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氣森森,鬼鳴啾啾,好一副百鬼夜行圖。
槍聲轟鳴,子彈橫飛,好一部鐵血男兒片!
不過畫風有點怪異啊,看香港僵屍片長大的吳格,對現在自己用高科技武器殺鬼的場景,真心覺得違和。
雖然感覺别扭,手底下卻不閑着。要說人多就是力量大,女鬼妹妹們很快就被清掃一空,隻剩下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幹淨。
曼秋舒了一口氣,問吳格:“這就完了?”
吳格連忙搖頭,示意她看前面:“喏,還有。”
前方光芒一亮,憑空出現了一連排日式風格的紙門,看起來就是很普通的民居入口而已。接着那些紙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面的房間來,房間裏面,一男一女兩個人正在争吵着。
那個男的突然開始不停地毆打女人,打着打着,就見他從桌子上抓起一把刀捅向了那個女人,刹那間鮮血四濺,女人似乎至死也不敢相信這一切,瞪大雙眼倒在了地上。而那個男人并沒有就此罷手,反而提着刀繼續不停地砍着,似乎要把積蓄多年的憤怒全部發洩出來一般。女人的屍體不停地痙攣顫抖着,隻有那雙眼睛仍然沒有閉上,随着腦袋的轉動,看向吳格他們。
不出意料的,這個女人的模樣和之前那些慘白女鬼完全一樣。看起來,這正在上演的這一幕就是伽椰子臨終前的畫面。
阿諾的沖鋒槍再次怒吼起來,但是這一次,密集的靈類子彈并沒有對那對男女造成任何傷害。而男人似乎被阿諾的攻擊吸引了注意力,他轉過身慢慢地向三人走來。
曼秋事先就用上好的朱砂在雙手畫上了符咒,剛才的掌心雷在拯救阿諾的時候立了功勞,所以她自信滿滿地準備上去雷這個拎刀鬼一下。
吳格趕忙拉住她道:“能遠攻就不要近戰。”,阿諾聞言從地上撿起桃木劍,迎向那個男鬼。吳格連忙大聲囑咐道:“這個鬼有點特殊,隻有在他攻擊你的時候反擊,才能傷害他。”
阿諾高聲回答一句明白,大踏步走到了拎刀鬼的面前。那鬼二話不說揮刀就砍,阿諾輕輕一閃,桃木劍就削了上去,這一劍正中肩膀,順勢就卸掉了拎刀鬼的左手。身體素質是常人兩倍的阿諾雖然高大粗壯,但卻十分靈活,長劍揮動間那個笨拙的拎刀鬼被大卸八塊,眼看已經取得了勝利。
倏地異變突生,那鬼跌在半空中的腦袋就像炮彈般沖向阿諾的面門,猝不及防之下,阿諾隻來得及擡起左手擋在臉前,随即痛呼一聲,卻是被那鬼狠狠地咬在手上。
旁邊戒備着的吳格和曼秋急忙趕上,掌心雷和冥火之牙同時擊在鬼頭上面,把它打成了碎片。阿諾痛苦地擡起左手,大家才發現他的拇指已經被那鬼咬掉,現在也消失不見了。
吳格從納戒取出止血噴霧,抓住阿諾的手給他止血,嘴裏安慰道:“阿諾好樣的,忍着點,馬上就好。”
胖墩也在旁邊幫忙拿着繃帶,道:“阿諾勇敢,阿諾堅強。”
阿諾憨憨一笑,剛想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捂住了肚子。衆人大驚看去,隻見他的小腹上赫然凸起了拇指大小的一塊,顔色青中帶白,十分詭谲,就像裏面有一隻異形幼體要破腹而出一樣。
吳格知道這就是伽椰子的第六波攻擊,他早有準備,舉起冥火之牙對準那個小凸塊紮了上去。小凸塊就像有生命般劇烈地震動起來,阿諾也随之發出了痛苦的**聲。
雖然已近午夜,微風吹來十分涼爽。但吳格卻是汗流浃背,他雙眼眨也不眨地盯住那個小凸塊,左手包在右手上面,穩穩而又輕輕地壓了下去,直到小凸塊徹底停止了掙紮。
阿諾一直咬着牙看着吳格的動作,從鼻子裏面發出斷斷續續的哼哼聲。等到吳格抽出冥火之牙,他就再也堅持不住,身體萎了下去,一縷黑血從他嘴邊緩緩地流出。
曼秋和胖墩連忙扶住阿諾,讓他斜靠在輪胎上面。吳格一邊給他的傷口止血打上繃帶,一邊喃喃地說着:“阿諾,好兄弟,堅持住!”
阿諾不愧是兩倍于常人身體素質的人造人,受此重創,還能嘿嘿地發出憨笑:“我沒事,挺得住。”
曼秋臉色陰沉,舉槍向前方掃出一梭子彈,脆聲提醒吳格道:“又來了個大家夥。”
吳格回頭看去,就見遠處爬來一個足有三層樓高的女鬼。她臉色蒼白,披頭散發,雖然行動緩慢,但卻帶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曼秋發射的每一發子彈都會擊碎它的一小部分身軀,但是相對于她龐大的體型而言實在是微不足道,更恐怖的是,它受損的部位還在慢慢地愈合之中。
吳格大聲呼喝道:“換狙擊槍,集火心髒部位。”,回頭對地上的阿諾吼道:“阿諾,看大哥給你報仇!”
在場衆人都經過了狙擊槍操作的魔鬼訓練,配備的高斯狙擊步槍還帶有胖墩開發的輔助射擊系統,而目标就在前方短短三十米開外,風速和距離造成的誤差近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這樣的條件下,萬萬沒有失手的道理。
啪啪啪三槍齊發,伽椰子的胸口處瞬時就開了一個大洞。五秒時間完成子彈填裝,電磁充能結束,再下一次齊射過後,吳格就欣喜地聽到了主神的提示聲:“殺死伽椰子一次,獎勵B級支線劇情一個,點數五千點。”
在詳盡地戰前準備工作和有針對性的武器裝備的雙重支持之下,最終BOSS就這麽簡單地被KO了。
二人長籲一口氣,癱坐在地上。這一仗的強度太高,而且面對女鬼時精神緊張,一放松下來就覺得手腳酸軟,一動也不想動。
吳格靠在阿諾身邊,心疼地問他:“痛不?”
阿諾還在憨笑着:“還行.”
自從被冥火之牙刺過之後,阿諾似乎變得更加單純了。吳格想起這武器‘灼燒靈魂’的特性,不禁暗自覺得愧疚,他拍着阿諾壯實的後背,呐呐地道歉:“阿諾,你是好樣的,大哥對不起你!”
阿諾卻不笑了:“老大,你對阿諾好,阿諾都知道。你刺那一刀是爲了救阿諾的命,阿諾都知道。”
他掙紮着似乎反手抱住吳格,目光堅定地直視吳格道:“老大永遠是阿諾的老大!”
吳格的心中五味雜陳,他使勁地點頭道:“阿諾永遠是我的兄弟!”
這時胖墩也屁颠屁颠地滑了過來,麻利地接口:“胖墩永遠是老大和阿諾的胖墩!”
曼秋滿臉微笑地看着這兄弟情深的三個家夥,微微皺起了鼻子。
旋即這細心的女子注意到了阿諾還在龇牙咧嘴中,她扯扯吳格的衣角提醒道:“快點送阿諾去醫院吧,老大!”
吳格忙不疊地點頭,兩人擡起阿諾把他放到了後座上。曼秋打開後備箱看了看,然後面色不豫地告訴吳格:“那個司機被害了。”,剛才那一戰太過兇險,沒有人顧得上保護這個司機,所以也不知道他在什麽時候被枷椰子順手殺害了。
這是一個因爲自己而遭難的無辜者,吳格自問并非鐵石心腸,但是奇怪的時,司機的不幸卻沒有在他的心境中掀起一絲波瀾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慰曼秋道:“我很遺憾,安琪兒,這都是我的錯,我的安排。”,他發動汽車,拍拍這個悶悶不樂的大美女:“不過他隻是NPC而已,安琪兒,想開一點。”
他在開解曼秋,同時也在開解自己。看來,我已經越來越适應這殘酷而血腥的輪回世界了呢,吳格自嘲地想着,大力踩住了油門。
自己這三個人都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帶着身受外傷的阿諾去醫院的話,估計會惹來警察,所以他們先回酒店去找到了老菜鳥:先前這兄弟順利地用黃金換來了日元和槍支,充分證明了他的能力。
老菜鳥開車帶他們來到了一間外表很普通的修車場,他也不敲門,卻拿出一把強光手電筒對準窗子,三明一暗地照射,看來是在打暗号。不多時房門就無聲無息地打開了,接待他們的是一個霜鬓斑白的老人,他穿着睡衣,拉長着臉向老菜鳥抱怨:“怎麽又來了,難道你不知道打擾老人家睡眠是件很失禮的事情嗎?”
估計這裏就是殺手組織在東京的據點了。作殺手麽,連命都不要爲的是什麽?答案隻有一個字。所以吳格立即使出絕招乾坤一擲,掏出幾根金條碼在那個老人面前。老人很有經驗,掂了掂金條就确認了真假,他的臉色立即和緩下來:“中國的同行們真是富裕啊!這次又要買什麽?”
弄清楚原委之後,老人表示這隻是小菜一碟,傷員今晚就能得到治療,而且不會産生任何首尾;然後他還接下了另外一樁生意,幫助處理出租車以及出租車司機的屍體;最後還現場幫吳格和曼秋拍照,當場制作,當場交付了兩本幾可亂真的護照。
厲害厲害,吳格大開眼界,對日本黑社會強大的業務能力表達了無比的欽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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