得理你,愛信不信。”說完,将沒吃完的骨頭往空中一扔,骨頭頓時消失,一道白煙憑空而起,旺财頓時變成一條大狼狗,精神抖數耀武揚威:“既然你懷疑我,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咬死她?”
“算了,我自己去就行。”我轉身出門。
驅車到了蘇湖公園,找了個地方翻牆而入,裏面絕大部分的路燈都已經關閉,剩下稀稀落落的幾盞散發着幽幽熒光,平添幾許陰森。
打了個電話給喬冰兒,卻是要我去湖心小島。
湖心小島?
我越發的懷疑,旺财跟喬冰兒之間是不是有什麽陰謀,當即暗中蓄了一道能量藏在掌心,往湖心小島而去。
烏槐市有四座公園,分别是文廟區的蘇湖公園,鶴山區的回龍山公園,蘆淞區的南台公園以及河西區的月牙湖公園,除了回龍山公園以外,蘇湖公園、南台公園以及月牙湖公園都有湖泊,其中,南台公園的湖泊是引入綠柳河水人工開鑿而成,蘇湖跟月牙湖卻是天然的湖泊,據說,均有地下水道跟綠柳河相連。
從湖外圍前往蘇湖公園湖心小島隻有一座浮橋。故老相傳,湖心小島通往地獄所在,不能跟外界有任何實地相連,前人曾經修建了數條通往湖心小島的橋,都是莫名其妙的倒塌,八十年代末期,政府花費了一番人力物力,打造了一條水泥橋,但三天後也是轟然塌陷,無奈之下,便用廢舊船隻以及大量的汽油桶搭建了一座浮橋,說來也怪,數十年來,浮橋居然相安無事。
想着這些傳說,我突然覺得心頭有些發毛,三步兩步趕到湖心小島,老遠就看到穿着白色風衣的喬冰兒站在涼亭中,夜風吹過,衣角獵獵翻飛,如同神話裏的仙女。
我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那個小男孩到底是怎麽回事?”
喬冰兒嫣然一笑,潔白的月光灑在她臉上,襯得她肌膚嬌嫩無比,櫻桃小口微微張開,緩緩說道:“曹小陽,受死吧!”
說話間,右手手掌一揚,将一個綠油油的小球丢在空中,驟然綠光大作,小球一分爲二,裏面出現一隻慘綠色的小手,迎風而漲,瞬間變得蒲扇大,照着我的咽喉激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