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植被,存托着天空一望無際的星辰,星辰中的點點星星如此的耀眼明亮,哪怕是僅僅憑肉眼勉強看到的六等星,在這個夜晚也如同熒光一般閃爍,仿佛在嘲笑着這個星空下的星球。
夜已經很深,如果還有時間可看的話,現在大概已經是深夜2點左右了,大地一片寂靜,仿佛所有的生靈都已經沉睡過去,就連在夜間生活的生物也不見蹤影。
突然,一片植被中,數百條于風向不依的軌迹出現,迅速向前移動,快過疾風,而沿着其移動的軌迹望去,在植被的盡頭,一株參天的植物傲立于天地之間,而其四周,數十個比之略小的植物将其圍繞其中,如同衆星捧月,衆臣朝奉。
那數百條軌迹在快速移動到離參天植物數十裏遠的小丘中突然停了下來。
“司馬老賊,你又輸了!”
其中一條最快速的軌迹最先停了下來,躍上小丘,隻見一個一身黑衣勁服的男人,卻生得一頭黃棕色的頭發,而一頭黑色的頭發顯然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過,非常淩亂,但一鬃鬃的頭發,卻如同利劍一般豎立在頭上,使得一頭淩亂的頭發精神無比,一雙明目炯炯有神,仿佛比天空中的星辰還要耀眼,但眼角的皺紋和嘴角邋遢的胡子卻顯示出其年齡已經不輕,隻怕已經年紀五十好幾了。但其健碩的身姿卻又如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一樣充滿了陽剛之力。黑衣勁服的身後背着兩把通體黑色的大劍,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成,即便在星空下,卻依然反射不出絲毫的光芒。
“流氓老大,我從來沒說要和你賭,何來輸赢之說,在說要賭我也和你賭謀略,和你比戰力,我還不如不賭。”
另一條軌迹僅僅慢了一步,躍上小丘,又一個一身黑衣勁服的男人躍上小丘,卻是一個一頭銀發及腰,鼻梁上帶着一副銀色眼鏡,眼鏡中卻沒有鏡片,遮擋不住此人自信的眼神,如同運籌帷幄竟在掌握中一般。而此人身後隻背着一把通體黑色的大劍,黑色的劍與随風飄逸的銀色長發顯得那麽的不協調,可在此人身上卻顯現得那麽自然,仿佛自然本該就如此。
“而且我說過很多年了,請不要叫我司馬老賊,我的名字叫司馬嫪哲,嫪是懷戀的意思,哲是我母親的字,懂不懂,文盲。”司馬嫪哲滿臉不屑的說道。
“呵呵,那你還不是叫我流氓老大,我姓劉叫芒,鋒芒畢露的芒。”身背兩把黑色大劍的男子劉芒說道。
“還不是你叫我司馬老賊,我才會叫你流氓老大,算了我倆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還和你鬥嘴,純屬浪費口水和時間,讓後面的小輩們笑話。”司馬嫪哲說道。
“這麽多年也幸虧還有你和我鬥鬥嘴了,多少兄弟朋友現在想和他們鬥嘴都沒機會了!”劉芒黯然的說道。
“是呀,距離人類末世災難日,到今天應該是三十一年四個月零七天,我們剩下的人類到現在可以統計到得人數,隻剩下七萬九千四百三十二人了。”司馬嫪哲也黯然說道。
“你錯了,是七萬九千四百三十三個人了,在你去準備這次作戰計劃的時候,小猴家的老婆給他添了個大胖小子,哈哈,難得我們的司馬軍師也有錯的時候!”劉芒哈哈一聲調侃到。
“算你對,有新生就有希望呀,希望這次作戰讓我們人類能夠得到喘息的機會。”
聯邦曆372年三月,聯邦星球遭遇不明外星生物襲擊,初期聯邦軍隊并不在意,隻是派遣少量精銳部隊前去作戰,卻都是一去不回,終于到星球淪陷了三分之一後,聯邦政府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聯邦曆372年五月聯邦軍隊進行全面反擊,這才發現軍隊的武器對該生物全部無效,最終反擊失敗,全軍覆沒,同年七月聯邦政府高層決定動用光武核武,但對外星生物依然失效,并被吸收其能量迅速繁殖生長,至此終于證實一切熱能武器對此生物無效,反而會促進此生物更快速的生長。不到一年聯邦徹底瓦解,人類進入長達十年的被瘋狂屠殺的歲月,人類不敢用任何帶有能源的物體,不然會被外星生物追尋能源迅速找到并殺死人類。
人類幾乎進入原始的石器時代。
人類瀕臨滅絕。
隻到有一天一個滿頭黑發身背兩把黑色大劍的男子,和滿頭銀發,帶着沒有鏡片的眼鏡的男子出現,他們就是劉芒和司馬嫪哲,他們的黑色大劍可以輕松的切開外星生物的身體,他們的身手可以躲過外星生物多達十六支的觸手的攻擊,他們開始召集人類,傳授他們可以同外星生物對抗的武技,打造可以殺死外星生物的黑色大劍,人類終于可以有了自衛的能力,人類把他們這群可以和外星生物對抗的人稱之爲“黑色切割者”。随着身背大劍的人類越來越多,人類終于從最初的被一面屠殺,到現在可以戰略性的反抗,而這一切的改變,都要歸功于劉芒的武力和司馬嫪哲的謀略,所以剩餘的人類推舉劉芒爲大首領,司馬嫪哲爲總軍師。
而在長達十數年的戰鬥中,人類終于開始對外星生物進行反攻,其中陣亡的“黑色切割者”不計其數,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爲今天,人類終于找到了外星生物的主體所在,據說這是到達聯邦星球的第一個外星生物體,也就是母體,現在聯邦星球上所有的外星生物都是由這個母體吸收能量而分裂出來的,如果能消滅這個母體,其他的外星生物将因失去母體而逐漸衰弱,最終被消滅。
“司馬,這次作戰你怎麽看?”劉芒忘着遠方那高聳入雲的植物問道。
“這麽孤注一擲的作戰不是我的風格,以我的意見,你應該留下,十八騎或三十六星應該留下一隊,這樣全軍出擊,不留後手,到時一旦戰局不利,可是進退兩難。”司馬嫪哲習慣的用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劉芒笑了笑,“我不是叫你留下嗎,你卻死皮賴臉的跟着來。”
“什麽死皮賴臉跟着你,就你這腦袋瓜子,遇到敵人隻會一股腦的硬上,沒我這坐鎮指揮,你想把我們人類最後的家底都敗光呀。”司馬嫪哲氣道。
“是呀,這是我們人類最後的家底了,司馬,我們還剩多少時間?”劉芒說道。
“一個月零七天。”
“是呀,一個月零七天,我們還能做到什麽,到時候我們一死,人類還有希望嗎?我們不孤注一擲還能怎樣?”劉芒黯然道。
“她爲什麽要這樣對我們,傳授我們萬星決,卻又不能傳授給其他人,隻能教給他們基本的技法,還在我們身上設了時間死結。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早就結束了這場戰争,何至于此!”司馬嫪哲雖然憤然說道,可話語中卻透出無盡的柔情。
“你想她嗎。”
“你勒?”
“不知道她現在在那,過得好嗎!”劉芒的話語中透出無限的思戀。
就在這時,那數百道黑影也陸陸續續的躍上小丘,都是黑衣勁服身背黑色大劍,其中年齡最長的也不過三十出頭,最年輕的才十五六歲,身體才堪堪和身後背負的大劍一般長。這群人齊齊的站在劉芒與司馬嫪哲身後,靜靜的等待着。
劉芒和司馬嫪哲回過頭,望着這群年輕人,十五六歲,在聯邦和平的歲月裏應該還在學院裏學習讀書,現在卻要在這裏和一群外星怪物生死相搏。
“戰友們,今天可能是我們人類的最後一戰,我不知道我們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但是我們将在這裏用盡全力,因爲這一戰能給我們的家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子女,我們的下一代,帶來希望,希望他們在今後的歲月裏,不在過着如同我們這般黑暗的生活,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并肩作戰到最後嗎!”劉芒大聲說道。
“我們誓死追随大首領!”
“好,不愧是我們的好兒郎!”劉芒雙手背後抽出後面的兩把黑色大劍,指向那顆參天的植物。
“目标,掠奪者母體,進攻!”劉芒率先躍下小丘,向着掠奪者母體沖了過去。
身後,司馬嫪哲和這群年輕的黑色切割者們,一起拔出黑色大劍,跟随着劉芒一起沖向前。
而就在此時,他們的四周的土地發出轟轟的震動聲,隻見周圍數裏的地面都發出震動,而一個一個的小土丘從地面拱起,然後轟的一聲裂開,從裏面跳出一個高約3米,身下有着十六支觸角,而觸角之上頂着如同黑色玉米被剝皮了一般的身軀,而這身軀上的點點黑色玉米粒上有着紅色的光圈,卻如同眼睛一樣,圍繞着整個身軀,使其視線完全無死角。
“掠奪者!”
望着四周不斷跳出的生物,劉芒停下了身形,而身後的司馬嫪哲也緊跟其後停了下來,其餘的黑色切割者們,在他們四周團團圍住。
“果然不出我所料!”望着四周數以萬記的掠奪者,司馬嫪哲又習慣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好像還挺多的,你怎麽看?”劉芒說道。
“掠奪者母體被我們這麽容易的找到并接近,果然不那麽簡單,就在我們想要速戰速決,一次性解決掉它的時候,掠奪者母體也同樣是這樣想的,它故意讓我們找到它,然後示敵以弱,吸引我們出動全力,好把我們也一網打盡,不過究竟是誰把誰一網打盡,還說不定勒!”
司馬嫪哲說完,舉起手中大劍,越上高空,大喝道:“兒郎們,萬星大陣!”
“什麽!”劉芒一躍而上,站在司馬嫪哲身邊,“你動用了禁忌,居然傳出萬星大陣,你應該知道,一旦違反了禁忌,使用完後,你馬上就會死,你怎麽可以這樣做!?”劉芒滿臉怒容,向着司馬嫪哲說道。
“流氓老大,你這次來難道不是也準備用禁忌之術星河爆裂麽!”司馬嫪哲說道。
“你怎麽知道!”劉芒聽到司馬說出心中所想,不禁心中一緊。
“流氓老大,可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流氓老大了,我們兄弟這麽多年,我還猜不中你心中所想,我這總軍師就白當了,你想用禁忌之術萬星爆裂,和掠奪者母體同歸于盡,好換來人類百年安甯,這就是你爲什麽要叫我留下來的原因吧,可你不想一想,母體處心積慮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怎麽會給你那麽容易接近它和它同歸于盡,沒有我這萬星大陣爲你開路,你就是殺到死也無法接近母體,跟何況和它同歸于盡,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何不讓我死得其所,今天就讓我來爲老大你開路吧。”
司馬嫪哲說完,揮舞着黑色大劍,隻見這黑色大劍在他手中揮舞中,漫出萬點星光,于其他數百名黑色切割者手中的大劍遙相輝映,而其他黑色切割者也揮舞着大劍,大劍中也漫出星光或幾點或數十點,與司馬劍中的星光慢慢流動在一起,形成一條條星河,而掠奪者的身形一旦碰到星河立刻被擊得粉碎。
司馬嫪哲牽引着整個大陣逐步向着母體推進,母體視乎意識到了危險,加速了地面的震動,更多的掠奪者從地底跳躍出來,不斷的沖擊着萬星大陣,終于有黑色切割者開始倒下,而星河的範圍和威力,随着黑色切割者的減少,也越來越弱。
劉芒看到不斷倒下的兒郎們,心如刀割,望着引用萬星大陣禁忌,身體表面已經開始慢慢龜裂的司馬嫪哲,大叫一聲。
“司馬老賊,來生我們還做好兄弟。”手持兩把黑色大劍沖向了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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