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和前任分手已有三年。分手後,我來到現在所住的城市,找了一份在婚慶公司打雜的工作,每天跟着團隊出入各種婚慶場合,做一些繁雜的工作。我沒想到會在這座城市再遇前任,而我們相遇的地點,就是在我所在是婚慶公司。
要知道,來這裏的情侶,都是爲結婚準備的。所以看到前任的第一秒,我的腦海裏就冒出了一個想法:他要結婚了。
他沒看見我,化妝師正在給他補妝。我偷偷的站在角落裏,看着身穿黑西裝的男人,鼻尖忽然湧出來一陣酸澀。
前任要結婚了,可是新娘不是我,還在我的眼皮底下拍婚紗照,要我見證他們的幸福。
即便我小人心思的想着是前任故意爲之,然而這一刻,憎惡遠遠沒有疼痛來的快來的深。
三年前,我還是A大的學生,13級計算機系的大一新生。和所有新生一樣,對着大學生活有着美好的憧憬。那時候,我留着一頭短發,沒有用過唇膏和香水,身穿一身運動裝,每天穿梭在校園裏。
和很多校園故事一樣,每個學校裏,都有這麽一個傳奇人物。前任就是A大的傳說之一。他能夠成爲傳說的原因,是因爲你可能一學期隻能在教室裏見他一次,可是每次考試,他都能拿第一。他生性冷漠,沉默寡言,卻在國際大學群英辯論會上,展現他語言靈動,邏輯清晰的辯論特長,帶領全隊一舉打敗了對手,輸的對方心服口服。這麽一個人,走到哪裏,都不張揚,卻是無法讓人忽視。
當然,這都是我剛入學時,上一屆的學姐告訴我的。和諸多學妹一樣,我對這個被贊美之詞包裹的學長,也格外好奇,所以參加了學校的第一社團,辯論社。
辯論社的第一次例會,因爲有他這個噱頭,五百平米的大教室,愣是被擠得水洩不通。
我對這個聞名已久的大人物分外好奇,趁着人多的時候,從側面抄了小道,所謂小道,就是教師右面的窗戶。
而我和某人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那時我剛爬上窗戶,就被一隻大手給扯了下來。那力道,頓時給我摔了個狗吃屎。
我憤怒,一擡頭,就看到個穿着白襯衫的高個子,面色清冷的站在我面前,而後,頭也不會的走了。
至此,我由衷的是相信,學校裏傳言的那些形容某人的溢美之詞,全都是瞎話。
例會結束後,我們後勤組留下來打掃衛生,等清理完這間大教室時,正巧門口走過幾人,其中一個,正是某人。
對了,他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陸言澤。
看到陸言澤的時候,胳膊上忽然隐隐作痛,我想也沒想拿着拖把走了出去,而後,拖把頭就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腳上。
我和陸言澤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了。
這件事之後,我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因爲往後一段時間,社團裏跑腿打雜的事情,總是少不了我。
更可惡的是校運動會那次,我居然被安排抗桶裝水。喝過這玩意的你們應該是知道重量的,試想一下,我扛着那玩意跑個五百米,骨頭還不累的散架了?
被壓迫了大半個月後,我終于忍無可忍,在第四次例會開始時,我給他寫了張紙條,約他在例會結束時談判。
談判的結果當然是我輸了,因爲陸言澤,他根本沒來。十一月的天氣,我在大教室裏等他到晚上九點半,氣的上蹿下跳,出了走廊後,卻見他站在燈口,一臉沉靜的看着我。
“爲什麽針對我?就因爲我用拖把頭掃過你的鞋?”
他聳肩,說了一句讓我永生難忘的話:“我不知道你是女生。”
沒錯,我的胸是小了點,我的頭發是短了點,可是陸言澤,好歹咱們也交手了一個月,你這麽說話,未免也太侮辱人。
那時候,我的性格也是飛揚跋扈的,報複心理作祟,我一個快步沖到了陸言澤的面前,做了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我吻了陸言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