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我成功地惹惱了思源的媽媽,她冷着臉看着我,“給我。”
“不行,你不答應我就不給你。”
“思源怎麽會交到你這種朋友?你快給我!”她一步步往我靠近。
我連忙又往蘇安容身後躲了躲。
蘇安容上前一步,溫文爾雅地笑着說:“阿姨,我們隻是想送您女兒一程而已,沒有任何别的意思,就算您覺得我們是狐朋狗友,我們遠遠看着她入土也不會有什麽壞處對不對?咱們這樣僵着反而耽誤了她入土的最佳時辰,這樣會害得你女兒遲到,在陰間被穿小鞋,您真的願意嗎?”
樹影斑駁下,蘇安容的面容青神俊朗,居然把阿姨這種師奶級人物都給迷住了。
她說話的語氣顯然沒有跟我說話的時候那麽生硬。
“我答應你們。”說着,她伸出手,示意我将骨灰盒給她,“但你們要答應我,今天不管看到什麽事都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們女的這一輩子都是處,男的老婆一輩子都是處。”
“阿姨你這詛咒真深奧。”想詛咒我們一輩子沒有性生活直接說就是了,還拐彎抹角的。不過思源這媽媽,表面上看起來冷冷的,竟然比我老媽還要彪悍。
“答應還是不答應?”輸入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觀看醉心張節
能不答應嗎,她那語氣根本就沒得商量啊!
蘇安容還想說什麽,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笑着說:“我們答應。”
“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說話,跟我來。”她從我手中接過骨灰盒,轉過身,直接往前走。
“好……”
“不要說話。”
我去!我答應一聲還不行麽?不說就不說,我當啞巴就是了。
我們跟着阿姨開始往裏走,小樹林其實并不大,但卻感覺越往裏走就越陰森,腳踩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在寂靜的空間裏顯得異常尖銳刺耳。
由于阿姨一開始就很兇地警告了,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高樂樂和方曉楠看起來有些害怕,不時地四處張望着,高樂樂抓緊我的胳膊,方曉楠抓緊高樂樂的胳膊。
蘇安容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并向我撅起嘴做了個親吻的表情。
我臉騰地一紅,這種時候懶得反駁他了。
忽然,方曉楠發出了輕輕一聲:“咦?”
我們相視一眼,我順着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驚道:“阿姨呢?”
高樂樂抓住我的手更加用力了,“我不知道啊,剛剛還在這裏的!”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害我都跟着莫名地緊張起來。
“蒜蓉,這是怎麽回事?”
“快走!”蘇安容低喝一聲,抓着我的手就準備走,但我們的腳下卻突然一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們就全掉進了一個大坑裏,這個坑可比高樂樂剛剛掉下的坑要大多了。
由于有蘇安容托着我,我摔得不是很痛,但高樂樂和方曉楠就沒我這麽好運了。
這種地方怎麽還會有陷阱?之前那個坑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可這個坑明顯就是人挖的!底下泥土潤潤的,整個坑大概有三米深,如果沒有高樂樂和方曉楠,蘇安容要帶我出去應該是小菜一碟。
坑外漸漸傳來腳步聲和說話聲。
“大師,您真的沒有算錯,今天确實來了三個女娃,不過我不知道是哪一個。”說話的人正是思源的媽媽!
她居然坑我們!思源怎麽會有這樣的媽?
接着便聽到一個很裝逼的大師聲音,他慢悠悠地道:“無妨,問一問便知。”
很快,我就看到了一個光頭和尚從外面探到洞口,他胸前挂着一大串佛珠,晃來晃去的,看着讨厭。
“你們幾位誰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乖乖交代了,我不爲難另外三個人,否則你們全部都留在這裏不能離開。”和尚低着頭說話,嘴巴一張,口水就掉了下來,我連忙閃到一邊。
和尚胖乎乎的手往我一指:“是你嗎?”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媽可沒告訴過我我出生的時候是不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不過這跟陰陽扯上關系的事,估計十有八九也跑不了了,肯定是我。
反正如果是我有危險,蘇安容還能救我,高樂樂和方曉楠就不一樣了,所以先保住她們吧!
于是我趕緊舉手:“是我是我!”
“把她留在坑裏,另外兩個女娃弄上來。”和尚一聲令下,旁邊冒出幾個壯漢往坑裏放下梯子。
高樂樂和方曉楠哭着抱住我:“不!我們要跟你在一起!”
“小麥,平時在寝室裏雖然我會經常開玩笑欺負你,但那都是鬧着玩兒呢!今天說什麽我們都不會丢下你的!”高樂樂是我們寝室裏面最漂亮的,平時就屬她最高傲,但我還真沒想到這種時候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心裏非常感動。
方曉楠雖然膽子小,現在她也已經哭得眼睛都腫了,但也緊緊抓着我的手說:“我不走,我不走!”
“曉楠,樂樂,我知道你們是爲我好,但是這種時候能活幾個是幾個,你們先走,我還有蒜蓉呢,他會保護我的。”
蘇安容很配合地在後面秀了秀肌肉,“可惜你們看不到我英雄救美的現場直播了。”
樂樂和曉楠被逗笑了,高樂樂當機立斷道:“你要是沒保護好小麥,我們會找你拼命!”
“随時歡迎。”
高樂樂和方曉楠依依不舍地上了梯子,爲了讓她們安全離開,我很自覺地呆在了坑裏。
梯子被撤走,光頭和尚大聲道:“把她們帶去法場!”
聽着漸行漸遠的聲音和腳步聲,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蒜蓉,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好像理解反了?”
蘇安容愣了愣,瞳孔猛地一縮,“我去,跟你呆久了智商都下降了!(怪我咯?)他們是不要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走!”
他低喊一聲,朝我嘟了嘟嘴。
“色胚!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個?”我氣得照着他的嘴巴就是一巴掌。
蘇安容一邊閃一邊喊冤:“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你要想跟我一起瞬移就必須要親我,否則我沒有可以将瞬移技能傳給你的媒……唔……”
原來是這個!那還啰嗦什麽?
我很幹脆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大事當前,兒女情長先放一邊,再晚還不知道那些人跑哪裏去了。
話說喬連久到底去哪裏了?他該不會也被抓起來了吧?
“小麥……”我們的雙唇正貼在一塊兒,還沒來得及瞬移呢,坑裏忽然冒出一個幽幽的聲音,吓得我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轉頭一看竟然看到了陳思源!
我簡直高興得要哭出來!
“思源?我終于找到你了!你怎麽現在才出現?”我笑着擁抱她,卻發現抱了個空。
咦?她不是戴了喬家的戒指就能接觸到人了嗎?怎麽又不行了?
我連忙看向她的手——戒指不見了!
蘇安容的臉色也變了,抓住思源的肩膀問:“到底怎麽回事?”
思源的臉色很難看,身體是半透明狀的,她眼睛裏慢慢流出淚水來,“小麥,那個人不是我的媽媽。”
“什麽?”
“我媽媽其實在去年就已經生病去世了,你們看到的那個人是我媽媽的雙胞胎妹妹。是我的阿姨,她覺得我媽媽的去世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害的她……”陳思源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但還是艱難地道,“她一直都怨恨着我,甚至是我們陳家,即使知道我死了她也不願放過我……”
“那你阿姨把樂樂和曉楠抓過去是想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