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志民來到了關羽公司的寫字樓大堂,在牆上的門牌上找到關羽公司的門牌号,按了電梯很快來到了前台,并上前詢問想要見公司負責人談談。
“不好意思我們經理還沒來呢,要不您等一下吧,他也該來了,”前台妹子也是很奇怪,上班從來不遲到的關總今天都快中午了竟然還沒到,已經有好幾個部門要找他開會了,打電話都在找關總,甚至也有打到前台來問的,而現在竟然還有警察過來,到底發生了生麽事,想想自己上一次見關總還是昨天中午他出去的時候。
“請問關羽大俠就是你們這的經理對吧,還有比他級别高的負責人嗎,”劉志民當然知道關羽沒來,而他今天過來也不是要找關羽。
“關總是我們這兒的總負責人,不過我們總公司在澳大利亞墨爾本,”妹子說得簡單幹脆。
“那你們這裏有一個姓肖的女負責人嗎?”劉志民也隻能這樣問了。
“不好意思沒有這樣的負責人,在我印象裏我們公司隻有一個姓肖的,但是是男的,在銷售二部,”妹子說得更幹脆,因爲前台的基本業務就是記住公司所有人,方便收發快遞。
“那你們公司北濟項目的拆遷工作是哪位負責的?我能和他談談嗎?”劉志民還是不死心繼續問道。
“拆遷?不好意思,我們分公司不負責拆遷事務,一直是總公司負責安排的,具體負責人您隻能到澳洲總公司咨詢了,我有電話您要嗎?”妹子的回答已經顯得有點警覺,因爲誰都知道拆遷問題非常多,也非常麻煩,糾紛是常有的事,誰也不願意和這些有關系,還好是總部負責,自己這邊倒是省事多了,關總也曾吩咐過任何關于拆遷的問題都立即推給總公司,我們分公司什麽都不知道。
妹子的幾個回答,完全出乎劉志民的意外,不過這也更加增加了劉志民對于肖楠的懷疑,難道你真的是個隐形人嗎,竟然一點線索都沒留下。
劉志民回到自己車裏,撥通了那個澳洲總部的電話結果竟然聽到了對方用英語講是一個船舶制造公司,而且對于中國分公司的事情竟然說隻提供當面咨詢,劉志民這下完全傻眼了,肖楠啊肖楠,你到底都在幹什麽?我怎麽越來越看不透你,你到底和這家公司是什麽關系,劉志民越想越覺得奇怪。
……
澳大利亞布裏斯班。
在布裏斯班不管是坐公交,火車,輪渡都可以刷卡,隻要花五塊錢辦一張儲值卡就可以玩遍所有地方,而且竟然還可以在一周内刷卡九次之後就可以完全免費,這讓第一次來澳大利亞玩的劉志民還是非常意外的,想想在國内類似這種情況即使出現估計也會是一周刷卡一百次以後給你打個八折吧。劉志民其實一點都不想出來旅遊但是局裏也是爲了保護他,因爲劉志民剛剛搗毀的這個恐怖組織,僅僅是抓獲了主要頭目黑天而已,而這也相當于捅了一個馬蜂窩,黑天的手下遍布世界各地一個個都不是善茬,爲了營救老大肯定是不在乎手段的,爲了防止殘餘勢力報複所以幹脆安排劉志民出來散散心,等黑天的案子開庭再回去,但是這一個人的旅行卻讓劉志民被包圍在四處秀恩愛的情侶之中,除了傷心還是傷心,再加上自己外語實在是不怎麽樣,出來快一個月了,感覺自己像個被世界抛棄的人一樣,不能打電話給朋友,不能告訴家人自己在哪,甚至有時候好幾天都是在自言自語,雖然一會要去動物園看袋鼠和考拉,但還是沒能讓郁悶的劉志民高興到哪裏去,隻能望着窗外呼嘯而過的景色發呆,劉志民也隻能暗自下決心回去之後一定找個老師把外語補習一下。
火車上人不多,不像國内那樣過道裏都站滿了人,乘客隻是東一個西一個散落在車廂裏,有的睡覺,有的讀書,有的和朋友低聲交談,但是卻有一對老夫妻不知道說的是什麽地區的語言,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個沒完,偶爾還夾雜着一兩下肢體語言,老頭一邊看書一邊說,老太太一邊寫字一邊說,總之兩個人一直說個沒完全車廂裏除了火車發出的有節奏的咔哒聲,就剩下他們的争吵,終于他們鄰座的一位女士受不了拿起自己的包包朝車廂尾端走去,想換一個地方也許能好一點,而劉志民這個時候一回頭看到這位女士正朝着自己走來,那感覺不僅僅是美麗而是還夾雜着親切的熟悉感,在這裏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亞洲人也算不容易啊,劉志民積壓已久的内心此刻正響起一段熟悉的樂曲,仿佛已經超過了一切外界的聲響。
“老鄉,這沒人,”劉志民一邊向這位親人一樣的美女招手一邊說道。
“中國人?”
“唉呀媽,可算見找個老鄉,快坐這陪我聊會天吧,再不說話我都要成啞巴了,”劉志民一聽對方說漢語激動的都快語無倫次了,趕緊拉對方坐下來,可别跑了。
“你一個人出來玩嗎?”
“是啊,來澳大利亞快一個月了,我的外語又不好,可把我給憋壞了,”劉志民略帶可憐的語氣說到。
“你真是一個人出來旅行嗎?不會外語你至少找個人一起啊,”美女感覺有點不可思議的說道。
“這都是命啊,陰差陽錯的我就到了這步田地,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知道我剛才多羨慕那邊吵個不停的老夫妻倆嗎,哪怕是吵架也得需要兩個人啊,一個人實在是太慘了,不過你能聽懂他們說什麽嗎?”劉志民說到。
“哈哈,你可真逗,”美女已經被劉志民的可憐樣逗樂了,“他們說的是法語,大緻意思是在争論一會回家吃點什麽。”
這時候吵個沒完的老兩口起身朝車廂末尾這邊走來,可能是去衛生間,兩個人依然說個不停,但是走在前面的老頭卻一直牽着走在後面腿腳不太靈便的老太太,兩個人相互攙扶着往前走。路過劉志民身旁的時候也絲毫沒有任何停留,即使劉志民一直用羨慕的眼神盯着他們看個沒完。
“你知道嗎,有一個理論,是說兩個人在一起,最開始是因爲相互吸引,覺得對方和自己很合得來,而随着時間的變長,爲了維持這種感覺雙方都開始撒謊,在後來雙方又會發現一些自己忍受不了的地方,好多人就分開了,而那些沒分開的,就開始都試圖去改變對方,時間再長一些之後,又有一些人實在改不了就又分開了,而那些還沒有分開的,就開始包容對方,等時間特别久的時候,竟然會從包容變成忽略,所以好多老年夫妻的聽力都是男的聽不見高音,女的聽不見低音,你說神奇不?”劉志民看着老夫妻在自己旁邊走過後有感而發。
“這也正好是兩個人能夠一直在一起的原因,如果沒有這些吸引,謊言,改變,包容,甚至忽略他們肯定早就分開了,而他們能有機會經曆這些過程肯定是都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美女也表示認同繼續說道:“就像我父母,我還很小的時候就因爲這些原因而分開了,到現在我甚至都不記得我媽的樣子,實在是悲哀?”
“不悲哀,隻是很遺憾,但我覺得您父親一定是個非常偉大的父親,因爲他單憑自己一人就把你養活的如此的美麗動人,落落大方,他肯定付出了非常多的努力,”劉志民有感而發。
“哦,你這是在誇我還是誇我父親啊?”美女笑着說道。
“難道我說錯了嗎?”
“其實想想我父親真的很有意思,我小的時候經常聽别的小夥伴們說自己不聽話又挨打了怎樣怎樣,但是我就從來沒有過,我甚至有時候會羨慕他們挨打,因爲不管我說要做什麽,他總是表示支持,哪怕我說我明天不上學了,他也絕對會說好,我有時候覺得他根本就不關心我,他不關心我的成績,不關心我的愛好,不關心我在學校裏得了什麽獎,甚至開家長會他都會找借口不來,還對我說你一定可以代表自己把家長會開好的,這真的讓我非常的讨厭,大人們總是找一大堆借口來哄孩子,隻要我們不去打擾他不給他惹麻煩就好,你覺得這是負責任嗎?”美女說道。
“額,這實在是不好說,每個成年人都有自己的事業和家庭,不能把兩方面都照顧好的屬于大多數,尤其對于單親家庭來講壓力會更大一些,但是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覺得你的童年應該很孤單,但是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好像是你經曆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一樣,或者說你還經曆了其他有意思的部分你并沒有說到,而那些部分讓您有了今天這樣的一個優雅的談吐,高貴的氣質,而且我敢肯定這些部分也一定離不開您父親的參與或對你的影響,”劉志民又開始了自己的推理。
“請問,你是做什麽的,我怎麽感覺……”肖楠突然覺得這個人思維有點過于敏銳啊,的确對于一個陌生人肖楠确實沒有把自己的經曆完全說清楚,隻是挑了非常極端的部分說給他聽,但是聽到劉志民如此準确的判斷一下子讓肖楠對這個還不太熟的家夥産生了一些興趣。
“不好意思,職業習慣,但是我的工作是保密的我也不能多說,你可以當我是特殊一類的,你懂得……”劉志民一邊說着一邊朝着美女使眼色,他也隻能這樣解釋,總不能像在國内似的把證件亮出來說:我是安全局警員懷疑你是恐怖分子你被捕了。
“你是秘密特工?你在執行任務嗎?”肖楠瞪大了眼睛,壓低了嗓子,雙手架在嘴上呈喇叭狀說到:“難道這裏有恐怖分子嗎?”
“你想到哪去了,我隻是一個調查員,現在在度假而已,”劉志民也被這個美女的奇思妙想弄得哭笑不得說到:“你是電影看多了吧,現實生活中哪裏有那些東西啊,都是騙人的沒有那些飛檐走壁啊,各種神奇的道具一拿出來什麽都能變,那都是假的。”
“哎呀,沒意思沒意思,還不如不告訴我,太讓人失望了,不過你确實很聰明你說對了,我隻說了我最讨厭的部分,我父親同時還教給我好多獨家秘笈,總在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所以我一直覺得我有一個偉大的爸爸,”肖楠自豪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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