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整整三十天之後,吳家軍在主神平台上再次會合了,三個人互相打量着,笑成一團。
吳格穿着綢衣,戴着小帽,活脫脫一幅地土财主的模樣;阿諾身披英雄袍,腰系黑綿帶,恰似戲台上的武生;而變化最大的要數曼秋了:她穿了一襲僧衣,竟然剃了個光頭!
在笑傲江湖的世界裏面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扮,而現在回到主神空間之後卻越看越别扭,三人互相指着對方,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卻聽見一陣抽噎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們循聲看去,隻見小夥子龍傲天渾身上下隻穿了一條褲衩,遠遠地蹲在地上吸鼻子呢。阿諾跟他感情最爲深厚,見狀趕忙過去握住他的肩膀問道:“小龍你怎麽了,大龍呢?”,不問還好,一問之下龍傲天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原來龍傲天一門心思要去找令狐沖,所以吳格他們剛走,他就急不可耐地拉着大龍也來到了笑傲江湖世界。當然他選定的地點是在衡山城外,昨晚通宵看完原著之後,他知道這兒是令狐沖出場的地方。
可是他們來的太早了,離金盆洗手大會時間還遠,龍傲天在這個既沒有網絡也沒有電視的破爛地方逛了一天就不耐煩了,決定去看美貌小尼姑儀琳。
大龍倒也沒反對這個決定,他和吳格的想法一緻,這個世界是個提升自身實力的好地方,如果有幸得到武林高手的指點自然受益匪淺。他每天都是會督促小龍和自己對練搏擊之術,此外還會研究吳格給的辟邪劍譜複印件,可是,當然,他們完全看不懂那些運功法門。
順着官道一路走,倒是很容易就發現了恒山派衆人,畢竟在這個年代一群尼姑是非常吸引眼球的存在。當晚父子二人和她們住進了同一家客店,大龍尋思貿然拜訪估計會吃閉門羹,所以寫了一張便條,說偶然發現千裏獨行田伯光暗中跟蹤各位大師,請務必小心雲雲,托店小二送了過去。
沒過多久恒山派帶隊的定逸師太就上門來問,這老女人武功高脾氣暴,說話也沖,大龍還能保持笑臉相迎,小龍卻火冒三丈,心想我好意提醒卻被你當犯人審問是個什麽意思?脫口就說道:“愛信信不信拉到,看好你的徒弟儀琳就行!”
這一句話更是引起了定逸的懷疑,儀琳從小到大第一次離山,一路上也從未和外人說過話,而面前這小子卻一口叫出了她的法号,豈不怪哉!
最後雙方自然是不歡而散,如果不是看出兩人絲毫不會武功,定逸都要出手洩憤了。
第二天父子倆遠遠地跟着恒山派的尼姑們,結果卻被一個盛氣淩人的小尼姑回頭來警告了一番,龍傲天負氣不走了,怒氣沖沖地向大龍抱怨道:“這群死光頭,活該沒人要!”
大龍對兒子這爆表的情商也是無語,正要說話,卻聽見旁邊有人接口道:“這位小兄弟說得對極了,所以兄弟我就準備大發慈悲要了她們,這就叫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父子二人回頭一看,就見到身後站着一個青衣男子,他臉色青白,眼泛紅絲,一看就是是縱欲過度之人。這男子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兩人身後,顯然是位高手。
龍傲天正火着呢,馬上就頂了回去:“你誰啊?關你什麽事。”
大龍趕忙重重地拍上小龍的肩膀,讓他閉上這張惹事的嘴,向那男子拱手笑道:“不知尊駕有何貴幹?”,在這世界呆了幾天之後,他也學會了一些基本的行爲規範。
對方聽他們這麽問,卻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來,說道:“二位竟然不認識我田某人?那又是如何發現田某的行蹤。”
龍傲天大驚失色,叫道:“田伯光,你是千裏獨行田伯光!”
青衣男子頗爲自得地回答:“不錯,正是在下!”,仔細一想覺得不對,連忙糾正道:“萬裏獨行,我是萬裏獨行田伯光!”
大龍一把就将小龍拉到身後,刷地抽出刀來,滿懷戒備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低聲對龍傲天吩咐:“等會兒打起來你就趕緊跑,找恒山派的師太們來幫忙。”
對面的田伯光卻把這話聽得一清二楚,他失笑道:“若是讓你們從我手中逃了,豈不是辜負了我萬裏獨行的綽号。”,看到大龍的臉上變了顔色,才接着說道:“我看二位身無武藝,和我田某人對面也不相識,哪來的本事看得出我在跟着嬌滴滴的小尼姑。”,他慢慢地抽出刀來,語氣轉爲森冷:“我也不爲難你們,隻要招出指使之人,我就放你們滾蛋。”
“令狐沖。”,卻是小龍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自作聰明地胡說八道:“是華山派的令狐沖叫我們送信的。”
随着田伯光的一聲冷哼,隻見刀光一閃,大龍的一隻耳朵就掉在了地上。
這一刀迅捷無比,父子倆連一點反應都沒有,田伯光已經退回了原處。
龍傲天大怒,跳起腳來罵道:“你個傻B,跟你說令狐沖你還不信,活該被閹了…”,大龍也不管正在流血的傷口,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怒喝“住口!”,小龍愣了一下,乖乖地閉上了嘴巴。過了一秒鍾卻又低聲說道:“防護盾。”
剛才二人太過緊張,竟然忘了身上還有這個寶貝。不過話說回來,剛才那一刀他們根本也來不及反應,所以一旦開打的話就隻有讓防護盾一直保持着開啓狀态,也顧不得這樣太過消耗能量了。
大龍點頭表示知道了,面色凝重地對田伯光說道:“犬子胡言亂語,還請田大俠恕罪。讓我等送信的确有其人,他的法号喚作不戒大師,乃是儀琳小師傅的親生父親。”
田伯光噗嗤一笑:“小尼姑的父親竟然是個和尚,真是好笑。”,聽起來卻是信了,他又問道:“這個不戒長什麽模樣,什麽門派的?”
“是個大胖和尚,酒肉不禁,兵器是一把禅杖。”,大龍十分配合,有問必答:“門派倒确實不知,在下沒敢問。”
田伯光微微點頭,不再說話。大龍見狀說道:“我父子倆并非江湖中人,也是無意間趟入這攤渾水,前後經過沒有絲毫隐瞞。聽說田大俠素來一言九鼎,我父子這就告辭了!”,技不如人,這段話可算示弱之極。小龍也壓抑住怒火,緊張地看着田伯光,這種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此時已近正午,官道上行人稀少,偶有旅客經過,看到這三人拔刀相向的架勢也遠遠地繞開了。小說書中描寫的那種路見不平一聲吼的大俠一個也沒有出現。
田伯光沉吟少許,向二人揮了揮手。父子倆如釋重負,一步一步向後退去。沒走幾步就聽見一聲“且慢。”,他們聞聲止住了腳步,握緊刀柄看向田伯光。龍傲天畢竟少年心性,忍了這麽久終于忍不住了,叫道:“田伯光你說話不算話嗎!”,田伯光用食指輕彈刀刃,皮笑肉不笑地說:“田某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不過剛才我說的是讓你們滾蛋,可不是用走的。”
龍傲天雖然情商不高,但是也知道眼前的敵人實在太可拍,自己再不放下面子就會連累大龍一并喪命,所以一彎腿就準備躺下。但這時卻覺得胳膊上一緊,原來是大龍抓住了他,低聲對他說道:“等會打起來你快點跑去找恒山的人。”,見小龍不解,大龍溫和地向他解釋:“他就是要找個借口殺我們,準備幹他吧。”
小龍本來就不情願在地上打滾,當下也不再多說,和大龍一樣開啓防護盾,雙手握刀全神戒備。
田伯光見狀冷笑連連,慢慢地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非是田某人言而無信,實在是給了生路你不走啊!”
大龍見他走近,虎吼一聲一刀劈下,小龍也沖上前揮刀橫掃。然而田伯光身形一晃就不見了蹤影,之後就見到刀光閃動,片刻之間對方已經砍中了他們數十刀,兩人身上的防護盾再也支撐不住,裂成了碎片。
一輪攻勢過後,田伯光收刀退後,見到兩人毫發無傷不禁奇怪地輕咦一聲,随即冷笑道:“有軟甲護身麽,爺爺就廢了你的雙腿。”
大龍自家人知自家事,防護盾這個最大的依仗已經作廢,接下來隻能用命去拼了。他大喝一聲“快跑。”,把彎刀當作暗器向田伯光扔去,接着張開雙手就撲了過去,想要抱住對方,給兒子争取逃生的時間。
可是對手向以輕功見長,更是經曆了無數打鬥,又豈能輕易讓他沾身。隻見到大龍雙手揮舞,左沖右突,身上不斷中刀濺出血花來,卻連田伯光的衣角都碰不到。最終他再也堅持不住,頹然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沫,猶自喃喃念着:“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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