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上位2


東南亞某港口小鎮。

肖楠站在遊艇的最高一層用望遠鏡觀察着前方陸地上的村子,遊艇在緩緩靠近碼頭,吳生安靜的站在肖楠身後。

“沒想到這個村子這麽大,”肖楠放下望遠鏡遞給吳生說到:“這次是不是有點匆忙啊,好像準備工作有點不足。”

“你覺得這還是村子嗎,還是你不知道有城鎮這麽一個詞,”吳生放下望遠鏡說到。

“我就叫它村子怎樣,你管我,”肖楠噘着嘴對吳生的挖苦非常不滿的說到:“既然這樣那我們用五天時間來搞定這裏吧,怎麽樣?”

“三天,”吳生隻說了兩個字。

“我們不能用重武器,這裏平民太多了,”肖楠說到:“所以我幹脆沒帶,省得你再惦記我那兩件寶貝。”

吳生沒說話,隻是把望遠鏡放進了自己的小箱子裏。

“轉一圈恐怕就要用一天的時間了,”肖楠對着小鎮的地圖說到:“我們從碼頭上岸,然後沿着西街往北,再繞到東邊回來,這一圈估計就得一天時間,如果在什麽地方呆一會的話,估計就得到深夜才能回來了,奶奶的,我讨厭這麽大的地方,還是小地方好,一會就轉完了。”

“你會累死的,”吳生說到。

“我也知道啊,可是又不能坐車,隻能徒步考察,你有什麽好辦法嗎?”肖楠轉身來對吳生說到。

“你往西,我往東,我們在北部的,”吳生用手指在地圖上搜索着一個合适的位置說到:“這裏,吉吉酒吧碰頭,估計也就是中午左右,還能吃點東西,”吳生把手收回來,眼睛看着碼頭停着的一大堆小漁船,很明顯這裏的人主要還是以打魚爲生,碼頭沿線一條挨着一條的小船起碼有上千條,足見這個鎮子裏的人口到底有多少,但是這麽多的小船竟然沒有大一點的輪船或者遊艇之類的,足見這裏的生活水平和生産水平還是非常低下和落後的。

“還不錯,最近跟着我長進了不少嘛,以後繼續努力啊,”肖楠趕緊說到,并且無恥的把這些都歸功于自己身上,“正好鎮政府也在西邊我還可以去拜訪一下鎮長,他也是父親的老朋友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而且還有學校,東邊倒是沒什麽特别要關注的,你倒是挺會挑啊。”

“再見,”吳生邁步跨上碼頭,根本沒理會肖楠說的話,拎着他的小箱子直接朝着自己該去的方向走去。

“哼,”肖楠氣的一跺腳,轉身拎起自己新買的愛馬仕帆布包也走上了碼頭,向着背對着吳生的方向走去,肖楠心想還好沒穿高跟鞋。

肖楠沿着街道向前走着,發現沿途的房屋都比較低矮最高也就是三層建築,多數爲一層的平房,街上也是垃圾到處都是,報紙塑料袋随處可見到處飛,一間間小店的招牌也都破舊的很,肖楠走完一條街竟然隻發現了一個收垃圾的老太太,肖楠想要上前聊聊但那老太太耳朵不太好根本聽不清肖楠在說什麽,無奈隻能繼續往前走,肖楠帶着自己的疑問轉過街角看到前方有一處校園,不大的操場上到處堆積着樹枝雜物,很明顯已經很久沒人來這裏運動了,鐵絲網栅欄也破一個大大的口子,足可以開進去一輛汽車,肖楠走進去去發現這個學校竟然已經廢棄,但是從地圖上看這是鎮上的唯一一所小學,學校要是廢棄了那麽孩子都去了哪裏?

肖楠看到操場對面有兩排平房應該就是教室吧,從遠處看房頂都已經沒有了,窗戶也隻剩下窗框,竟然沒剩下一塊完好的玻璃,牆壁上被人胡亂的塗鴉上了各種各樣的髒話和不堪入目的圖案,有一個老頭推着車在收集樹枝,而他此刻正在用力的想把一個教室的門拽下來,試了好幾下沒成功,又開始用腳踹,直到門轟然倒地,肖楠也剛好走到他跟前。

“您好,請問這裏是學校嗎?”肖楠用英語問道。

“這裏不是學校,”老頭回答道:“這裏是童工工廠,現在工廠也搬走了,你是外地來的吧,趕緊走吧,小心你有危險。”

“童工工廠?”肖楠詫異的問道:“這裏的兒童也要工作嗎?是政府的要求還是什麽原因?”

“政府?”老頭苦笑道,風吹着他花白的胡子好像也在嘩嘩作響的笑着,“這裏的政府形同虛設,主要還是黑幫和警察局說了算,孩子都被抓到山上的工廠裏加工石頭去了,男人被抓去修公路,有警察局給他們撐腰,誰敢反抗?我們一群老弱病殘嗎?還能活着就不錯了,”老頭把門闆用斧子劈碎裝在了車上,又開始去拉扯另一扇門。

肖楠轉身離開,邊走邊想這裏到底是怎樣的人間地獄,這裏的鎮長是父親曾經的朋友,本來還想靠着政府勢力來幫助自己取得控制權呢,這下可好,政府沒有實權,而且還有和黑幫勾結在一起的警察局,甭說三天了,五天也不一定夠啊,我讨厭大地方,人多了什麽事都不好辦。

肖楠繼續往前走過一條街,漸漸地路上有了一些行人,感覺這是進入了城鎮的核心了嗎?但是感覺這些行人一個個怎麽都病怏怏的,都是老人和婦女,一個成年男人都沒有,而這時在前方不遠處醫院的破招牌映入了肖楠的眼簾。

醫院門口到處躺着,坐着病人,乞丐,一個個衣衫褴褛,咳嗽不止,有的還在流血,都到了這裏爲什麽不進去呢,肖楠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下一個,”醫院的門打開一個小縫,一個小護士從裏面伸出頭來說到,立即站起來一大群人,想要往裏面擠,“嘭”一聲槍響,一個門口的老頭朝天舉着一把長長的獵槍站了起來,一股青色的煙彌漫開來,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門口最近處好像排着一隻歪歪扭扭的隊伍一直延伸出來,隻有最前面的一個人被小護士攙扶着走進了醫院,緊接着大門就關閉了。

肖楠在人群中間,搖晃着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口,朝裏面張望,也同時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很明顯從大家的眼神來看,都不太友善,因爲大家以爲肖楠想要過來插隊。

“你好,請問這裏是醫院對嗎?”肖楠附身問那個拿着槍坐在地上的老頭,覺得還是不舒服,就幹脆順勢蹲了下來。

“後邊排隊去,”老頭連眼睛都沒睜開說到,并且随意的用手一指,示意看病要排隊才可以。

“對不起,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想跟您打聽點事,”肖楠說到。

老頭這才把眼睛睜開,發現面前是一個衣着整齊幹淨,面容靓麗的女人,就知道肯定不是平民百姓,擡起手來指了指碼頭的方向說到:“碼頭在那邊。”

“不,您誤會了,”肖楠笑着說道:“我想問一下這裏爲什麽有這麽多病人要在門口排隊,爲什麽不讓大家進去等呢?而且這麽多人一個一個的進去這要等到什麽時候,我看那邊還有人在流血,裏面醫生忙不過來嗎?”

“外地人,你還是快走吧,趁你沒惹上麻煩,趕快離開這裏,如果被他們看到你想走都走不了了,”老人沒有回答肖楠的問題,反而說了跟學校裏遇到的人一樣的話。

“我想知道這裏是怎麽回事,拜托您向我介紹一下這家醫院目前的情況好嗎?”肖楠更加好奇這裏到底怎麽了問道。

“孩子,你真的不該來這裏,你看到了嗎,這麽多的病人都指望剛剛那個小護士來幫忙,她連醫生都算不上,但是除了她我們這些人連打針都不會,也沒有别的辦法,醫生都被抓走給勞工治病去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你還是趕快走吧,如果你也被抓過去就慘了,”老人苦口婆心的說到。

“我不會走的,我要改變這裏的現狀,我要讓孩子回到學校,我要讓男人都回到家裏,醫生都回到醫院,我要讓這個小鎮重生,不會再有什麽黑幫抓人,不會再有這些暴力事件,我要讓你們過上和平安甯的生活,我怎麽會走呢?”肖楠對老人說道。

“那邊還住着一個神經科的老醫生,雖然他有點老了走不動,但是還能說話,我建議你去和他聊聊,會對你有所幫助,”老人聽完肖楠的一番話,指着另一個方向說道,顯然他覺得肖楠可能是在胡說八道,或者是腦子有問題。

“您看着吧,很快您就相信我了,我會讓大家都回來的,記住我是張夫人,我要讓這裏重生,我要讓大家過上好日子,”肖楠站起來一邊往後走,一邊說道,但卻差點被地上不知道誰的腿給絆倒。

“那邊拐彎就是醫生家,”老人叮囑道,很明顯他還是不太相信肖楠的話,并且覺得她就該去看病。

肖楠沿着馬路繼續走,很快就來到了市政府的廣場,廣場很大,也是好幾條寬闊馬路的交叉點,幾乎可以說是這個城鎮的最大交通樞紐,但是路上竟然沒有一輛車,行人也是少得可憐,廣場正北方中心位置就是鎮政府大樓,其實也就是一個三層小樓,院子裏停着幾輛舊舊的汽車,門口也沒人站崗,肖楠就直接走了進去。上到三樓來到鎮長辦公室,敲門進去,裏面隻有鎮長一個人在抽煙。

“是老肖的女兒吧,都長這麽大了,我記得上次你來的時候還不會走路需要人抱着呢,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你父親還好吧,”鎮長早就在辦公室等候多時了,一見肖楠進來就趕緊起來招呼。

“父親還好,就是年齡大了,不像年輕時候可以四處走走,他現在就隻能在家附近轉轉了,不過我倒是不記得曾經來過這裏,可能是太小了吧,這麽多年您一直在這裏做鎮長嗎?”肖楠好奇的問道。

“怎麽,感覺我越治理越落後是嗎?”鎮長說到:“我也是沒辦法啊,你願意過來開發這裏說實話我很激動,但是我也明白太難了,周邊的沿海城市全都開發起來了,港口一個比一個建得漂亮,但是就我們這裏越來越差,簡直就像是在倒退一樣,我看再過幾年沒準人都會走光的,走光了也好,免得再在這裏莫名其妙的死掉,到時候沒有了平民我就把政府一關,剩下那些黑幫讓他們自生自滅去吧,”鎮長也是無奈的說到,拿起泡好的茶給肖楠倒上一杯,給自己倒上一杯。

“您向我介紹一下吧,咱們一起想辦法,我剛剛看到廢棄的學校,沒有醫生的卻擠滿病人的醫院,肮髒蕭條的大街,本該出海忙碌的漁船卻都停在港口,到處都是老弱病殘,我覺得這裏的百姓不該過這樣的生活,這樣不公平,我們應該想辦法幫他們過上好日子,在我的治理之下,我相信他們會非常的幸福,但是一定要先取得這裏的控制權,趕走那些令人讨厭的黑社會,對待這些人我一向都會殺他個片甲不留,”肖楠也表明自己的态度說到。

“你還是先了解一下吧,到時再改主意也還來得及,首先是我這個政府,雖然是國家承認的管理機構但是實際上沒有一點實權,除了我自己的三十多人的保安隊以外,這個鎮上的所有都是由警察局和另外兩個黑幫控制着,其中北部的山區由于可以挖到一些玉石,所以被最大的黑幫B-CUP控制着礦場,他們把這裏的兒童培養成加工工人,最開始在學校但是後來學校被另一個黑幫放火燒了,整個工廠就搬遷到了山裏,所有的孩子也都被帶走了,已經半年多了整個鎮子上一個孩子都沒有,從山裏出來的公路被另一個黑幫C-TEAM控制,他們抓走了鎮上的男人當勞工負責修路,而且和警察局勾結在一起控制着鎮子,公路上經常爆發械鬥,原因就是每次B想要把加工好的玉石運出來的時候,C都會從中搗亂想要搶走,而這個時候往往警察也會過去湊熱鬧,隻要一打起來,警察就會把所有人都扣留住,所有的車輛貨物都帶走,等到第二天B和C的老大來領人領東西的時候就發現,人都帶着傷,車都壞了,貨也沒了剩多少,等B走後,C和警察局長就開始分贓,由于B的人數最多勢力也最強,而且仰仗山裏的複雜地形優勢讓C和警察無從下手,所以他們隻能等在路上,最近B每次押運的人越來越多,所以戰鬥也是越來越慘烈,每次公路都會被毀掉,但是等C把公路修好,B就又會往外運石頭,而C和警察又開始搶劫,警察也是兩邊倒,誰給的錢多就幫誰,甚至還向他們出售武器,至于醫院的醫生是我出的主意,雖然我對鎮子沒有實際的控制權但是他們還是需要我來做一些事的,而我考慮到那些孩子和勞工整天幹活工作量那麽大難免會有生病受傷的時候,在之前可以回家養病但是自從他們不允許回家之後就開始出現死亡的現象,工人每天都是強體力勞動,一旦哪裏受傷無法幹活就會被殺死,我擔心他們沒有工人後又會回來抓人,就讓他們帶一些醫生在工地,這樣也可以讓工人更健康,保證工作效率,所以他們各自分好幾次帶走了幾乎所有的醫生和護士,不管怎樣從那以後沒有在死過人,我知道這不是解決辦法,但是至少可以讓他們活着,等哪天有辦法解決了,至少還能活着回到家人身邊,情況大緻就是這樣,你覺得還有必要開發這裏嗎?”鎮長問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些黑幫的規模有多大,警察局又有多少人,包括他們的武器裝備到什麽水平,”肖楠直接問道。

“B是最大的黑幫總共有三百多人,控制着礦山和加工廠,全副武裝,警察局長賣給他們的AK-47,裝甲車,火箭筒,太大型的武器好像沒有,C稍微小一點有一百多人,控制着沿途公路,也是下山的必經之路,從警察局買的差不多的武器裝備,警察局有六十多人,爲了錢在中間攪來攪去,隻要保證兩邊不停地打下去他們就有得賺,”鎮長介紹道。

“還真不少,這部隊的規模都要趕上我之前開發的村子大小了,山裏的玉石很多嗎?竟然能養活這麽大規模的幫派,還是說外面還有人照顧他們,”肖楠分析後問道。

“他們都是鎮上的人,這裏發現了玉石他們就集結起來成立黑幫,這麽多年下來估計也快要挖光了,所以最近他們之間的搶奪幾乎到了最激烈的階段,反正我想得很明白,如果他們将來礦山空了肯定就沒人了,還得回來捕魚爲生,到時候我這個鎮長倒是還能發揮一些作用。所以我還在等着,其實我們這裏早就脫離政府管控了,也從來沒人交稅,他們也不出去惹事,都在鎮子裏活動,所以政府也懶得管,而且還可以有大量的軍火訂單,最終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真的不是什麽好地方,開發起來難度還是非常大的,就是這幾方的勢力就難辦得很,他們彼此相互仇視又都有着共同的利益,關系複雜又微妙,可不是你一個人過來就能解決得了的啊,”鎮長說到,很明顯在勸說肖楠放棄這裏。

“我計劃用三天時間擺平着三個勢力,取得這裏的控制權,接下來我會把我成功開發其他地區的經驗和模式全都搬過來,到時候需要您配合主持大局和實施重建工作,三天時間你這邊能準備好嗎?”肖楠直接說道,也喝了一口茶,竟然還是鐵觀音。

“三天?我這邊倒是沒問題,但是你說的擺平三方取得控制權我覺得不可能這怎麽可能,難道你要動用軍隊不成,你有多少人手啊?而且記得不要使用重武器,所有人都是當地人,你傷到他們的話對将來的治理也會有非常大的阻礙,”鎮長分析道。

“我還有我的一個保镖,兩個人,也沒有重武器,好就這麽定了,你等我的消息就可以,到時候就等着接管吧,”肖楠說完起身告辭,隻留下鎮長一個人在屋裏看着肖楠的背影摸不着頭腦,甚至更多的以爲肖楠是在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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