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見過好多次鬼了,但我還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想往蘇安容身邊靠,卻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身邊,伸手牽住了我的手,輕輕握了握,好像在說“有我在,不要怕。”
我的心頓時安定下來。
那條灰影非常淡,好像随時都會飄走似的,看不清他的具體形态和長相,隻能隐約知道是個人形,它擡起手臂慢慢地指向東北方向,我連忙道:“在那邊!”
高樂樂和方曉楠都吃驚地看着我,“小麥,你怎麽知道?”
“啊,額……我猜的。”我趕緊閉上了嘴。
就在這時,喬連久也停下了念咒,那條灰影漸漸變得更加淡薄起來……
我忽然打了哆嗦,一陣涼意襲上心頭。在它即将消失的時候,我看到它扭過頭沖我笑了一下!
蘇安容感受到我的顫抖,把我的手抓得更緊了,“怎麽了?”
“沒什麽。”大概是我眼花了吧。
喬連久已經感應完畢,憋着一肚子怨氣把頭上的“圍巾”扯下來,狠狠甩在地上,然後已一種狂躁的方式将身上的裙子撕下來。
方曉楠在一旁看得眼睛都不眨,這種肌肉帥哥手撕衣服的戲碼,怎麽看怎麽誘人呢!
蘇安容不高興地捂上了我的眼睛。輸入字幕網址:нeìУаПgе·Сом觀看新章
高樂樂連忙問:“好了嗎?阿姨在哪裏?”
“東北方向大約一公裏的小樹林裏。”喬連久說着,也不等我們,赤着膀子直接就往那個方向跑去了。
老婆婆在後面叫:“小夥子,慢點兒!那邊危險!”
我們連忙也跟上,沿着河開始跑,這條河是東西方向的,要往東北方去的話就要趟過河,河面上有一條小木船。
喬連久第一個到達那裏,解開繩子自個兒就跳了上去,用竹竿撐到河岸上準備一個人去對面。
我連忙叫蘇安容快,下一秒,他就到了碼頭,蘇安容一腳就踩上栓船的麻繩。
果然,會瞬移就是爽!
“婆婆,您就在這裏等我們吧,我們很快就回來。”看老婆婆跑得氣喘籲籲,我扶住她道。
“唉,不行啊,你們不知道,那邊不能去啊!”老婆婆喘着氣兒說。
“爲什麽不能去啊?”
“那邊……”
“小麥,快點兒!”老婆婆的話還沒說完,高樂樂就在叫我了。
他們幾個都已經上了船,我隻好跟老婆婆扔下一句“婆婆,我先去了。”便跑了過去。
老婆婆蹲在原地,一邊喘氣一邊擺手,好像想說什麽,但又着急得說不出來。
我們上了船後,劃船的事情就交給兩個男生了,但是喬連久跟蘇安容就像天生有仇一樣,怎麽都沒在一個節奏上,劃了好一會兒船還在原地打轉。
蘇安容索性放下了竹竿,在我身邊坐下來。
我擔心地看着在我視線裏漸漸遠去的老婆婆,總覺得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心頭。
“蒜茸,老婆婆剛剛說那邊有危險,不能去。”
蘇安容攬住我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隻要你不掉到河裏去就不會有危險,因爲,我不會遊泳。”
高樂樂和方曉楠都笑了起來。
我嗔怪了一句:“去你的烏鴉嘴。”這小木船這麽小,坐上我們五個人,我還真是有點兒擔心會掉下去呢!
我話音才剛落下,我們的船夫卻突然“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
“啊!喬連久!”我萬萬沒想到結局會是這樣,喬連久掉進水裏後,竟然連撲通都沒見撲通就不見影兒了。
“喬連久!”我趴在船沿上大喊着,心裏着急起來。
“喬連久!”
“喬前鋒!”高樂樂和方曉楠也大喊。
但水面上隻是有他剛剛掉下去的水花在漸漸變小,就什麽也看不到了。
我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蒜茸,你快救救喬連久!”
“哭啥,他就是不想劃船了而已。”蘇安容淡定地揚了揚下巴,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我頓時苦笑不得,喬連久正跟條魚似的在水裏遊呢!
沒一會兒他就從水裏冒了出來,還對着我們揮了揮手,“老子累了!你們自己劃吧!”
高樂樂氣得大喊:“喬連久你這賤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但很明顯,在被我們折磨了那麽多次後,喬連久已經放棄做一個純正的男人了,一個人先到了對岸,上岸後也不等我們,自己就先走了。
河對面是片小樹林,其實我們看到的河也隻是一條小支流而已,樹林是夾在支流和主流中間的一個地帶,樹林裏面涼飕飕的,樹葉非常茂盛,将陽光檔得嚴嚴實實。
我悄悄地在蘇安容耳邊問:“你們是不是最喜歡住在這種地方了?”
“你在哪我就喜歡住哪兒,你要是喜歡住廁所我也不介意。”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我真相放棄跟着男人聊天,開始找思源的媽媽,“阿姨!”
“陳阿姨!”
“思源媽媽!”
“該死的喬連久,自己一個人跑了,也不等等我們。”高樂樂氣鼓鼓地說着。
“就是。”方曉楠也道。
蘇安容觀察着地上的痕迹,我給喬連久打電話,但是裏面卻傳來了“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的冷漠聲音。
“他應該沒走多遠,這樹林就這麽大,再找找。”蘇安容順着地上的濕痕走了幾步,但又很快沒有看到痕迹了。由于喬連久身上隻穿了一條褲衩,身上的水估計很快就幹得差不多了吧?
“陳阿姨!你在這裏嗎?”
“陳阿姨!”
我們一邊走一邊喊着,空氣中陡然刮過一陣涼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隻穿了裙子的我們幾個女生都縮了縮脖子,“好冷啊!”
蘇安容把我們幾個往他身後拉了拉,“跟緊我,這裏面不對勁兒。”
高樂樂不以爲然地道:“還能有什麽不對勁兒啊?地面這麽高,也不會突然冒出個坑……啊!”
高樂樂随着自己的話,掉坑裏了。
幸好坑不深,她自己立刻又爬了起來,一臉哀怨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還是趕緊找人吧!”
“陳阿姨!!”我們又喊了起來。
“我不姓陳。”一個聲音忽然從後面傳了過來,她手中還抱着個骨灰盒,雖然她是長發,但從長相看就知道肯定是陳思源的媽媽。
我高興地跑了過去,“阿姨!你真的在這裏!”
“你們是誰?來這裏做什麽?”她一臉不悅地看着我們,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我連忙解釋,“阿姨,我們都是思源的室友,思源出事我們都感到非常難過,聽說今天是她出殡的日子,所以特地來送她一程……”
“你們男女混住?”阿姨目露兇光和不信任,看得我心裏發毛,要不是看在思源的面子上,真打算掉頭就走了。
“啊不,不是,這是我的……”我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蘇安容,我還這麽小,如果說是老公,恐怕阿姨又要說我撒謊了吧。
蘇安容卻一點兒也不含蓄地接過我的話:“老公。”
“不三不四,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就知道耍朋友了。”阿姨冷冷地說完,轉身就走,“你們回去,思源不要你們這樣的朋友送!”
高樂樂和方曉楠好像比我更怕她,紛紛使眼色要我去勸她,我也隻好硬着頭皮上了。
我三步并做兩步跑到阿姨面前,張開雙臂攔住她:“阿姨……”我去,這責任重大,我其實也不太會跟長輩打交道啊,看我跟我父母的相處模式就知道啦!
阿姨慢悠悠地擡起眼,眸中的鄙視和讨厭真是毫不掩飾啊!
我咬了咬牙,腦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臉上擠出笑臉,轉移阿姨的注意力,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她手中的骨灰盒,飛快地跑到蘇安容身後。
“阿姨!你要是不讓我們送思源最後一程,那你也别想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