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别聽他的。”腦海中忽然響起一個聲音,是蘇安容的。
我瞬間清醒過來,但想到我現在在跟林修禹比賽,我咬着牙不然自己動一分一毫。
林修禹見我沒有說話,繼續道:“娉婷。我不奢求你的一生一世,我隻要一天,隻要你跟我在一起一天,難道你連一天都不願給我嗎?”
林修禹是個可憐人。一個爲國家流血流汗的将軍,沒有死在敵人手上,卻被自己的部下殺死,而且還是以那種屈辱的方式殺死,說實話,我真的很同情他,對他另眼相看。
前世我欠他那麽多,今生挪出一天來陪他,也不算過分吧?
但這樣做的話,我又置蒜蓉于何地呢?不,不管怎樣,今生今世我既然認定了蒜蓉,就不能給任何其他男人機會。
“林修禹,不管怎樣,那已經是前世的事了,前世的尤娉婷再怎麽對不起你。她也已經死了,現在我是尤麥菜,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我必須忠于我的老公。别說是挪一天給你,就是一個小時,也是對我老公的一種不忠。”
“我幾百年的追尋都換不來你的一天?你的心真的比石頭還硬。”林修禹的聲音裏帶着憤怒,還有難掩的嫉妒,“蘇安容究竟有什麽好?”
“你既然在這個世界上呆了幾百年,你就應該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很愚蠢,有一句話叫做情人眼裏出西施。即使他有一千萬個不好,在我心裏,也是好的。而你,就算有一千萬個好,我也不會因此愛上你。林修禹,放手吧,你自己也知道,幾百年了,因爲你的這個執念,難道要讓所有人都不安生嗎?外面那麽多人,如果他們真的因此而死了,你得造就多大的殺孽?”нéíуапGě醉心章、節億梗新
“爲了你,殺了天下又何妨?”
“你非要逼我是吧?林修禹,我明确告訴你,我跟你沒有任何可能。如果你執念不改,那我爲了天下,也會殺了你。”
“哈哈哈哈哈!”林修禹忽然大笑起來,笑聲在房間裏飄蕩着,餘音繞梁,聽得我心裏一陣發慌。“所以你是要與我爲敵嗎?”
“如果你想殺我親戚朋友,我隻能與你爲敵。”我狠下心道。我知道,在愛情裏,絕對不能給任何我不喜歡的人以誤解,唯有鐵石心腸,才能斷了他所有的念想。
林修禹突然站起來,苦笑道:“好,這一輪,我輸了。”
我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就認輸了,盤着的腳有些發麻。
“我讓你知道你一心要維護這的蘇安容是個什麽靈。你以爲他愛你嗎?從頭到尾,他愛的都隻是他自己而已。”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诋毀?”
“既然不信那你何必跟我比這個賽?你比我更清楚你對他的懷疑。尤麥菜,從你答應比賽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輸了。”
“是嗎?那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麽判斷他隻愛自己的?”我雙手環胸等着他的答案。雖然蘇安容常常半路消失找不到人,雖然他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但我卻從未懷疑過他,我之所以答應比賽并不是因爲懷疑,而是想知道他有什麽苦衷。
并且,我想知道林修禹一直想要接近我究竟是爲什麽,說多錯多,他以前說得少,我無法判斷,所以想要讓他多說話,不管他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對我都能有參考價值。
一個人對你好不好,自己是能感受到的,并不是别人诋毀就能抹滅。我相信,蒜蓉對我的好,經得住世間所有的诋毀。
林修禹大概是沒有想到我竟然用一副這樣的态度來看待這件事,他有些痛心地道:“如果他愛你,那他前世又怎麽會害死你?我話隻說到這裏,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他。”林修禹說着,不再多做解釋,轉身就準備離開。
然而,當他打開的門的時候,門外卻站着一個讓我們倆都感到吃驚的人!
不,對我來說,經過是驚喜!
“蒜蓉!”我讷讷地站在那裏,終于知道了喜極而泣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林修禹的身子也微微一怔,故意扣了扣衣領處的扣子,造成一種他剛跟我辦完事的錯覺。
此時的蘇安容,如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優雅而尊貴地站在門口,臉上帶着運籌帷幄的自信笑容。我們的目光穿過林修禹交織在一起,千言萬語都融化在這相視一眼之中。
他終于回來了,終于終于回來了。
僅僅不到一天,但我卻覺得有一輩子那麽長。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蘇安容竟然已經進入了我心裏這麽深的地方,深入骨髓。
蘇安容對林修禹的這個小動作根本就不在意,甚至還揚起唇淡淡地說:“比賽好玩嗎?”
林修禹臉色一變,有一種被人戲耍般的難堪,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做聲。
蘇安容繼續道:“今天是我跟小麥的大喜日子,你作爲小麥的老師,既然來都來了,何不進來多坐坐呢?”
他想幹什麽?
我有些不解,現在我們應該趕緊去救賓客們吧?我有些着急,不想蘇安容又跟林修禹吵起來耽誤時間,卻看到大米飯在蘇安容背後沖我做鬼臉,還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心裏的石頭不由得慢慢放了下來。
大米飯跟我最是心有靈犀,他做這樣的手勢應該是表示賓客們已經沒事了。
繼而又想到剛剛林修禹對蘇安容的诋毀,心中有些不快,連忙道:“就是啊林老師,剛剛你說的話,我正好需要向我老公求證,你也來做個見證吧!”
在我和蘇安容一唱一和之下,林修禹面無表情地又在椅子上坐下來。
蘇安容倒是對我的話有些意外,在我身邊坐下,“老婆,你想求證什麽?”雖然好奇,但他卻沒有半點兒心虛的樣子,這也讓我放下心來。
當着林修禹的面,我問:“蒜蓉,我前世的死……跟你有關是嗎?”我終究還是沒能把“是你害的”這句話說話口,用了一種比較委婉的說法。
林修禹好整以暇地看着蘇安容,蘇安容的目光在我們倆人之間來回流動着,笑了起來:“似乎你們好像都在等着我按劇本走。那我實話告訴你把,老婆,不管你哪一世的死,都跟我有關,因爲不管你哪一世的死,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等待着你的輪回。”
聽到這樣的答案,我緊繃的心弦終于放松下來,林修禹的臉色卻不大好看,他沉着臉咬着牙道:“祁尊尚,你敢不敢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他這話問得很奇怪,蘇安容的回答更讓我覺得奇怪,他不以爲意地道:“我剛剛就是正面的回答。”
話雖是這麽說,但我很清楚,他明明是在刻意回避。雖然我心裏有些難過,但卻不想被林修禹當成棋子,他見證的東西到此爲止了,再有什麽疑問,我想關起來門來問蘇安容一個人。
于是,我站起來道:“林老師,夠了,謝謝你今天能來,現在我們得出去招待賓客了,您請自便吧!”
蘇安容也站起來,将我的手拿起來挽到他手腕裏,一臉寵溺地說:“老婆,走吧!”
從林修禹身邊走過時,他終于咬着牙,生氣地說了出來:“小麥!你前世的死就是由他造成的,是他一手将你害死的,你還要執迷不悟地跟他在一起嗎?”
我明顯感覺到蘇安容的身子輕輕一顫,林修禹這句話好像真的戳中了他的心事,我的心也猛地一沉,雖然他沒說話,但從他的反應來看,林修禹說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但我還是咬咬牙,堅定地說:“林老師,我跟你說過好幾次了,前世的事與現在的我無關,前世我是怎樣的,是怎麽死的,我都不感興趣,我隻在乎我的這一世。而我這一世的選擇,是蘇安容。”
蘇安容的身子又是一僵,似乎沒料到我會說這樣的話,把我挽得更緊了一些,我們沒有再理會林修禹,直接回到草坪,果然不出意料地,所有人都好好的,全在等着我們呢!
我壓低聲音問:“怎麽搞的?”
蘇安容一邊沖賓客們微笑,一邊小聲回答我:“剛剛你們看到的那些東西全都是幻覺而已,林修禹雖然功力不足一千年,但靈力很強,尤其是幻術。老婆,婚禮結束後,我會跟你解釋清楚所有的事的。”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一點兒也不想聽你的解釋,因爲你每次都這麽說,但卻從來沒有真正解釋清楚過。”
“這一次,絕對清楚,晚上,給我一整晚的時間。”他的一語雙關讓我的臉騰地一紅,不再跟他說話。
有蘇安容的存在,這次的婚禮進行得非常順利,但晚上洞房可就沒那麽順利了。
蘇安容在人間并沒有什麽朋友,但我們家卻有一個兒子兩個保镖,還有我那兩個不靠譜的閨蜜外加一個攪屎棍張夢迪!
等賓客們一走,一群人就簇擁着我們倆将我推進了房間,蘇安容看起來很開心地縱容着他們,我卻有些不習慣,在被蘇安容當衆各種親親摸摸抱抱後,我們倆又被小蜥和小蜥狠狠地推倒在了床上!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等我們想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我們的背全部被黏在床上了!!
我去你們這群混蛋,在椅子上粘膠水這種事隻有幼兒園的小朋友才做,你們竟然把我們的婚床都給塗滿了!!
“女王大人,慢慢享用吧!”兩個家夥因爲顔值有了飛躍性地提升,辦起來事來越發地容易,那三個女人瞬間就被他們俘獲,完全聽他們的安排,大米飯則是唯恐天下不亂地在我和蘇安容嘴巴裏各塞了一顆藥丸。
“爹地,媽咪!這個是我新研發出來的升級版春宵一顆值千金丸,名字叫做春宵一顆值萬金,限量版的兩顆全部給你們了,新婚愉快哦!”小家夥說完,一靈兩妖三人,六個家夥都幸災樂禍地笑着退出了我們的房間。
最讓人無語的是,他們才剛退出去,張夢迪又推門進來,放下了一隻錄音筆,然後笑嘻嘻地退出去,“新婚愉快!”
我心裏頓時飛過十萬頭草泥馬……
我才不要表演小片兒啊!!
然而我的抗議并沒有什麽卵用,大米飯這升級版的春藥,藥效真是來得又快又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