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遇到兩次前任,不知道該說是緣分,還是巧合。然而,這次巧合,對比卻分外強烈。
前任身邊站着個九頭身美女,而我的身邊,則站着一個要占便宜的流氓。
我尴尬的轉過臉,聽到相親男問:“陳小姐,你們認識?”
我瞅了一眼陸言澤,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是我的前任,曾經我們是最熟悉的人,現在,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更何況,今晚我是陳波,不是葉曉夕。
“不認識。”我嘴硬,準備逃開。
結果剛走一步,某人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喲,葉曉夕,你這是做什麽?有了新男友,就忘了老同學了?”
我的心底頓時閃過千萬匹草泥馬,他一句稱呼,頓時點破了我的騙局。
相親男看看我,疑惑的問:“你不是陳波陳小姐?”
我擠出一個微笑,說:“魏先生,你聽我解釋。”
“你等着跟陳阿姨解釋吧。”對方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波波拜托我的事情被我搞砸了,憤怒的轉過身來,卻發現陸言澤身旁的九頭身美女不見了,隻剩下他一人。
“你故意的吧?”
陸言澤聳聳肩,說:“我隻是跟你打個招呼而已。”
我的憤怒被壓了回來,最後,隻能歎口氣說:“行,招呼打完了,再見。”
我的轉身并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尴尬,因爲失落。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居然聽到了陸言澤說:“喲,這哪裏是我認識的葉曉夕呀,當初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嫁入豪門了,現在怎麽了?淪落到在大庭廣衆之下毫不自愛了?”
我已經猜到了,剛才相親男占我便宜的事情被陸言澤看到了,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怎麽?你好像對我說的話很不滿意,要不,你看這樣行嗎?你也不用那麽爲難自己了,陪我一夜,價格你說了算。”
價格?
我意外的回過頭,看着陸言澤那張嘲諷的面孔,咬了咬唇,說:“陸先生,你也知道我的床上人來人往,我不缺錢,謝謝。”
這回輪到陸言澤目瞪口呆了,我笑了笑,又說:“沒什麽事我可得先走了,你知道,我生意忙着呢。”
“你這個随便的女人!”陸言澤一個快步沖了上來,扯着我的手腕,一把将我按在了車窗上,看着我,說:“葉曉夕,你根本不知道自愛怎麽寫!”
我手腕被按的生疼,卻固執的瞪着他。
白天在公司,他分明是故意要刺激我。現在怎麽了,發狂了?
“我一直很随便的,你不是知道嗎?”我咬緊牙,狠狠地擠出了幾個字。
陸言澤最終沒把我怎麽樣,隻是從他的眼神裏,我能看出那份鄙夷。被前任瞧不起的感覺,是酸澀的,更何況,是我還在意的前任。
我真傻,難道還以爲他來這座城市是爲了找我嗎?分手都三年了,我不必這樣自欺欺人。
在他的眼裏,我不過是個毫不自愛的女人。
可是因爲這句話,我還是哭了。
夢境裏,我有回到了A大,回到了住了一年的女生宿舍。
和陸言澤接吻之後,一夜之間绯聞就傳遍學校。女生宿舍樓下擠滿了人,各個都要來看看傳聞中的葉曉夕。
原本我以爲大難來臨,結果女生們見我從宿舍樓裏走出來,頓時哄然大笑。
從此,學校裏便流傳了一個傳聞——陸言澤喜歡個假小子。
當時學校論壇很少會有八卦,卻因爲讨論陸言澤的女朋友點擊一夜之間竄了上來,就連隔壁幾個學校的女生,都來論壇湊熱鬧。
有人說我胸小,有人說我人土,連我最不願提及的分數,也被翻了出來。
13級,我是這一屆分數最低的新生,沒有之一。
沒身材,沒智商,沒腦子,沒性格的“四沒”少女,我被貼了這樣的标簽。更有甚者說我心機頗深,試圖借着陸言澤的名堂炒作自己。一時間,我又成了心機叵測的綠茶婊,而他們的男神陸言澤,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大男神。
更可氣的是,我都快被全校男女的唾沫給淹死了,故事中的另外一個男主角,還過着優哉遊哉的生活。
我不服,沖到男生寝室去找陸言澤算賬,卻看到他邊吃薯片邊打遊戲。
我唾沫橫飛将他的十大惡行給列舉出來,他卻跟沒聽到似的,無奈之下,我隻能使用苦肉計,跟他求饒。
陸言澤這下高興了,走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那一頭的短發,說:“發質不錯,留個長發吧。”
我當時隻是覺得我和他的頻道完全不同,卻鬼使神差的照做了。
仔細這麽一琢磨,我對他的恐懼,應該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以至于,現在我已長發及肩,依然沒動了減掉的心思,哪怕,我們已經分手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