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秒,我的大腦是短路的。等我終于意識到了我和自己憎惡的男人貼的如此之近時,他那熱辣的舌尖已經伸到了我的口中,這個吻,火熱又纏綿。
三年了,即便我不承認我有想過他,可這一刻,身體更爲誠實。可我更不願承認的是,陸言澤之所以如此失控,不過是因爲他玩過的女人忘記了他。
想到這裏,我伸出手,做出了抵制的動作。
陸言澤睜開雙眼看着我,這才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他舔了舔雙唇,笑着說:“味道沒變,還是那麽好。”
“可是你的吻技太差了。”
我邊笑邊走,把陸言澤丢在衛生間内,誰知一不小心,卻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這不,讓人看了笑話。
“沒醉呀。”魏子信開了口,主動掩飾了這一刻的尴尬。
我剛準備回應,就聽到身後傳來了陸言澤的聲音:“魏先生真是多心了。”
我知道再做逗留已是無趣,跟魏子信打了個招呼,從側門走了出來。
入夜的街道依然熱鬧,溫度卻降低了不少,我小跑到路邊,剛攔下一輛出租車,卻被前面的情侶給截了去,我喪氣的低下頭,這才發現,兩股熱流從眼眶湧出,落在了鞋面上。
肩上忽然多了件大衣,我回過身,便看到了魏子信站在身後,手裏還端着一杯熱水。
車上的空調驅走了身上的陰冷,我手捧熱茶盯着窗外,心緒終于平靜了些。
魏子信遞來個手帕,說:“在心理學當中,有個宣洩情緒的方法,廉價又好用,要不要試一試?”
我好奇的看着他,說:“陳阿姨說你的咨詢都是按小時收費的。”
“放心,免費。”魏子信半開玩笑的應了句,而後看向我,說:“在我們生活中,很多人會把哭泣和軟弱,不自信等因素聯想在一起,其實不知道,哭泣隻是一種情緒宣洩。”
所以呢?
“所以,即使你哭化了妝,也隻不過是宣洩情緒,無關其他。”
心理醫生身上似乎自帶光環,奇怪的是,我并不排斥他的說法。
“哭泣時體内釋放去甲腎上腺素,要比平時多得多,”魏子信伸出一隻胳膊,說:“我們試一試。”
人總是會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抓住能夠依賴的一切,不是嗎?
哭泣不但能夠宣洩情緒,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追憶功能。隻要腦海中冒出那些片段,眼淚根本就不受控制。
說道前任,很多人都會說,我們相愛過,可是說道陸言澤,我隻是能說,我們相處過。
我幼稚的認爲,隻要我多表現,這個男人就會注意我,所以隻要跟他有關的一切,我都會參與。
暗戀最大的可悲之處就是在于你在心裏描繪出一幅關于你和他的偉大藍圖,可見面時,你們隻不過是陌生人。初吻對他而言,毫無意義。
打破我們關系的是一條短信,給我發短信的,正是陸言澤。
那會兒他邀請我去教學樓後的隐秘處,第一句話,便是問我是否喜歡他。
我雙頰羞得通紅,支支吾吾的,哪裏還有以往的灑脫。陸言澤笑着靠近我,一把抓着我的手,說:“這樣呢?”
被喜歡的男孩握緊雙手的感覺是幸福的,隻是當時我沒發現,這份幸福太過突然。
陸言澤說:“和我交往也可以,隻是我家教很嚴,不能給你女朋友的名分。”
我樂呵樂呵的點了點頭,從沒深思他這句話的深意。
于是,表面上,他還是我學長,我還是她學妹,可暗地裏,他卻是我的男朋友。隻是這個男朋友,沒跟我牽手,沒跟我接吻。室友都知道我交了個男朋友,提議見一見,卻被陸言澤一口回絕了。
開始我覺得沒問題,可久而久之了,就算我再笨,也察覺到了問題。
“什麽問題?”魏子信瞥了我一眼,說:“開了個大玩笑?”
玩笑?如果隻是個玩笑,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