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王毅就帶着剛剛從技術科得到的資料來找劉志民,結果看到劉志民滿眼的血絲坐在那裏看着死者王天水的照片發呆。
“頭,你還好吧,要不你先休息會,我一會再找你?”王毅真心有些心疼自己的老大哥,每次辦案到了關鍵時刻都會出現幾個不眠之夜。
“我沒事,你那邊有什麽進展嗎?”劉志民咳了一聲說到。
“也不算特别大的進展但還是和你說一下,昨天我在現場發現的那個星星符号,經鑒定确實是用王天水的血畫出來的,但是這個星星符号,我是真的想不出他想告訴我們什麽,感覺應該很重要,隻是還沒找到什麽聯系。再就是我拿到了昨天那個報案電話的錄音,從聲音來判斷講話的人沉着冷靜絲毫沒有被呼救聲吓到的樣子,一般人遇到這種事報案的時候能把話說明白就不錯了,但是他卻出奇的冷靜,甚至靜得有點讓人害怕,而且奇怪的是這個手機号碼竟然是昨天剛剛開通的,沒有任何通話記錄,而且直到現在都是關機狀态,就好像這個号碼專門就爲了報案而存在一樣,你說奇怪不,”王毅一邊說一邊把這些資料遞給劉志民。
“從現在的這些線索來看,雖然都是一些猜測,但是感覺這個案子好像比我們昨天預計的要複雜啊,你覺得我們昨天的推理還成立嗎?”劉志民問道。
“昨天我們推理的案情隻能說是一種可能,但是從現在來看我覺得可能現場還有第三人,我現在又有了一個新的推測,”王毅說到。
“說來聽聽。”
“我覺得有可能是報案的這個人是個小偷,他到這附近來偷拆東西,他可能是聽到了呼救打鬥的聲音,進來之後看到兩人已經兩敗俱傷,他就用緻幻劑徹底把兩個人放倒,然後開始找東西,弄亂了現場,他折磨王天水要他說出值錢的東西都在哪,但是找到卧室的時候發現了卧病在床的王天水媳婦,可能是她大聲呼救結果被殺人滅口,兇器上的指紋全部都擦掉以後逃離現場,并且用新号碼報了案,之後立刻被他扔掉了,緻幻劑也被他帶走,所以現場找不到瓶子,而王天水拼着最後一口氣在櫃子底下留下的符号,很可能就是這個小偷身上的紋身,或者疤痕。你覺得這個推測有沒有可能?”王毅大膽的說出了自己對于本案新的推理。
“這樣一來關羽就是被害人了,你說他有沒有可能才是殺死王天水的主要責任人,”劉志民提出這個推理中的一個疑問。
“從驗屍報告來看,死者是身中數刀失血過多而死,其中左手、胳膊上的傷都不是緻命傷,而胸前腹部的傷口大而深傷到了他的動脈和内髒,所以造成這些傷口的人一定是主要責任人,也還是無法把關羽排除在外的,”王毅拿着王天水的驗屍報告說到。
“現場還有第三人的推測将會使本案陷入僵局,因爲現場完全找不到其他人的指紋腳印,也就是說這幾乎是一個隐形人,這對于本案來講将會是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你覺得現場沒有第三人的可能性能占到多少?”劉志民說到。
“隻是有可能,沒有直接的證據,還真的不好說,但是如果有第三人的話那這個案子真的就沒法查了,我也想按照沒有第三人去推理案情,”王毅也非常無奈的說到。
“那就先這樣,咱們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你先去看看關羽怎麽樣,有沒有想起來什麽,如果他能提供一些信息那麽就好辦多了,我去關羽的公司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有進展電話聯系,”劉志民安排道。劉志民估計關羽一定是不願透露而絕非不記得,但是從自己對關羽這樣的人的判斷來看他應該是鐵了心的不會配合,幹脆還是到他的公司看看有沒有自己猜測的第三人。
劉志民一邊開車一邊想肖楠的那個徽章自己也看肖教授有帶過,隻是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但是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個徽章對于肖楠來說一定非常重要,否則怎麽會……劉志民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王毅的電話。
“喂,有什麽進展嗎?”劉志民接起電話就問道。
“我和關羽聊了一下,把我們找到的符号,以及第三人的推測也和他說了,但是他還是和昨天一樣滿嘴胡話,堅持說什麽都不知道,不過現在又出了另一件事,外交部的魏部長又打電話過來問調查的怎麽樣,想讓你給他彙報一下,我說您在開會一會回複,結果他說他就在辦公室等着十分鍾内,讓您立即給他回電話,真沒想到他竟然對這個案子這麽關心,”王毅說到。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和他說的,你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我開車呢不多說了,”劉志民挂了電話,把車停在路邊,開始盤算該怎麽給魏部長彙報。
“早啊,魏部長,”劉志民客氣的向魏部長問好,因爲上次郊遊事辦砸了所以一直都覺得不好意思。
“小劉啊,昨天我跟你說的案子你都接過來了吧,”魏部長說到。
“接過來了,但是現在還在調查中,還有好多事情沒調查清楚呢,”劉志民趕緊解釋道。
“我現在隻關心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這個關羽是殺人兇手,”魏部長也是直截了當的問。
“隻有一些線索指向他,但是核心證據兇器上的指紋被抹掉了,而其他證據最多隻能證明他和被害人有過肢體接觸,要想按照殺人定罪恐怕還差得遠呢,”劉志民大緻的介紹着,也不方便過多透露。
“那就等到拘留的24小時時限一到你就放人吧,别再申請延期了,”魏部長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其實我确實想申請延期,雖然還沒有直接證據,但是他作爲本案的最大嫌疑人,又有作案動機,又有一些線索指向他,完全無法排除他作案可能性,這樣放人恐怕說不過去啊,魏部長您這樣我真的很爲難啊,”劉志民爲難的說到,也完全沒想到魏部長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姓劉的,别忘了上次郊遊的事你給我辦砸了,還是老子替你扛下來了,誰也不知道你找了個什麽樣的恐怖分子去當翻譯,總之出了這麽大的事我沒把你拉過來頂罪你知道我當時的處境有多難嗎,而今天的事你必須按我說的辦,我告訴你外交部現在可是頂着巨大的政治壓力,具體細節我也懶得和你說,總之這事必須這麽辦,反正也沒有直接證據,你不去申請延期也不是什麽原則錯誤,大不了告訴他不得離開本地,随時報告行蹤配合傳喚嘛,給他的身份證号設置成禁止離開本市的狀态,你還怕他跑了嗎?”魏部長咆哮道,聲音大的好像要把電話咬碎一樣,其實魏部長和劉志民私交是非常深的,大家有事總是一起想辦法互相幫忙,說話自然也都是無所顧忌,今天魏部長也實在是有點激動,因爲他面對哈恩王子開出的一系列條件實在是動心的很,加上沒有什麽證據說人家殺人,即将到嘴的鴨子怎麽能讓他飛了呢,幫王子這個小忙那些優惠政策肯定就都是闆上釘釘的事了,所以他直接要求劉志民放人。
“既然這樣,那您記得和我們局長打個招呼别回頭他找我的麻煩,24小時一到如果還沒有直接證據的話我就放人,”劉志民說到,也隻能無奈的先給自己想好退路。
“好,我和他說,這事辦成了我請你吃飯,”魏部長高興地挂掉電話心裏那叫一個美啊。
劉志民其實心裏也明白,上次郊遊的事辦砸以後除了局長收拾了自己幾次以外,竟然沒有接到組織上的任何處分,就好像沒發生這事一樣,其原因劉志民也是不得而知,而現在距離24小時也沒有多少時間了,還是抓緊時間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吧,很快劉志民來到了關羽的公司。
“您好,我是安全局警員劉志民,我想找一下您們公司的負責人,”劉志民來到前台雖然一夜沒睡但是面對美麗可愛的妹子也是強擠出一個笑臉說道,一邊還把自己的證件亮出來給妹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