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劉大姐見我坐在角落裏發呆,一個大嗓門把我叫到了前廳,讓我過去給攝影師幫忙。劉大姐的嗓門完全可以和河東獅孔裏的柳月娥相比,所以那一聲哄叫之後,某人的眼神也看了過來。
或許是本能反應吧,陸言澤看我的時候,我也恰巧看着他。我知道今天這次碰面是躲不掉的,隻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人家是客戶,那就是上帝,我總不能裝聾作啞是吧?
三年未見,陸言澤還是一副神色淡淡的表情,說到底,是人家根本沒正眼瞧我。
當初分手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這麽對我,我完全能夠理解。
這時候陸言澤進了換衣室,我趁機看了四周一眼,試圖找到新娘子的身影。
我想知道,當初我深愛的這個男人,現在找了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溫柔賢惠,落落大方,還是小家碧玉?
我正琢磨着,換衣間就傳來了一個聲音:“把另外兩套衣服拿進來。”
我瞅了一眼衣架上的兩套西裝,拿起來就進了換衣間。走進之後才覺得尴尬,優衣庫的視頻在腦海裏一轉而過,我的眼神落在面前這個男人挺拔的身材上,忽然就臉紅了。
陸言澤有一米八三,大學那會有些偏瘦,可是隻有我知道,他是有八塊腹肌的。
這個男人似乎感覺到我的眼神,忽然轉過身來,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急忙瞥開眼神,說:“你的衣服。”
某人不動聲色的伸出手,伸到一半,說:“你幫我換。”
我是給陸言澤換過衣服的,男女朋友,這點微不足道的事情很是平常,隻是現在,他是準新郎,我是工作人員,這麽做,未免有些不合适。
好吧,我承認,我是不敢。
“怎麽了?”某人眼神一瞥,說:“不願意?”
陸言澤有小事化大的本事,這一點三年前我就知道,所以他說這句話時,我立即拿起西裝,朝他走了過去。
我隻有一米六五的個頭,陸言澤好似跟我過不去似的,站着個端正的軍姿,我隻能踮着腳幫他穿衣,誰知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他的胳膊肘。
下一秒,我身體失衡,卻被他摟進了懷裏。
“小腦進化有問題。”他說。
我尴尬的準備拉開我們的距離,卻察覺到腰上的力道更緊了。
“葉曉夕,在這裏見到我,是什麽感覺?”他低着頭看着我,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其實我明白,他這是在嘲諷我。
當初說分手,我雖然不願,卻選擇了最幹脆的方式——說陸言澤資曆太差,要找個更好的男人。
現在他一定是看出我還單身,而他即将邁入婚姻殿堂,能找個機會嘲諷我,是他求之不得的。
“恭喜你。”這句口是心非的話,還是說出了口。
陸言澤聽我這麽一說,臉上頓時愣了一秒,我趁機拉開我們的距離,誰知他三步走上前來,将我抵在了牆上。
這個動作極度暧昧。他的鼻息就噴在我的臉上,而他的手,也摟在我的腰上。
說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
“葉曉夕,恭喜我之前,要不要今晚來參加我的告别單身派對?”
我心裏猛地一個機靈,婚前告别單身派對的意義大家都是熟知的,敢情這家夥是要跟我約一場?
我鄙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底默默的冷笑着。
“好啊,說不定還能遇到一個對眼的男人。”我故意譏諷他。
某人這次變臉了,忽然湊到了我的面前,他的臉近在咫尺,說:“你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