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穎拿起望遠鏡,盯着棧橋看了看,道:“咱們去把棧橋中間的豁口再拆大一些,能多拖延一會兒是一會兒。”
我問道:“把棧橋拆了,咱們怎麽回去呀?”
劉穎打開鞋底的暗層,拿出一隻銀白色的金屬棒,道:“這是一支信号發射器,等咱們從城堡裏出來,我隻要在空地上把它輕輕擰轉一圈,不出十分鍾,就會有人開着直升機來接咱們出去。”
劉穎的話讓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她有這樣的準備,那麽郎越呢,他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東西聯系外界的人。
想明白這些後,我暗道不好,趕緊說道:“郎越既然敢跟在咱們後面,他身上肯定也有這樣的信号發射器,或許已經通知了同夥,咱們别磨蹭了,快些把棧橋毀了去,不然就麻煩了。”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剛把話說完,就看到瀑布出口的位置有人影閃動,我用望遠鏡看了一下,上邊的人果然是郎越,而且他還帶了十多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
我從背包裏找出戶外酒精鍋,拆下燃料瓶後,慌忙朝棧橋的方向跑去,同時,讓劉穎他們幫我警戒。可還沒等我跑到地方,一連串兒的槍聲響起,子彈幾乎是貼着我的頭皮打在了身旁的石頭上。
我還沒來得及躲藏,王明就已經舉槍朝棧橋的頂端發起了反擊。這貨的槍法的确不賴,這麽遠的距離,竟被讓他打中了兩人,那兩人中槍之後,直接從棧橋頂端掉了下來。
巧的是兩人正好掉在我面前的大石頭上,隻見那腦袋如摔爛的葫蘆一樣,四分五裂地彈起半尺多高。鮮紅的血液夾雜着白色腦漿如彩色的塗料灑在石面上,像極了一朵妖豔的薔薇花。
如此突然的血腥場景使我的内心極度恐懼,連胃也痙攣的疼痛起來。我強忍了幾次也沒忍住,不得不跪在地上向外嘔吐胃裏的酸液。
過了幾秒鍾,劉穎在王明的掩護下沖到我面前,看了兩具屍體一眼,強忍着惡心,趕緊把我扶到了棧橋下面。我稍微休息了一下,把酒精瓶遞給她道:“你把它點着扔到棧橋上面去,威力應該不次于一個燃燒瓶。”
這座棧橋在崖壁上暴曬了幾百年,木料非常幹燥,再加上酒精的助燃,很快就燒了起來,而且火勢還不小,如果沒有滅火器,一時半會兒很難撲滅。
我站在底下往上看了看,郎越站在棧橋上急的直跺腳,暴怒之下,還抽了一名手下的嘴巴子。我回到隊伍時,王明這小子可能缺心眼吧,哪壺不開提哪壺,道:“遠哥,你是不是有什麽隐疾呀,剛才怎麽跑着跑着,就直接跪地上了?”
回想起那兩顆腦袋破裂時的場景,我渾身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于是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道:“就你廢話多。”說完率先朝古堡的方向走去。
王明在我身後郁悶道:“大博士,我不就好心問了一句嗎,他至于說翻臉就翻臉嘛。”
劉穎無奈地搖搖頭,道:“見過葫蘆摔在地上的樣子嗎?”
王明點了點,劉穎又道:“見過人的腦袋像葫蘆一樣摔在了地上嗎?”
王明想像了一下,打了個激靈道:“媽呀,遠哥恐怕要一輩子與噩夢爲伴了。”
等到了地方,我終于知道在科技如此發達的時代,爲什麽古堡至今沒有被發現的原因了。因爲古堡的四周是高聳的絕壁,上面長着濃密的樹木。如果從衛星雲圖裏面看,這裏恐怕隻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深澗吧。
古堡是從絕壁上開鑿出來的,大部分都隐藏在山體内,隻有一小部分裸露在了外邊。下面有一條人工河道,我們找了一大圈,隻有從那裏才能進入古堡内部。
幾百年來,鮮有人來過,沒人知道這裏究竟隐藏了多少危險。我們不敢貿然下水,隻好學習劉穎試探食人魚時用過的方法,捉來一隻樹懶試了試,水中果然暗藏着玄機,樹懶隻在水面掙紮了不到一分鍾,一條大黑影遊了過來,很快就把它吞了下去。
“誰看清楚是什麽鬼東西了嗎?”我有點不寒而栗道。
王明不太肯定的回答道:“看着像是鳄雀鳝!,不過,又不太像,這玩意背上好像有很多尖刺。”
不知爲什麽,此時的李濤開始變得有些急躁,不再像往常那樣鎮定自若了,他催促道:“别管是什麽東西了,你們去砍些樹木做木筏,剩下的事情有我來解決。”
我不明所以,于是就安慰道:“郎越他們一時半會兒下不來,你不用這麽着急。”
李濤沒有理我,從懷裏掏出一些瓶瓶罐罐,把藥丸倒出來全部碾碎,又找來了些草藥配在一起,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搞什麽東西。
等我們把木筏做好的時候,通往古堡的水道裏漂浮着十幾條半米多長的怪魚屍體。很顯然,這一切都是李濤的傑作。
怪魚背部長着一道鋒利的骨刺,嘴裏也盡是尖牙利齒,讓人看了不寒而栗,好在已經全部死了,我們便毫無顧忌地把木筏推進了河道。不知道古人是怎麽了,總喜歡在石壁上留下一些圖畫。這條人工修葺的河道雖然比較短,卻也沒能免俗。
河道的石壁上畫着一群人跪在地上,雙臂向外張開,好像在贊揚這什麽?我把燈光往上挪了一點,上面還有一幅畫,這幅畫裏隻有一個人,他的背部長着一雙巨大的肉翅,伸開之後比自己身子還要長些。這個人的頭上戴着一頂王冠,手裏還拿着一把權杖,像是在接受下邊那群人的膜拜。
劉穎對西方曆史比較了解,她猜測道:“這座城堡可能是該隐的信徒們修建的。”
“該隐?怎麽有這麽奇怪的名字?”王明納悶道。
我正好知道該隐是誰,于是就解釋道:“你可别小看了這個人,他可是亞當和夏娃的大兒子,同時也是世上的第三個人類。據聖經記載,亞當和夏娃因爲偷吃禁果,被趕出了伊甸園,來到荒野後,生了許多孩子。該隐是個農夫,和牧羊人弟弟一起生活。有次兩人向上帝獻祭,弟弟向上帝貢獻了豐盛的肉食,而該隐卻把自己也不吃的青菜蘿蔔拿了出來,爲此,該隐得罪了上帝。不過該隐卻認爲做錯的是弟弟,而不是他,于是在當天晚上就把牧羊人弟弟給殺害了。上帝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非常憤怒,爲了懲罰該隐,就把他變成了一個醜陋邪惡的吸血鬼,好讓世人永遠唾棄。所以,該隐就成爲了吸血鬼們的鼻祖,在西方的神話傳說中也算是個赫赫有名的人物,許多大電影都是以他爲題材拍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