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我早上剛換了衣服,我甚至懷疑某人在我身上安裝了定位儀。好在陸言澤并未察覺到我,和九頭身美女站在了前方。
魏子信不知情況,小聲的說:“不早了,待會一起吃飯吧。”
我動了動唇,口齒忽然變得笨拙。
“陸總,三家寫字樓我都做了對比,總體而言,剛才這一層比較有優勢。”九頭身美女說話了,可她稱呼陸言澤是,陸總。
她不是他的情人。
“恩,你定吧。”陸言澤聲音冷漠,簡單的做了回應。
我偷偷的瞥了一眼陸言澤,見他西裝革履,更爲不解。
按照他和九頭身美女的對話,足以見得他是在找寫字樓,可是,他爲什麽要在這座城市找尋一處寫字樓。
他不是過來給朋友當伴郎的?
電梯終于到了一層,陸言澤沒有向昨晚那樣對我冷嘲熱諷,而是雙手插在褲兜裏,面色不驚的走了出去,我輕輕地呼了口氣,聽到魏子信說:“這人看着眼熟啊。”
出寫字樓已是傍晚,魏子信以幫忙爲借口邀我一起去銀泰吃飯,我琢磨着這厮又是居心不良,立即拒絕,誰料聽到他沮喪的說:“哎,美女都不肯賞臉吃飯呀。”
我想着着來之前我和他的約定,這才應了下來。
而我沒想到的是,吃飯地點居然是在銀泰頂層的法國西餐廳,我對這裏早有耳聞,之前有個客戶是美食欄目的主持人,她曾不止一次的跟我提到此處,隻可惜,這裏人均消費太高,我等屌絲一直沒有機會過來。
沒想到,第一次來這裏,卻是托了這家夥的福。
帥氣的服務生給我們安排了靠窗的位置,我和魏子信面對面坐,他手握餐牌,問:“葉小姐喜歡吃什麽?”
我對西餐了解不多,隻能回了句:“你請客,你做主。”
魏子信爽朗一笑,結果晚餐端上來時,卻令我大吃一驚,且不說那鵝肝和魚子醬,就說旁邊那瓶紅酒,就足以我驚恐的。
“我不喝酒。”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是一杯倒。
“氣泡酒,不會醉。”魏子信說着話,就把我的杯子蓄上了酒。
我将信将疑的抿了一口,果然,口味香醇。
這一餐吃了一個多小時,飯桌上,魏子信說了些在米蘭的趣事,言語之中,有我向往的意大利歌劇,和Goretti酒莊。
魏子信疑惑我不曾去過米蘭爲何對它如此了解,我笑着不說話,他當然不知道,我身邊有個人,曾經無數次的去過這個地方。
他曾米蘭斯卡拉在廣場上喂過鴿子,他曾在多莫教堂聊天唱歌,時隔三年,他說的話,我依然記得清晰。
“葉小姐,你哭了?”
我惱火的看着魏子信,說:“你不說這酒不醉人嗎?我現在頭暈!”
“我不知道你酒量這麽差。”
我難過,瞅了眼四周,原來我們已經來到了地下車庫。
昨天在這裏,那個男人罵我随便。
他憑什麽罵我?我葉曉夕沒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當初分手,明明我們都達成了共識。
“葉小姐,你,你能不能老實點?”
“還有你,昨天晚上想占我便宜,你這個死流氓,我……我……”我毫不猶豫的取出防狼噴劑,直接按了出來。
迷迷糊糊中,隻聽到一聲狼嚎從耳旁掃過……
魏子信被拖進醫院時,我正在公司開例會。劉大姐扯着嗓門跟我們談論業績,我的手機就這麽毫無征兆的響了起來。
我尴尬的走了出去,卻在電話那頭,聽到波波形容我是比白雪公主後媽還要惡毒的女人。
我這人喝酒就斷片,當然不記得自己曾經試圖用防狼噴劑毒瞎某人的雙眼,當然,我絕對相信,一定是魏子信趁我喝醉占我便宜才導緻我如此惡毒的行爲。
但我總歸是傷了人,醫院還是要去的。
例會還沒結束,我從門外走進來,劉大姐一隻手指着我,說:“曉夕,不是我說你啊,元旦就要到了,這一整年又要過去了,你這業績……”
我急忙道歉,這才刹住了她的嘴閘。
想當初,我隻是來公司應聘婚禮策劃師這個職業的,誰知我公司業務範圍廣泛,上至介紹對象,下至婚禮策劃,一條龍服務到底,不知怎的,我就被安排到婚介這個部門來了。美名其曰,情感顧問。
我自己的情感都沒理清,讓我去給别人介紹對象,業績能好嗎?
例會結束,趙大姐單獨把我留下,意味深長的說:“曉夕呀,你這工作可得努力呀,這個季度的業績再上不來,到時候大姐我也幫不了你啊。”
我隻能上演苦情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了出來,立即動身,投身于偉大的牽線活動之中。
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先去醫院慰問一下某個差點因我進入盲人行列的“好人”。
病房裏,魏子信不停地咳嗽打噴嚏,見我進來,頓時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魏先生。”我龇牙,将水果遞了上去,說:“你還好吧?”
魏子信看着我,忽然間歎了口氣,說:“葉小姐,你也單身吧?”
我不知道他爲什麽會問這個問題,而後聽到他說:“你這麽暴力,多少男朋友也被打走了。”
我瞪他,說:“昨天我喝醉了,誰知道你做了什麽?”
“葉小姐,難不成你以爲我會作出趁人之危的事情?”魏子信提高了聲音,連病房外的小護士都瞅了兩眼。
“你會不會隻有你自己知道,”我白了他一眼,走近了,說:“相親那晚,是誰裝着喝醉想占便宜來着?”
魏子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咳了一聲之後,拿起電話,說:“我要給陳阿姨打電話。”
“别呀。”
“你自己問問,我爲什麽那麽做。”
“啊?”
“葉小姐,那天晚上是你和陳波瀾撒謊在先,再說了,是陳阿姨拜托我幫忙看看她女兒心理是否正常,我哪裏知道,你不是……”
陳阿姨拜托魏子信給波波看病?而且,還是心理疾病?
不過這事兒也難說,畢竟一個女人到了27歲還是處女極爲罕見,陳阿姨可是二十歲就生了波波,她有這種懷疑,也很正常。
這麽說,魏子信隻是過來給波波看病的?
“魏先生……”我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受害者”,急忙削了個蘋果,說:“這事吧,怎麽說呢?我們都沒看過心理醫生,哪裏知道你看病的方式那麽特殊是不,前幾天新聞上還報道好色醫生呢,咱這不是心裏害怕嗎,來,吃個蘋果。”
魏子信一臉無辜的接過蘋果,沒有開吃,而是盯着我,說:“葉小姐,根據我這個心理醫生的判斷,你的内心……”
“我沒病。”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昨晚你口口聲聲喊着的陸……陸言澤,是你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