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阿大…阿大……”
一個渾身鮮紅,完全由鮮血形成的人影,從洞中緩緩的冒出了頭,那一個聲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
我們看着這個血屍,心在顫抖,那是鵬子,我們知道那絕對是鵬子,但是現在的鵬子,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眼中有着淚光在彙聚。
阿大不再掙紮了,顫抖着,看着眼前的血屍,冰塊男也不再抓着他,而是拿出什麽東西,緊緊的握在手上。
我們隻能在邊上看着,阿大緩緩的往前走去,冰塊男緊跟在他身後。那血屍緩緩的走向阿大,走到阿大前面,手伸向阿大,阿大的手也在往前伸去。
兩隻手眼看着就要碰到一起了,冰塊男的眼中寒光閃過,手一動,就要出手,但也就在這時,那血手卻忽然頓住了,那血屍低頭看着那一隻手,在看着阿大的手,忽然手一抽,就顫抖着不斷的後退。
“鵬子,回來!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弟弟!”這一刻,阿大不再是那個憨憨的阿大,阿大變了,變了一個人。
阿大一直就将鵬子當成弟弟,雖然不是親的,但是卻比親的還親!鵬子也一直将阿大當成哥哥,最安全的港灣。
那血屍止住了腳步,就那麽僵立在那裏,那一個念叨的聲音已經止住了。阿大就站在他的身前,就那麽站着。
“别碰他,會感染!”冰塊男冷冷道:“他吞噬了另外兩個血屍,進化了,才得以保住些微靈智。”
他的話卻令我們心中又是一顫。鵬子這麽怕鬼的人,竟然将另外兩個血屍吞噬了,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一切是我們不敢想象的。
我回過魂來,問他現在這個怎麽辦?有辦法治好嗎?冰塊男冷聲道:“沒救,要不是他進化了,我絕對會燒了他。”
我愣了一會兒,他說讓阿大跟在邊上,阿大能限制他。最好别去城市,在城市裏不管你是好壞,是否傷人,都會被毀滅。
我能理解他的話,就像我的詭異出身要是被國.家知道,絕對會被拉去解剖研究。
劉姓青年湊過來,道:“要是把他的血搞去當生化武器,那一下搞下去,整個大洲也就差不多了。”
我瞬間就把槍頂在了他的頭上,道:“你他娘的要是敢舉報,老子滿世界追殺你!躲哪裏都沒用,除非你永遠躲在地下等死!”
“放心吧!我不會舉報的,記得給我搞一把好槍!”劉姓青年推開了槍口子,“這東西頂着腦門,真他娘的難受!”
“手槍一把,其餘沒商量!”我說完就無視劉姓青年的抱怨,轉身走向六娃,這家夥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可别出什麽問題。
推了一下,六娃直接就倒在了地上,我頓時就吓了一跳,這他娘的怎麽了?但是下一刻,六娃一哆嗦,就站了起來,說着一些亂七八糟的,顯然之前是魔怔了。
冰塊男叮囑了阿大一些什麽,就什麽也沒留,冷着一張臉,走進了黑暗之中,消失不見了。
我們也整理一下,就跟在冰塊男後面往回趕。趙叔他們不知道怎麽樣了?不會還在古墓裏轉悠吧?
阿大在臨近村莊燈火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說不進村了,要陪着鵬子。我将一些食物給他,将劉姓青年的鏟子也拿了過來,讓他挖個洞睡覺,别凍着,雖然現在隻是下霜一般的雪,但是畢竟冷得要命。阿大讓我們要找到趙叔和剛子。
我們一陣瞎趕路,也不知道怎麽的,就回到了之前的村莊,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在墓中竟然呆了大半天。聽小賣部的的人說,傍晚有兩個人被救起送往醫院,我們猜那應該就是趙叔他們。後來老村長披着大衣出來,說是趙叔和他的一個徒弟,我就更加确認了。
不知道趙叔他們是怎麽出來的?難道是鬼踢人,直接将他們踹出來?趙叔到底做了什麽值得令鬼憤怒,踹人的事?
我們随意的在村中過了一夜,清晨起來,我看見劉姓青年老早就整理好東西,往外面走去。我并沒有喊他,就那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這人不是簡單人,給我留了個不知道怎麽說的聯系方式,他安全我危險的聯系方式。
六娃睡到九點才起來,昨天确實累着了。随便吃了點東西,我們就往最近的1.2.0趕去。一陣磕磕碰碰,我終于找到爺爺派來接頭的人,将裝備丢給他,就跑去看趙叔了。
這家夥身上什麽傷都沒有,隻是單純昏迷,我的眼神不禁老往那地方瞟去,不會是精.盡.人.亡吧?
看趙叔沒事,邊上是剛子,這家夥身上有一點兒擦傷,不是粽子搞得,沒什麽事。
醫生看見終于有冤大頭到了,趕忙叫我們去付賬,我又被坑了一筆醫藥費。這兩天時間,我十幾年累積的坑,一次性全來了,掉了一個遍。
詢問醫生沒事了,我們就想将趙叔拉回去,醫生卻看見我身上的傷,直拉着就去處理,又被坑了一筆,這才将趙叔拉了回去。
這老趙也着實詭異,一路上一連兩天,就跟個死人一般,進門丢床上也還是死人一個,當我想和麗麗說點什麽的時候,這家夥詭異的複活了,一聲咳嗽就将我的心給砸碎了,隻能詢問一些學習,學生間那亂七八糟的事,最後戀戀不舍的離去。
我忽然決定了,我得進學院裏,再被老趙這麽橫插一杠,我遲早會做出對不起老趙家的事。想通了,我直接給老爺子們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去安排,老爺子們一聽我想讀書了,不再幹那有違道德的事了,一個個感動得跟什麽似的。
唠叨了好一陣,我這才解放了。操起扁了一大圈的背包,就四處轉了一大圈,确認沒蟲子盯着,這才一咕噜竄進山裏,找了個隐蔽的地方,就拿出那塊陶闆觀看了起來。